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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真正的信任


白天在客店里,連張一敬和杜沙都已聽到何期說的謊,而且聽得很清楚。

        等回到解語宮,他該如何向師叔解釋?

        如果云逢沒有叫他上馬車,沒有問他這個問題,一旦等何蕊仙問起旁人,他們兩個豈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何期笑了笑,道:“你想要我如何說?”

        云逢道:“你連想都不去想,就來問我?”

        何期道:“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已經(jīng)想好了解決辦法,才會問我。”

        他笑著道:“你既然連早上做噩夢的事都肯主動告訴別人,那你叫我上來,要說的事就一定比做噩夢還重要。”

        云逢道:“哼。”

        何期道:“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對這個謊話比我還要上心。我本以為,起碼要過兩三天,你才會和我討論的。”

        云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就不該和你提,就應(yīng)該等到回宮,等你在我娘面前說不出話,只好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求我?guī)兔Α5鹊侥菚r候,我再考慮答不答應(yīng)。”

        何期道:“用不著等到那時候,我現(xiàn)在也可以跪下來。”

        他說著就要站起身。

        云逢趕緊按住他,道:“你又故意氣我的,是不是?在這馬車?yán)锕蛳聛砜念^,被車夫聽到了,還不知道會想歪到哪里去……”

        何期道:“可是……”

        云逢道:“你若真肯聽我的話,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和佟飛星有來往?為什么非得要我們兩家做朋友?”

        他咬著牙道:“我剛才若不主動提起他,你是不是還會覺得我在記仇?”

        何期用不著覺得,云逢根本就是在記仇。

        明明他剛才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現(xiàn)在看上去,簡直比小孩子還小孩子。

        雖然已經(jīng)年滿十八歲,但解語宮小宮主變臉的本事,甚至比三歲小朋友來得還要快。

        他可以上一刻還在笑,下一刻就馬上掉眼淚。

        他也可以在很通情達(dá)理的時候,突然一下子變得完全不講道理。

        當(dāng)然,解語宮小宮主永遠(yuǎn)不會承認(rèn)自己不講道理。

        因為他講的話,從來都是道理。

        何期嘆了口氣,道:“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肯把想到的辦法說出來?”

        云逢道:“不怎么做。”

        何期道:“不怎么做?”

        云逢道:“你再問下去,是不是打算今晚不睡覺了,明天好讓我頂著腫眼睛出去見人,你才高興?”

        何期只好閉嘴。

        云逢用眼角瞟著他,突然道:“你還記不記得燕回?”

        何期道:“是長安李家的那個……”

        云逢道:“就是他,李家大小姐李瑤光的夫婿。”

        師弟為什么會突然提起燕回這個人?

        何期沒有問。

        他只道:“我記得前世時,你和他的交情就已經(jīng)很不錯。”

        云逢道:“把‘很’字去掉。”

        何期道:“你的朋友并不多,他畢竟已經(jīng)能算是一個真正的朋友。”

        云逢嗤笑一聲,道:“若他沒有幾分真本事,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還有余力站起身再戰(zhàn),又哪里來的朋友,哪里來的交情不錯?”

        何期道:“你是不是想拉他入局?”

        云逢道:“對。”

        何期道:“我明白了。倘若師叔問起我們的事,問你為什么會來懷遠(yuǎn)山莊找我,你可以把提供線索的人說成是他。”

        云逢道:“我還沒說,你就已經(jīng)替我把話說了。”

        何期道:“因為在你的朋友里面,數(shù)他人脈最廣,李家也一向擅長搜集消息。你把理由推到他身上,確實合情合理,叫人挑不出毛病。只不過……”

        云逢道:“只不過什么?”

        何期道:“他也會去杭州賀壽?”

        云逢道:“不是‘也會’,是‘必須得去’。”

        他接著道:“李家要維持生計,平日庶務(wù)繁多雜亂,大公子向來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二公子又是個武癡,只知道打架,別的一概不管,曾經(jīng)還以為銀子是從樹上長出來的。要是沒有燕回這個女婿幫襯,李家想擁有現(xiàn)在的聲威,恐怕少說也要再打拼十年。”

        何期道:“趙府壽宴連擺三日,本是世家子弟交友、聚會、出風(fēng)頭的好時機(jī),沒想到李家竟會單派他來。”

        云逢嘆了口氣,道:“若非他自小就是一個在寺廟中長大的孤兒,父母親戚全死干凈了,李家也不會這樣依仗他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何期也已明白。

        燕回看似風(fēng)光無限,但背后也不知道流過了多少血和淚。

        何期輕輕道:“怪不得后來武林中凡有盛會,李大公子總愛讓他去,我本以為……”

        他本以為什么?

        何期也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這本就是句不該說出口的話。

        如果現(xiàn)在他面對的人不是云逢,他從一開始,就完全可以推說自己不認(rèn)識什么燕回,也并不知道李家的事。

        他今天的話,已經(jīng)說得太多,連一直壓抑著的情感,也已表露得太多了些。

        云逢卻有點(diǎn)不依不饒:“你后來和他很熟?”

        何期道:“算不上。”

        他嘆息著道:“若可以自己選,我根本不想和李家扯上一點(diǎn)關(guān)系。”

        何期的臉色很沉重,心情想必也同樣沉重。

        在云逢死后的上輩子,他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不得了的遭遇,才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云逢咬著嘴唇,沒有再追問。

        如果何期不想告訴別人藏在他心里的秘密,無論別人如何威脅,如何誘惑,他這個師兄就算死也不會說出來的。

        所以他很快又道:“到時你只要跟著我就行,我知道燕回住在哪里,也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讓他幫我們打掩護(hù)。”

        何期還是有些遲疑:“燕回是能幫我們打掩護(hù),可他掩護(hù)的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倘若師叔問我為什么要說謊,你要我該如何說?”

        云逢又瞪了他一眼,道:“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你把剛才解釋給我聽的緣由,原封不動和娘親再說一遍就是了。保管她非但不罵你,還要感動到掉眼淚。”

        何期道:“我寧愿給你磕三十個響頭,哪怕三百個都好,也不敢惹師叔掉眼淚。”

        云逢道:“當(dāng)真?”

        何期道:“我騙你做什么?”

        云逢眨眨眼,道:“你就算真給我磕三百個響頭,我也還是這一個辦法。”

        何期只有苦笑。

        云逢忽然嘆了口氣,道:“其實讓她哭一場也好。”

        他看著何期,慢慢道:“我重生回來后,沒有在她面前哭過一次。十八年來,她也沒有在我面前掉過一次眼淚。”

        何期臉上的笑消失了。

        他伸手拍了拍云逢肩膀,道:“我知道了,我聽你的。”

        云逢卻道:“我剛剛才說過,你用不著太勉強(qiáng)自己。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現(xiàn)在眼前最要緊的事,是趙南燭能不能躲過血衣會的殺手,活得久一點(diǎn)。”

        何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們既然重生回來,就絕對不能讓趙老英雄再一次遭遇枉死。”

        云逢道:“只有讓他活得久一點(diǎn),我們才好打聽到多一點(diǎn)當(dāng)年的事。”

        何期道:“可是……”

        云逢道:“那三十七人雖已發(fā)過誓,絕不向任何人透露‘明宵峰一役’的經(jīng)過,但我們要問趙南燭的,卻只是他和師伯交往的日常瑣事。”

        他接著道:“我想,看在你這個故人獨(dú)子的情面上,他就算什么事也不肯說,也不可能不流淚的。”

        何期道:“像他這樣好交朋友的武林前輩,本來就很講義氣,也很有感情。”

        云逢道:“我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這種感情,來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

        他笑了笑,道:“只要他動了感情,哪怕不說一句話,他的眼睛,他的表情,甚至是他的皺紋,總會告訴你一些秘密。”

        何期道:“不錯。這些秘密,往往比用嘴說出來的更真實,也更可靠。”

        云逢道:“我這個辦法,聽起來雖然很簡單,二十年來也肯定有很多人想到過,但卻一直沒有人能做成功,你應(yīng)該知道是為什么。”

        何期道:“因為那些去問趙老英雄的人,都不是我。”

        云逢道:“不錯,就算是我去問,也始終隔了一層關(guān)系。”

        他又嘆了口氣,道:“既然上天愿意給我們再來一次的機(jī)會,這二十年的帳,我們真的很該好好算一算了。”

        何期卻道:“等一等。”

        云逢道:“等什么?”

        何期道:“在算賬之前,我想先算一算,我們還要走多少天,才能到杭州。”

        云逢看著他,道:“我記得你好像從來不關(guān)心這個。”

        何期道:“因為我現(xiàn)在有了不得不關(guān)心的理由。”

        云逢道:“那我告訴你,就算我們一天只趕五個時辰的路,也能在壽宴開始前一天抵達(dá)杭州。”

        何期道:“你是不是打算走江南西道去杭州?”

        云逢道:“當(dāng)然。”

        他們一行人從八里鎮(zhèn)出發(fā)去杭州,本應(yīng)沿著長江順流而下,走長江水路,又省時,又方便。

        但云逢無論走到哪里,都需要馬車搭載行李。

        他的三輛馬車不單分量重,上面還有解語宮的獨(dú)門標(biāo)志,不能隨便扔下不管,也不好乘船,所以長江水路這一條路子,從一開始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中。

        何期道:“途中能不能改道?”

        云逢道:“改道?你要改去哪里?”

        何期道:“我要去一趟黃山。”

        云逢道:“黃山?”

        “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這是歷代游人對黃山的贊譽(yù)。

        黃山山勢陡峭,風(fēng)景卓絕,素有“天下第一奇山”之稱,古往今來的詩文吟誦中,也常常出現(xiàn)黃山的身影。

        黃山四千仞,三十二蓮峰。

        丹崖夾石柱,菡萏金芙蓉。

        伊昔升絕頂,下窺天目松。

        仙人煉玉處,羽化留馀蹤。

        亦聞溫伯雪,獨(dú)往今相逢。

        采秀辭五岳,攀巖歷萬重。

        歸休白鵝嶺,渴飲丹砂井。

        鳳吹我時來,云車爾當(dāng)整。

        去去陵陽東,行行芳桂叢。

        回溪十六度,碧嶂盡晴空。

        他日還相訪,乘橋躡彩虹。

        這是詩仙李白的名句,是他送朋友回黃山白鵝峰舊居時寫的。

        但何期要臨時改道去黃山,不可能是去送別朋友,更不可能是去賞玩風(fēng)景。

        他的朋友沒有一個住在黃山,他也不是一個喜歡游山玩水的人。

        云逢很容易就能從何期的話里聽出來,師兄有心事,而且心事似乎還很重。

        師兄要去黃山,想必就是去解決心事的。

        只不過黃山遠(yuǎn)在安徽境內(nèi),與杭州相隔千里,如若他們要先去黃山,再到杭州,就相當(dāng)于在地圖上又添兩筆,從八里鎮(zhèn)到杭州的一條直線,變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三角形。

        云逢道:“你一定要去?”

        何期道:“我非去不可。”

        云逢沉吟道:“若只是我們兩個人輕騎前往,就還來得及。”

        何期道:“那等到了景德鎮(zhèn),我們就兵分兩路,讓老張他們坐馬車去杭州,我們兩個去黃山。到時一起在杭州匯合。”

        云逢道:“好。”

        他應(yīng)得很干脆,沒有一點(diǎn)遲疑。

        他沒有問何期為什么一定要去黃山,也沒有問他前世在那里遇到了什么。

        真正的信任,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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