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于東和傅芊芊(完)
司念還沒說話,她就開始興奮說了起來。
原來前兩天,司家正準(zhǔn)備給司父介紹一個相親對象,聽說還是個當(dāng)老師的,十分吃香。
司父還領(lǐng)著人去家屬院參觀,結(jié)果怎么著。
正好碰見了劉東東媽。
劉東東媽當(dāng)時在外面說要找自己女兒,家屬院本來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jìn)去的地方,所以她過去,人家自然不讓進(jìn)。
誰知道劉東東媽就耍起了威風(fēng),說自己女兒在里面當(dāng)軍官老婆,要是讓進(jìn)就舉報他。
警衛(wèi)員一聽,還以為是自己記錯人了,忙問叫什么名字。
劉東東媽就說了個劉春泥。
對方一聽名字,趕緊去冊子上查。
結(jié)果誰的老婆倒是沒查到,反倒是查到了登記寫的司家保姆的名字,一模一樣。
他就問劉東東媽媽是不是記錯了,她女兒確實(shí)是在里面,但是是給人家小孩當(dāng)保姆的。
劉東東媽媽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不相信的大吵大鬧起來。
正好這個時候,司父帶著相親對象來參觀了。
碰見了劉東東媽媽,劉東東媽媽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認(rèn)識他是司念養(yǎng)父,請他幫忙。
偏偏司父也不知道那是劉東東媽媽。
還以為是司念老家的人。
結(jié)果警衛(wèi)員立即就說,“對對對,劉春泥就在司副營長家上班,你找他吧,看看是不是誤會了,劉春泥同志只是保姆,我沒聽說什么時候結(jié)過婚啊。”
這下兩人都懵逼了。
劉東東媽媽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以為是女兒給司父生了孩子,司父居然還在外面找女人,氣的大吵大鬧。
說必須要給她女兒一個交代!
大家都不知道哪個孩子是司父的,這下一鬧,司父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下相親對象也懵逼了。
等反應(yīng)過來,相親對象黑著臉跑了。
雖然司父極力的否認(rèn),但是還是鬧得整個家屬院都人盡皆知。
上面也懷疑他當(dāng)初收養(yǎng)孩子的行為,是否是因?yàn)槭撬缴印?br />
加上前腳去坐牢的前妻張翠梅和林思思,后腳他就把私生子帶回來,大家細(xì)思極恐。
司父這兩天已經(jīng)被停職調(diào)查了。
畢竟作為一個副營,私生活混亂也是十分嚴(yán)重的情況。
更別說,還鬧這么大。
現(xiàn)在大家都傳,那個孩子是他和劉春泥生的。
先把私生子接回家,然后又把孩子媽媽以保姆的身份接過去。
這樣過個十幾二十年,他退伍了,名正言順的也可以把對方娶了。
偏偏啊,司父眼高手低,居然又跟別人相親起來了。
傅芊芊又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感覺自己說的是口干舌燥。
她聽說了這個消息,立即就過來跟司念分享了。
心里那叫一個幸災(zāi)樂禍。
想著司家一家以前明明過的好好的,非要把司念趕走,趕走就趕走吧,還是是以那樣極端的方式。
結(jié)果這下好了吧,遭報應(yīng)了。
她一點(diǎn)也沒覺得可憐。
畢竟婚內(nèi)出軌、私生子這樣的事情,本就是很可恨的。
說著說著,她又神秘兮兮的說,“我哥今天要回來了。”
“不知道他知道他曾經(jīng)的岳丈家變成這樣,是什么心情。”
司念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她之前雖然是猜測,但現(xiàn)在看來跟自己想的也是七七八八。
至于傅煬,不提這個人她早就忘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
傅芊芊提起,表情也沒多奇怪。
看她面色淡然的,傅芊芊又嘆了口氣。
覺得她哥好可憐。
不過也都是活該。
傅芊芊想著她要畢業(yè)了,想把她介紹去他們單位。
說司念長得漂亮又有氣質(zhì),當(dāng)主持人肯定比她還吃香。
司念對當(dāng)主持人沒興趣,搖了搖頭。
傅芊芊還想著兩人一起工作一起下班了看她拒絕,著急了:“那你都要畢業(yè)了,你打算干啥?”
司念道:“我打算投資。”
“投資?”傅芊芊不太懂,反正她沒干過。
雖然她比其他人更希望事業(yè)成功,但是她也沒想過自己去做什么生意,只想著在自己的行業(yè)發(fā)光發(fā)亮。
聽到司念說投資,就擔(dān)心:“投資是不是做生意,很危險的,我聽說十投九賠。”
她自己是不清楚,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幾年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了,因?yàn)榍皫啄旰芏嗳俗錾赓嵉藉X,拉人去投資。
多少人選擇轉(zhuǎn)業(yè),結(jié)果最后賠的傾家蕩產(chǎn)的。
傅芊芊覺得,能考上大學(xué),能吃國家飯的人,不一定能做得了生意。
考不上大學(xué),常年在社會上混的人,反倒是成功的多。
反正她是不會去做的。
司念道:“不是我做,是我投資,投資有風(fēng)險,但也要看對方靠譜靠譜,靠譜的話就賺,不靠譜就賠,主要還是得看對方。當(dāng)然也不能只把重心放在一個人身上,到處撒網(wǎng),總有一個是中的。”
傅芊芊似懂非懂,“總之你是不想去上班的對吧?”
司念道:“我要是想上班,就不會把工作賣給你了。”
努力賺錢的最終目標(biāo)是什么:有錢、擺爛。
她都有錢擺爛了,還那么努力干什么?
閑得嗎?
人生就是用來享受的。
當(dāng)然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
司念也不會說拿自己的觀念去約束別人。
反正這個b班是能不上絕不上。
她除了投資苗姐的服裝品牌之外,投資下來的錢可以買房買地。
現(xiàn)在雖然還沒啥用,但是等到90年代房地產(chǎn)興起,她的回報率就來了。
傅芊芊明白了,也不在多問,想想也是,要是有錢,誰還去上班啊。
說來她也有些憂愁,雖然事業(yè)是上升了,讓她很有成就感,但是同時也失去了很多快樂。
比如不能大吃大喝,要保持身材,比如不能留太長的頭發(fā),不好帶假發(fā)。
畫著成熟的妝容等等。
她嘆息一聲:“反正我還是羨慕你。”
以前還在家屬院的時候, 她羨慕司念比她優(yōu)秀比她漂亮比她厲害。
后來她被趕走了,她以為司念會過得很不好。
半夜都笑醒。
結(jié)果她過得更好了。
真是讓人憂愁。
司念道:“你也可以過得很好,別太約束自己了。”
傅芊芊說:“我總覺得我的生活還缺點(diǎn)什么。”
司念心一動,“你是不是沒談過對象。”
傅芊芊臉一紅:“誰、誰沒談過,早就談過十個八個了呵呵,我的感情史可比你的豐富多了。”
司念似笑非笑。
傅芊芊自知瞞不下去,反倒是泄氣了:“其實(shí)我媽也給我找,但是我就是左右看不順眼,怎么看怎么難受,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這年頭咱不說都講究自由戀愛嗎?”
“都沒感覺,我總覺得不能那樣結(jié)婚。”
其實(shí)以前她沒感覺也無所謂,只要不要太丑,反正橫豎都是過日子,以前老年代的人就這樣的,沒什么感情,好不好看也不怎么重要,家庭條件才是王道。結(jié)了婚感情自然而然就來了。
她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看見司念過得好幸福之后,她就覺得,自己起碼也得找個像是這樣帥的。
又丑又窮她圖什么。
司念聽她說完,只覺得果然真是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啊。
“你身邊不就有這樣的?”
“我什么哪有?”
“于東啊,他長得好、家世好、性格也好。”
司念心想,如果這樣提出來了,傅芊芊還是覺得不喜歡的話,那她也不支持于東繼續(xù)下去了。
有些瓜強(qiáng)扭不得。
傅芊芊瞪了瞪眼想反駁可話到嘴邊說不出來。
說的好像也是,于東人挺好的,但是她從沒往那方面想過。
因?yàn)樗撬灸詈椭茉缴畹呐笥眩岳硭?dāng)然的把他當(dāng)朋友了。
于東之前請她吃飯,讓她幫他品各種菜,她覺得那會兒挺快樂的,每天都有各種好吃的,大家都很羨慕她。
但后來吃著吃著,她胖了。
她就怕了,拒絕了于東,不敢再吃,之后是看見他都怕,生怕他又叫自己去吃東西,她本來就是意志力不強(qiáng)的人。
所以處于很久沒見的,司念不提起,她可能都忘了。
她這樣一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塊,像是找到了。
她一直認(rèn)為是自己沒有像以前一樣隨意吃喝、享受美食,所以才會失去了什么。
但現(xiàn)在卻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不只是失去了吃的。
她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
想反駁,反駁不了。
于東真的沒有一處是壞的。
可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們怎么就發(fā)展不起來呢。
她想了想、磕磕巴巴的找借口:“他、他有未婚妻的我記得,咋能打人家主意?”
她記得有一次過去,好像是有個女的在門口鬧。
說是于東的未婚妻。
本來是去吃飯的,之后她就不太敢去了。
畢竟有未婚妻的話,自己老是跑怕被人說閑話。
“未婚妻?”司念好像是記得于東提過這個問題,“所以沒有未婚妻的話,你是有想法了?”
傅芊芊老臉一紅,“胡說八道什么呢。”
司念嘖嘖嘖了幾聲。
這個年代的人確實(shí)是大多都對感情很靦腆的。
要是讓傅芊芊和她一樣,主動出擊,怕是要她的命了。
也是,生活在不一樣的年代。
肯定不一樣的。
她想起那會兒自己主動,可把老男人迷得整天往家跑呢。
司念一臉驕傲,壓根忘了被老男人嚇得跑回娘家的事情了。
兩人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都不敢主動,但都有好感。
“反正我要說啊,于東年紀(jì)不小了,他未婚妻是有,但我想應(yīng)該沒成,如果要成的話,這么多年,早結(jié)婚了。”
傅芊芊眼神閃了閃。
司念道:“這么多年來,你看他對誰那么熱情過,整天研究那么多吃的,以為他是為了什么?”
傅芊芊道:“那不是為了他家飯店嗎?”
司念嗤了一聲:“可別,他以前整天跟著周越深跑養(yǎng)殖場,哪里關(guān)心飯店的死活?就算是繼承了家業(yè),什么菜也輪不到他這個大少親自來想啊,手下的廚師是請來干嘛的,你見過幾個老板是親自操刀做飯的?”
傅芊芊心臟狂跳。
這么一說,她心境一下不一樣了。
想到以前于東的熱情,忽然就一股子熱氣往頭上冒。
司念點(diǎn)到為止:“總之,人家這么多年都下來了,說沒點(diǎn)感情是假的,但是再熱情的人,也會因?yàn)闀r間流逝嘗不到甜頭而最終放棄。單方面的付出沒有回應(yīng)是很累的,如果你真對他沒意思,那你也不用躲著他,直接告訴他就好了,我相信他不是那種會糾纏的人。”
傅芊芊一聽這話,頓時慌了。
迷迷瞪瞪的回到家,三魂不見了七魄。
門口站著個男人也沒發(fā)現(xiàn)。
“傅芊芊,你瞎了?眼睛是白長的?”傅煬被她撞了,罵了一句。
傅芊芊一個激靈,回過了神來,看清來人之后,大聲喊道,“哥!你回來了!”
傅煬冷哼一聲,聲音冷硬:“我站這里半天了,你現(xiàn)在才看見?”
傅芊芊尷尬一笑,打量著傅煬。
好幾年不見,傅煬變得硬朗了許多,皮膚黑了,眼神銳利,她心一驚,果然去外面混了幾年,氣勢都不一樣了。
她嘿嘿笑道:“哥,你總算回來了,這下爸媽肯定不催我找對象了。”
傅煬:“......”
看他走進(jìn)去,傅芊芊收斂了笑容,眼神有著淡淡的失落。
有些事不戳破沒感覺,戳破了就亂了。
但她也清楚,司念說的對。
她又不是傻子,于東對她的好,又怎么看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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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煬這趟回來,不單是看望家人,也是告別。
他之前打算徹底離開城市,去偏遠(yuǎn)的西北定居。
當(dāng)然以后也會回來,只是回來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了。
傅父父母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皆是沉默。
但最終都沒再說什么。
因?yàn)樗麄兊目刂坪蛯λ松囊?guī)劃,害了兒子半輩子。
他的未來,他們不應(yīng)該再插手。
即便是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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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東接到傅芊芊的電話的時候,受寵若驚。
這些年傅芊芊工作越來越忙,兩人見面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有時候他也在懷疑自己的堅持是否對錯,想著表白卻又不敢,生怕傅芊芊只當(dāng)自己是朋友,最后連朋友也不能做。
所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維護(hù)著兩人微妙的關(guān)系。
現(xiàn)在幾乎要放棄了,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如此的時候,傅芊芊居然打電話說要請他看電影。
于東驚呆了。
新開的一家電影院門口,聽說這家電影院是外國人開的,設(shè)施什么的比外面更好。
司念手里拉著小老四,小老四手里捏著棉花糖。
她的包在周越深手上提著。
她看著傅芊芊買了爆米花過來,滿頭黑線。
“你們兩個約會,叫我們過來干嘛?”
傅芊芊臉一紅,“什、什么約會,我們只是好久沒一起玩了,大家都在所以叫你一起來看電影而已。”
司念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很快,于東滿頭大汗的趕過來。
一看就是特意收拾過的,頭發(fā)還搞了發(fā)型。
司念看著牙酸,挽著面無表情的周越深道:“我們先進(jìn)去吧。”
周越深似懂非懂,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不過也沒說話,應(yīng)了一聲,好久沒跟司念看電影了,不過他來的著急,都沒換身衣服。
兩人帶著孩子走了進(jìn)去,一下就只剩下了傅芊芊和于東兩人。
兩人尷尬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對方的眼。
于東身后提著個袋子,估計他也意識到,今天是自己最后的機(jī)會了。
忐忑不安的遞給傅芊芊,“這、送你。”
傅芊芊心臟狂跳,臉色漲紅,本想拒絕,但想到什么,還是伸么接了過來,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又沒聲了。
“走,進(jìn)去吧,等會兒開始了。”
到底于東年紀(jì)大,看她收了禮物,也算是明白了什么,他主動開口。
兩人走了進(jìn)去,這會兒電影已經(jīng)開始了,烏漆嘛黑的。
傅芊芊今天特意打扮過的穿著高跟鞋,這會兒有些不安的走在后面,生怕自己出糗。
正小心翼翼的跟著呢,手背一熱,一只溫?zé)岬拇笫掷×怂?br />
傅芊芊觸電一樣,反應(yīng)比意識更快,抬腳,踹。
轟隆一聲。
燈亮了。
司念和周越深同時看過去。
就見兩人一個呆滯的站在上面,一個滾到了最下面。
兩人:“......”
傅芊芊反應(yīng)過來,懵了。
這場電影自然是以于東腿骨折被送醫(yī)院結(jié)束。
誰都沒看成。
傅芊芊在外面,紅了眼。
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就算是人家來拉她,她也沒必要這么反應(yīng)過激。
司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不善于安慰人。
拍了拍她的肩膀,“于東不會怪你的,但再怎么樣,也要去道個歉。”
病房內(nèi),于東滿臉頹廢的躺著,頭上用發(fā)膠固定過的頭發(fā)凌亂的垂在額角。
周越深沉默的站在旁邊。
他是不太懂兩人發(fā)生了什么, 也不問。
于東半晌才嘆了口氣,“可能是我們真的不合適吧。”
周越深道:“有什么話,好好說。”
說完,便走了。
傅芊芊過來了。
她眼眶紅紅的。
于東正想著說清楚,傅芊芊要真不喜歡就算了。
可看人眼睛紅成那樣,他又一下心軟了。
“怎么哭了?我只是骨折,又不是斷腿了。”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傅芊芊卻沒心情,她回想起來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大耳刮子。
這會兒他這樣說,心里更是難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東道:“不不,怪我,我要是不拉你,你也不會生氣。”
傅芊芊搖了搖頭:“我不是生氣,我沒有生氣的,我只是……”
她只是被嚇到了,本來因?yàn)閮扇说氖虑榫陀行┚o張和慌亂,沒想到于東會突然拉她。
說來,以前他也不是沒拉過她。
怎么就這一次這么激動呢。
“你沒生氣?”于東心里一動,望著她,“那你是討厭我?”
“當(dāng)然不是!”傅芊芊忙搖頭。
于東心里一松,但還是失落道:“那是因?yàn)槭裁矗偛荒苁窍游业氖峙K吧?”
傅芊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的,不是的。”
她又說不上來是因?yàn)槭裁矗荒芤恢闭f不是這樣的。
看于東低下頭,滿臉打擊,她伸手去拉住了他的手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嫌棄他。
“你看,我一點(diǎn)都不嫌你的。”
于東噗嗤一下笑了,他反手握住傅芊芊的手,眼神溫柔,“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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