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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狠心人


“你真不打算拔劍?”

        云逢立在何期面前,臉上仍然帶著笑。

        他笑得很動人,可一雙手上卻是空的。

        解語宮小宮主明明說了要比劍,劍呢?

        傳說高手過招,可以用一截枯枝,一條彩帶,甚至一枚繡花針,就能把對方殺死。

        聽聞“劍圣”辭醉老人昔年還曾經只用兩只手指,以指為劍,就破了敵人的絕招。

        難道云逢年紀輕輕,就已經繼承絕學,練成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至高境界?

        眾人正在猜疑,云逢忽然伸手一拍腰際,“卡”的一聲,腰帶舒展,看似三尺來長的紅色軟綢,竟在他手里變成了一把劍。

        是軟劍,不是軟綢,只不過制劍的金屬在錘煉百遍后,表面已光滑如絲緞,才讓人起了誤會。

        這柄劍映照在燈光下,紅得仿佛是女孩子柔軟細膩的嘴唇。

        只不過這嘴唇卻不能碰,更不能親,無論誰敢去親一親,都是馬上會見血的。

        何期又怔住。

        顧公子的劍,他還敢碰一碰運氣,用左肩去迎。

        可面對云逢的劍,他若真敢迎上去,非但要見血,而且只會有一種結局。

        死局。

        何期并不想死,可他也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師弟過招比試,惹來更多的麻煩。

        他該怎么辦?

        云逢道:“怎么,難道你真想當兇手?難道當兇手的滋味,遠比自證清白要有趣得多?”

        何期心中一凜。

        他的師弟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他這話到底什么意思?

        云逢忽然不笑了,板起臉瞪著何期,道:“你以為當兇手,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他不笑的時候,往往就已經準備要動手。

        何期道:“我……”

        那時他還不知道云逢的習慣,剛要解釋,卻發現云逢的劍已出手。

        劍光流轉,眾人眼中滿是深深淺淺的紅,又濃烈,又張狂,輕飄飄揚起半空,一片片紛飛下落,如漫天紅雨,匯聚成溪。

        但這鋪天蓋地的紅,卻并非是沖著何期去的,自始至終,一直圍繞在云逢四周。

        “看清楚了,這就是‘桃花流水窅然去’。”

        眾人恍然,原來云逢先前吟詩,是在仿照辭醉老人生前癖好,借詩句來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

        現在無論誰都可以看出,解語宮小宮主是一個又驕傲,又高雅,還十分有本事的人。

        何期的臉色卻變了。

        云逢顯然早已猜到他的出身,一次以詩示意,二次用劍規勸,都是在暗示讓他不要亂來,最好趕緊和眾人說明,他是劍圣門下弟子,是清白的,不是什么殺人兇手。

        何期忽然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兇手,也不想和你動手……”

        云逢挑了挑眉,道:“所以?”

        何期道:“你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為什么非要來趟這淌渾水?”

        云逢道:“這話本該是我問你的,你好意思問我?你若不在這里,我怎么會來?”

        何期道:“我……”

        云逢打斷了他的話,道:“我只知道,劍圣一門的弟子,絕對不可能是殺人兇手。”

        眾人大嘩。

        “小宮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個人到底和小宮主有什么關系?”

        一片喧嘩中,只聽得云逢朗聲道:“趙老英雄昔日曾與我師伯稱兄道弟,家母也認為他老人家是當世少有的英雄,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我師兄怎么會是殺人兇手?”

        能被云逢尊稱為師伯的人,從來就只有一個,就算不提具體名諱,江湖中也很少有人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誰是他師兄?”

        “難道真是這個姓何的?”

        “可他先前不是說,他只是個鏢師?”

        “小宮主憑什么認定,他師兄就一定是清白的?”

        “若論交情,能站在這里的人,誰還沒和趙老英雄有點交情?難道這世上就沒有親友反目、兄弟鬩墻的事?”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何期咬了咬牙,道:“小宮主,我不想給你惹麻煩……”

        “小宮主?”

        云逢沉下了臉,道:“你還叫我小宮主?”

        何期沒有回應。

        他根本來不及回應。

        因為云逢的劍又已出手。

        劍光一改先前來勢,變得十分輕柔和緩,仿佛牡丹花開正艷,綻放枝頭。

        夕陽映照下,花瓣已染上點點金斑,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妖嬈誘惑,又像是一位風姿絕代的慵懶佳人,正口角含笑,用一雙剪水秋瞳注視著你。

        劍花不是花,院子里也只有綠草和木葉,沒有鮮花,何況現在已經是晚上,場中只有燈籠燭火,哪里來的夕陽?牡丹花又怎會在夕陽下盛開?

        可在場眾人竟都似已聞到芬芳的花香,竟都似已沉醉在黃昏時盛開的牡丹花下。

        一個人沉醉的時候,往往也是最放松最沒有警惕的時候。

        牡丹花下盤著那一條斑斕毒蛇,就是要到了這個時候,才好從暗處沖出來,張開嘴,露出尖利的毒牙。

        毒牙是沖何期來的。

        人群發出了一陣驚呼,然后又是一陣嘆息。

        何期整個人都已籠罩在紅色的劍光中,避無可避。

        這一招實在是太狠,太辣,太無情,根本不像是個年輕人會用的招式。

        云逢為什么會突然出劍?

        難道他還記得剛才對空谷大師的承諾,還要在大家面前試探一回何期的武功?

        還是因為何期那一聲“小宮主”,徹底惹怒了他?

        沒有人知道云逢心里在想什么。

        他們只知道,就算云逢肯手下留情,饒何期不死,他后半輩子也注定是一個殘廢,別說用劍,說不定連一雙筷子都用不利索。

        可對著一個連“師弟”也不愿意叫出口的人,云逢又何必再給他留情面?

        何期的心跳得好快。

        他倒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懼,他只是很驚訝,驚訝云逢竟會使出這一招。

        這一招固然已加入了云逢自創的變化,但從本質上來說,和當年何嶠教他的那一招差別并不大。

        他的確知道該如何拆解,也的確還有可以動手拆解的時間。

        但云逢的心,也的確夠狠。

        倘若何期真不是劍圣門下,云逢這一招上來,不管對方是不是兇手,至少也要當場留下一只手,或者一條腿,作為讓他出劍的代價。

        如果武功再差一點,躲避不及,連大半張臉都可能會被劍鋒削掉。

        何期不得不動手。

        就算以后的麻煩再多,他也絕對不想死在師弟劍下,非但死得冤枉,而且說不定還會讓云逢背上一個“師門相殘”的罪名。

        云逢這一招叫“迷花倚石忽已暝”。

        這一招不止妙在題名用的是李白詩,更妙在用來拆解的招式,并不是下一句,而是上一句。

        “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這兩招劍式確是辭醉老人題的名,記載在兩家劍譜總綱上的套路,也順勢叫了個“吟留別”,可這一套劍法卻并非是他自創傳授的。

        這一套“吟留別”,原本只是何嶠和何蕊仙這一對師兄妹,早在少年閑暇時,閱覽從古至今的名家劍法,私下推演出的幾招。

        那時兩個人滿腦子里塞的都還是章法規矩,演練時也一路順暢,無有關卡阻礙,可等過了幾天再重溫起來,卻又覺得前人痕跡太重,動手時難免遲疑猶豫,人和劍都像是戴上了幾百斤的鐐銬,哪里還能運轉隨心?

        他們只有去請教辭醉老人。

        辭醉老人笑著道:“以你們的年紀,能自己琢磨出這幾招,也算是難得。你們感覺出劍不如意,這很正常,因為這是小孩子用的劍法,已經不適合你們使用。”

        何嶠和何蕊仙當時都怔住。

        辭醉老人卻道:“世人都認為木棍無鋒,遇到利器,一削就斷了,可小孩子若是肯下苦功,把它練好,也一樣可以用來殺人的。”

        他耐心指點其中破綻,又隨手替他們補了幾招,完善成一套劍法,更囑咐道:“你們以后若有了孩子,可以用這套劍法教他們入門,因為這套劍法里,已經含有不少名家總結出來的道理。”

        這一套從游戲玩鬧中創出的劍法,傳到今天,世上也不過四個人會使,除了何嶠和何蕊仙,就只剩下云逢,以及何嶠的獨子——也是他名義上的師兄,何棲。

        可如果何期沒有學過這套劍法呢?

        沒有如果。

        云逢五歲學劍,六歲就能將這套劍法施展得有模有樣,何期失蹤時已八九歲年紀,他若沒有學會這套劍法,那他還算什么劍圣門下,怎么配當他的師兄?

        “當”的一聲,何期的劍斷了。

        就在兩劍相交的那一瞬,他那把始終沒有出鞘的長劍,連劍帶鞘一同被赤紅劍光斬斷,斷面整齊光滑,好似快刀切豆腐。

        何期笑了,苦笑。

        他雖然懂得破解的方法,可這把在鐵匠鋪里花二十兩銀子買的長劍,又哪里能和赤紅軟劍硬碰硬的相抗?

        然后他才感受到疼痛,流血的疼痛。

        他的右肩在流血,像云逢手中那柄劍一樣鮮紅的血,慢慢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何期還是沒能完全破開這一劍,就算沒有被劍芒傷到筋脈,也沒有變成一個殘廢,可他還是受傷了。

        他也不得不承認,云逢這一劍并沒有使出全力,解語宮小宮主最終手上還是留了情的。

        “我最后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我師兄?”

        云逢冷冷道:“直到現在,全天下也還是只有劍圣門下弟子,才懂得如何拆解這一招。劍圣一門從來收徒規矩嚴苛,倘若有外人偷學,我今日就得代替長輩執行家法,把你身上武功廢了。”

        何期的臉色變了。

        他相信云逢說的絕不是假話,他一定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唬人。

        “我……我……”

        何期把心一橫,道:“我對不起你,師弟。”

        明明是云逢出劍傷了他,他卻反而去向對方道歉,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云逢卻顯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點了點頭,道:“你若肯早點松口,又哪里會挨這一劍?”

        “何兄……你……你果然真是……”

        騷動聲中,一條身影凌空翻轉,閃電般射入場內。

        這人腳還未站穩,已顫聲道:“你當時為什么……為什么一直否認?”

        何期怔住。

        他沒想到皇甫荻的反應竟這樣大,不但臉色大變,連聲音都已經變了調。

        但皇甫荻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并不像是被人蒙騙后的憤怒,也沒有恨意,反而似在替他難受,替他痛苦。

        解語宮小宮主剛才那一劍,仿佛傷的不是何期,而是他。

        云逢看了看皇甫荻,皺眉道:“皇甫兄,你和我師兄認識?”

        皇甫荻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半路上偶然遇到,一起來的杭州。他……他……何兄他只說自己是一名鏢師……”

        何期只有繼續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但我當時實在是有不能說的苦衷。”

        皇甫荻似乎已熱淚盈眶:“何兄,你這又是何必?令尊當年的冤屈早已洗清,大家都知道你們一家是清白的。你犯不著為這事發愁,更不用擔心會因此惹麻煩。”

        云逢忽然大聲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有閑心敘舊?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替我師兄洗刷污名,證明他不是殺人兇手。”

        他的目光和他手中的劍一樣冷。

        “我已經聽說了,兇手用來割人頭的工具,是一把短刀,現在還插在現場唯一目擊者的胸膛里,沒有□□。”

        云逢道:“我們劍圣門下,一向只用劍,不用刀,也從來不屑改用別的門派招數。只要讓我看一看尸體,就能確認我師兄到底是不是兇手。”

        何期一怔。

        從他和皇甫荻發現書房異狀到現在,最多不過一個時辰,云逢的住所,據說是趙府中最偏遠的一處院子,他人還沒到現場,就已將事情經過了解得很清楚,他是聽誰說的?

        又是誰,在短時間內就把一眾細節都傳了出去?

        這些傳消息的人,和那些后面趕來看熱鬧的人,之間會不會有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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