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幕間·身高
第二章
“？”太宰也支楞起來了, “萬華先生，是之前說的那個太宰治嗎？”
之前沒注意那個“太宰”，現(xiàn)在好像有什么有意思的東西？
萬華算了一下時間流速記下來, 準備之后用來逮（另一只）太宰“現(xiàn)在不是了。他之前說想來看我, 不過現(xiàn)在不來了。”
“什么？”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他自殺失敗去度假了。”和織田君一起。
這句話簡直充滿了槽點，而看透一切（其實并沒有）的亂步正在一邊看戲。
太宰盯——
萬華研究從系統(tǒng)哪里發(fā)過來的消息研究得頭都懶得抬, 太宰根本影響不了他“別看了，看也沒用，他沒過審來不了這個世界的。就當我沒說吧。”
本來以為亭瞳要來準備和太宰治溝通一下的, 現(xiàn)在倒是不用了——他踩點發(fā)的消息嗎？生怕自己對這里的太宰治說他的事情？
至于過審問題……多個行路者出現(xiàn)在同一個世界是很考驗世界承載力的事情，他也沒想到那家伙一個世界的功夫就變成行路者了啊, 在知道世界內有行路者存在的情況下主動申請進入的審核很嚴格的。
當然萬華本人還蠻想見他一面的——畢竟之前見面的時候亭瞳居然沒有交代身份！還讓自己看著他跳樓、替他收拾爛攤子！
看著署名“夕曛”, 用他看習慣的手法避開了重點的消息, 萬華背后冒出了黑煙。
“！”本來還想磨一磨萬華的太宰小心翼翼。“萬華先生？”
“沒事。”萬華抬頭微笑, 非常冷靜的樣子——但是你再說下去我就不能保證了。
太宰非常明智地選擇保持安靜。
萬華果然！太宰就沒一個是省心的！
太宰另一個首領宰做的事，和我武偵宰有什么關系？萬華先生你不要遷怒啊！
現(xiàn)在和系統(tǒng)斷開了聯(lián)系，萬華也不能找到同樣在考核中的太宰君把他拎出來, 這件事情就只能先往后放一放。
亂步雖然看戲但是也知道這件事讓萬華的心情不太好, 一邊太宰已經(jīng)明智地從心了，沒什么好看的東西，貓貓干脆拉著已經(jīng)恢復行動能力脫離輪椅的萬華, 準備一起出去玩。
……雖然萬華根本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太宰也理所當然地粘了上來, 于是現(xiàn)在萬華就有一左一右兩只貓貓了——左邊的太宰181, 右邊的亂步168, 中間的萬華……萬華、萬華站起來173。
三個人站在一起從高到低順序排列, 恰到好處的階梯, 事情突然變得尷尬了起來。
剛剛準備出門的亂步被新的發(fā)現(xiàn)卡住了“？你為什么這么高？”
之前萬華不是在床上躺尸就是在輪椅椅子上坐著, 這種情況下雖然亂步有發(fā)現(xiàn)他比自己略高一點，但是也只以為是因為儀態(tài)差異。
亂步當然看得出萬華是經(jīng)歷過專業(yè)且嚴苛的禮儀儀態(tài)培訓的，這種氣度儀態(tài)方面的影響的確會在身高相同的情況下給人一些視覺錯覺。
然后萬華站起來了。
五厘米！整整五厘米！再加上儀態(tài)差異的關系萬華看起來幾乎有一米八！和186的社長站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是從身高還是氣質看，都像是一家人。現(xiàn)在和太宰站在一起好像也差的不多。
雖然不是很在意身高，但是為什么同位體的差別會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突然表現(xiàn)出來？！
關于身高問題，萬華表示“行路者一般都會在自己的巔峰時期停止生長，你本來也能長到這么高的。”
萬華是因為特殊原因停止在了少年時期，但是既然這個年紀的他都能有173，26歲的亂步還沒到一米七的原因就很值得玩味了。
太宰在一邊湊熱鬧“亂步先生沒有好好吃飯哦——”
亂步到社長身邊的時候成長期還沒有過去，社長也不至于不讓他好好吃飯（畢竟都能讓亂步有只吃零食不吃飯的任性權力了），那還長不高只能是他自己生活習慣的問題了。
至于萬華……萬華他的生長本來就和正常人不一樣，行路者的規(guī)則里說是巔峰期就是巔峰期，他的身體必然會是自己理論能達到的極限。
然而遺憾的是萬華身體所能達到的極限就是這個時間點的這個狀態(tài)，他不可能有以后的生長，也不可能有更強韌的身體，總體而言也就身高還能看看了。
貓貓顯然也知道自己被福澤大叔撿走之后有多任性，心虛地別開了眼——但是貓貓能有什么壞心思呢？貓貓只是想想多吃一點小魚干而已。
于是亂步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拉著萬華就往外走“那邊新開了一家很好吃的店——你和我一起去！”
萬華無奈地跟上，順便還得扯上太宰。
今天的行程沒有出現(xiàn)任何意外，萬華全程劃水，亂步認真吃吃吃，太宰嘗試拱火并被鎮(zhèn)壓——總而言之，就是畫面非常和諧。
“……明明是你故意躲開了。”正在認真啃手中可麗餅的亂步無語。
他以為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本來會碰面的港黑異能特務科人員嗎？要不是萬華在這方面的技術好得有點微妙，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順理成章地包圍開始試探了。
萬華理直氣壯“不躲的話會很麻煩。”
“萬華先生不喜歡他們嗎？”太宰好奇，萬華表現(xiàn)出來的真實情緒波動很少，即使對于太宰這樣的人來說也很難觀察出個所以然來，讓他忍不住好奇萬華真正的喜惡來。
“我只是討厭麻煩。”或者說討厭主動找上門來自己還不感興趣的麻煩，尤其是這種自以為是的試探——真的很難讓他有什么好感。↓
除非真的有必要，不然他一般不想把自己的心思耗在應對這種試探上。反正他現(xiàn)在又不用拯救世界，所以這些人還是避開吧。
“……倒也沒有這個必要。”太宰表示。
非要來個世界毀滅才能和萬華進行官方交流什么的。
無論是港黑還是異能特務科，來回試探都是傳統(tǒng)藝能了，萬華這樣的存在只被試探一次才會顯得奇怪。
而萬華表示最好不要對他們的智商抱有什么不該有的期待“有些上層交流的時候感覺有點像胎盤。”或者說還不如胎盤呢。
萬華遇到世界瀕臨毀滅要和各種上層交流的情況下，最多也就給他們三次機會，因為三次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蠢，或者說，能不能正常交流。
有的時候合作方聰明過頭都比蠢好，畢竟但凡有個正常人的腦子就能正常交流，但是蠢就不一樣了。
萬華被坑過之后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聰明人比的是一層兩層大氣層，而蠢人、尤其是不愿意聽意見的蠢人，他們是真的能從所有聰明人都意想不到的角度搞出事情來……
看破一切的亂步對萬華報以佩服的眼神——他和裝傻的大人交流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萬華居然要和猴子交流啊！
要知道對于他們這種劇本組來說痛苦的不是智斗，而是對方?jīng)]長腦子，你問懂了沒，對方馬冬梅？
亂步想到自己要和自己平常遇到的人還要沒腦子的存在交流、身邊還沒有社長，他就已經(jīng)開始痛苦面具了。
太宰在這方面倒是有點經(jīng)驗，同樣被蠢人的極限震驚過的他對萬華表示同情，但是“然后呢？然后怎么處理？”
他可不相信萬華先生會就這樣放棄溝通，世界毀滅可不是什么小事。但手段方面么……雖然萬華是亂步的同位體，但是他和太宰在某些角度反而更像一點。
萬華當然知道太宰在想什么，無奈地瞥他一眼，但是還是回答了“我是精神類異能力。”雖然實際上不是異能力，但是意思明白了就行。
就是洗腦催眠一類的手段，感謝貝爾摩德的無私教導——當然實際上這種手段并沒有那么常用，他一般都是重新搞一下人乃至制度，實在趕時間的時候才用精神干涉類的手段。畢竟世界存亡之前蠢人沒有人權。
兩個組本劇也知道萬華不是這種人，他也就是放個狠話，這種話說出來的確比較有威懾力，精神系異能力本來就很受看重也很有威脅力——對于后面竊聽的一堆人來說。
回去匯報的時候他們的上層都會知道這只是種威脅，要是不但本人沒聽懂、還沒被按下去而是對萬華下了手的話……那就可以確定是蠢人了。
后續(xù)手段此處略過不談。
萬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我都不是救世主吧？
然后這個話題就在三個聰明人的心照不宣里一笑而過了。
安全返回偵探社，亂步去看委托的資料了，而萬華收到了來自太宰亭瞳的消息，這次居然是實物，他花了點能量把東西具象出來“……”
“萬華先生，怎么啦？”好奇的太宰湊了過來——然后看著萬華面前的畫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幅極其繁復而濃墨重彩的畫，每個細節(jié)都傾注了畫師的心血，連落在畫中人臉上的那一束光都細致入微，可以數(shù)清里面懸浮的塵埃，更不用說主角染著血卻安詳?shù)哪橗嫼蛽嵩谒樕希澏抖n白的手。
那一滴融進血色里的，淚。
太宰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張畫吸引了“……這是，什么？”
萬華淺淺嘆了口氣，神情異常復雜地收起了這幅畫。
他淡聲“這是他的一生。”
棺中被鮮花簇擁的男人安詳?shù)爻了?
他滿身血跡，像是已經(jīng)破碎又強行拼湊在一起的娃娃，那種易碎感簡直溢出畫布。
一身潔白的禮服被染成深淺不一的紅色，陽光透過教堂的花窗照在他過分白皙的皮膚和臉上殘存的血跡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朵在斜陽下盛放到荼蘼的玫瑰。
而棺邊的男人單膝跪地垂首看他，神情掩在垂下紅發(fā)的陰影中看不清晰，附在棺中人蒼白臉龐上的手同樣蒼白，幾乎能看出在微微顫抖著，徒勞無用地想要擦去那刺目的血跡。
最后只是把自己的眼淚融成玫瑰花瓣上最后一滴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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