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接下來、接下來就沒有萬華和泉奈什么事了。

        給眾人解釋好故事背景,  解答了幾個問題，萬華任由忍者內部開始吵，拿著裝著黑絕的玻璃球（疑似）,  去找大蛇丸要了個實驗室,  給泉奈做寫輪眼進化的手術。

        ——黑絕其實也算是個不錯的材料，怎么說也是輝夜姬的三子,  還是精神體,  處理過后非常適合升級寫輪眼。

        要不是第一個黑絕被萬華用來做實驗消耗掉了,  斑的眼睛說不定也會融入黑絕的力量。

        大蛇丸也算看了半場好戲,  雖然借出了實驗室，卻也忍不住好奇地問兩句：“你不再留一下嗎？宇智波斑的問題可還沒有解決哦。”

        難道不怕外面的人想要殺了宇智波斑嗎？

        “那和我沒有關系。”萬華看了一眼那邊的人,  “我來到這個世界，只是個為了解決泉奈眼睛的問題。”

        干涉宇智波斑的事情一方面是顧慮泉奈的心情,  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捕獲黑絕、完成萬花筒寫輪眼的進化。

        其他的……反正宇智波斑又不會死。

        大蛇丸忍不住笑：“你可真是個無情的人。”

        萬華對此不置可否，他當然看得出大蛇丸想說的不是這句話,  但是對方想說什么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只是慢吞吞地提醒面前的男人（大概？）：“你的靈魂碎裂得太厲害了，影響了你的思想……當然,  如果你已經接受了現實的話,  可以當我沒說。”

        大蛇丸：……

        雖然知道這大概是好心，是說他靈魂有問題建議去治治……但是怎么就感覺這么像是在罵人呢？

        手術由萬華一個人操作，結束得很快也很順利,  這是由寫輪眼的特殊性質決定的,  進化為永恒萬花筒之后甚至連適應期都不用。

        萬華一邊收拾手術用具銷毀一些血液之類的殘留,  一邊等泉奈從麻醉中清醒過來——他劑量和手術時間都算得很好,  泉奈的昏睡用不了多久。

        但他先等到的不是泉奈的清醒,  而是宇智波斑的到來。

        “你們要離開了？”

        “嗯,  等泉奈醒過來我們就離開這個世界。”萬華并沒有對宇智波斑的出現表現出什么驚訝的意思。

        他們之間的氣氛奇妙但和諧,  似乎之前的沖突從來沒有發生過。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下，“你似乎對我完全沒有什么感覺。”

        甚至完全就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讓人忍不住懷疑萬華是不是根本就不認識任何一個宇智波斑。

        “我應該有什么感覺嗎？”萬華反問，他終于處理好了手中的東西，坐在輪椅上偏頭看和自己的斑相差甚大的宇智波斑，“斑十一歲的時候就是我的弟弟了。”

        從十一歲開始，兩個世界的宇智波斑就走上了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于是到了今天，就有了他們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宇智波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你還要出去嗎？他們還在等著你。”

        其實真相揭開后一切都明明白白，并不需要萬華再做什么，大多數人只是因為萬華的強大而禮貌性地等待一下而已。

        萬華不假思索道：“不了，我要快點回去接任火影。”

        宇智波斑即使早就知道這件事，此時也忍不住感到一種奇妙的割裂感：“……你，似乎，并不適合做火影？”

        并不是說武力或者智力什么的，即使接觸非常短暫，宇智波斑也能看出江戶川亂步在這些方面的素質堪稱世界天花板，當然擔得起火影的位置。

        他的意思只是，萬華的氣質……更像是貴族公子乃至家主一類的存在，除非見過他出手，不然沒人會認為他是個忍者，更別提作為忍者之首的火影。

        當然，只要見過他出手，也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對方是個天才的忍者。

        萬華當然看得出宇智波斑的意思：“我本來就不是忍者。”

        宇智波斑：……？

        “江戶川本來是貴族，我是在出了意外之后被舅舅接到宇智波的，但是我的身體很差，根本無法成為忍者。”說到這里，少年看了一眼門外，“進來吧。”

        湊熱鬧的千手柱間、有事剛到的千手扉間，以及就在房間里的宇智波斑，現在都像當初看過萬華一打四后聽到宇智波解釋的忍者們一樣沉默了。

        雖然但是，你的身體可能的確很差，但是任誰看過你打架的場面都會覺得你忍者得不能再忍者啊！

        萬華似乎是覺得他們的神色很有意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這才繼續道：“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上過戰場，之前的身份一直都是研究人員。”教育弟弟和之前的一打四不算。

        這才是千手扉間需要為江戶川亂步成為火影造勢的原因，畢竟之前也沒人知道宇智波家的江戶川居然是個如此離譜的殺傷性武器啊。

        萬華沒有多說，他旁若無人地轉過去檢查了一下剛剛醒來的泉奈的眼睛，確定手術非常成功沒有出什么意外之后，他身下的火焰輪椅就開始載著他向外飄：“你們聊兩句吧，有人找我。”

        他于是就這樣絲滑地把宇智波斑和泉奈留在了手術室里聊天，非常自然地帶著卡在門口的千手兄弟走了出去。

        全程狀況外的千手柱間：……發生了什么？

        “我馬上就會離開這里。”而萬華開門見山，言下之意就是無論好壞，不會繼續干涉你們的世界，“時空穿梭的術式依附我的血繼，你沒辦法掌握。”

        “而且它使用的難度很大，我大概只會使用這么一次。”還是為了泉奈的眼睛。

        被一口揭穿目的千手扉間戰術性沉默了一下：“……抱歉。”

        其實他只是想試探一下對方來到這個世界的方法，畢竟這種手段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危險了，這次對方沒有惡意，下次呢？

        另外就是，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交流……之前涉及平行世界千手扉間的話語實在過于似是而非，卡在邊界線上，讓他忍不住懷疑平行世界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對面前的少年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然后，他和萬華交流的時候就有種微妙的、很微妙的感覺了。

        （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我（感覺我）綠我自己叭。）

        萬華：“。”

        他是真的覺得很奇怪：“我和扉間君真的只是合作伙伴……”

        千手扉間：“……抱歉，這是我的問題。”無論這個我還是那個我。

        萬華還是給了他一個有些微妙的眼神，不過某種程度上他已經習慣了這些有關于千手扉間的奇怪反應，立刻切入正題：“千手扉間君，你可以把穢土轉生之術交給我嗎？”

        千手扉間愣了愣：“穢土轉生？”你要這個干什么？

        萬華：“這個術式很特殊，我想研究一下，”他頓了頓，“我可以和你交換。”

        即使這個術只能在火影系的世界里使用，可本身涉及生死的術就已經很罕見、很有研究價值了，這個術比起火影的其他復活類術式，性價比簡直不能再高。

        當然，這也產生了一些不太好的影響，比如整個火影世界里面稍微有點戰力且死了的人到后期基本都被挖過墳，甚至還推進了半部火影的劇情……但是這反正和萬華沒關系，他只是個研究人員而已。

        他問千手扉間：“雖然我的血繼你不能使用，但是我也研究過其他的時空忍術。”所以，交換嗎？

        千手扉間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萬華他給的實在太多了……于是二代火影可恥地屈服了。

        宇智波斑和泉奈出來的時候萬華和千手扉間的交流已經告一段落，算是在閑聊——不過他們既然已經出來了，也聊不下去了。

        萬華沒有聽到里面到底說了什么，卻能看到宇智波斑眉眼之間稍稍散去的郁氣，還算不錯。

        “那么，該說再見了。”他對眾人笑笑，“泉奈，我們該走了。”

        青年乖巧地上前，用力握住少年的手，用力地對自己平行世界的哥哥露出一個笑容：“斑哥，再見。”

        空間泛起漣漪，火焰和鏡片一起顯現，將那兩個如奇跡般的人吞沒。

        “再見，”千手扉間看著那片緩緩隱沒的青白，輕聲道。

        卻不知為何心有所感，只在心底有些迷茫地默念。

        【再也不見。】

        ·

        第一次沒有出意外，第二次也同樣順利。

        回去面對的就是心急如焚的宇智波斑——要不是相信自己兄弟的能力、又想起了之前哥哥說過的話，他現在已經要翻天了！

        泉奈也沒想到亂步尼說的斑哥知道是這種知道，只能說再次被兄長的情商震驚：“……斑哥沒事，你看我們這不是回來了嗎。”

        而萬華慢吞吞坐回自己的輪椅：“泉奈的眼睛已經進化為永恒萬花筒了。”

        斑勉強松了半口氣：“那就好……但是，明天就是火影登位儀式了！哥你該去彩排了！”

        萬華微笑：“好，知道啦。”

        或者以后還會有很多變數，但起碼這一刻，他是真心喜愛著這個世界和他的弟弟們的。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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