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夜晚的蟲子鳴叫聲格外響亮。
林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窗外的月光照進(jìn)來，屋內(nèi)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林笙坐起身，靠在床頭上。
她打開手機，隨意刷著視頻，她本來是想著能不能催眠，誰知道越看越清醒。百無聊賴的時候，首頁上出現(xiàn)了一個塔羅牌的視頻。標(biāo)題上寫著：未來三年你的感情是如何發(fā)展的。
林笙鬼使神差地點了進(jìn)去。
擺在面前的是三組牌，她看了看，選了第二組，然后開了二倍速聽解讀。
視頻很長，解說很詳細(xì)。
林笙聽著聽著就關(guān)掉了手機，上面說她未來的感情并不是很順利，大概率三年內(nèi)不會遇到一個互相喜歡的人。
雖然她不是很相信塔羅牌，但聽到這個答案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好煩啊！
林笙看著天花板發(fā)呆，天色逐漸變亮，她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
鬧鐘響了好多次，林笙下意識的關(guān)掉了。
最后一次她關(guān)掉后正要繼續(xù)睡的時候，突然想到還要去營區(qū)！
“遲到了！”林笙從床上彈起，趕緊洗漱穿衣服。
已經(jīng)早上十點了。
林笙邊刷牙邊給瑪莎打電話。
電話接通后，她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我馬上去營區(qū)。”
瑪莎毫不在意，只是讓她路上注意安全，不用太著急。
林笙叼著一片面包出門攔計程車。
營區(qū)內(nèi)顯然沒有前幾天那么忙了，再建兩個廁所，然后收一下尾這個工程就算完成了。
林笙慌里慌張地跑進(jìn)來。
維克多正和工人一起建造廁所，與她一起鋸木頭的大叔向她做了個手勢。林笙過去后，納德問她：“怎么來晚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昨天晚上失眠了。”林笙偷偷瞧了一眼維克多，“快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然后早上就沒有起來。”
“你們年輕人為什么總是失眠呢？我孫子上大學(xué)，有時候也會和我抱怨失眠。”他遞給林笙一把繩子，“依我看，他就是晚上打游戲打多了。”
他絮絮叨叨地說話，林笙安安靜靜地聽。
地上散落著許多廢棄的材料，林笙和他一起捆好放在一邊，把地面打掃干凈。
由于晚上沒休息好，林笙總覺得四肢無力，走路輕飄飄的。
維克多還在研究廁所，因為天氣太熱，他上身只穿了一個白色背心，帽子和外套都放在了不遠(yuǎn)處的桌子上。
林笙目不斜視。
納德?lián)牧煮系纳眢w，林笙捆了兩把材料后，他讓林笙坐在一邊休息。
林笙拒絕了：“不要擔(dān)心我了，我只是沒睡好，這邊這么多東西，我總不能全扔給你一個人吧。”
“這里還有其他人呢，你休息好了再來做也不遲。”
“可是……”沒等林笙說什么，有人突然在她身邊說，“修廁所需要繩子，可以給我一根嗎？”
維克多看著納德，態(tài)度溫和。
林笙站在他身邊再一次悲催自己的身高，明明一米六六不算矮，在他面前好像沒長高一樣。
“當(dāng)然可以。”納德一直很欣賞維克多，不僅長得好，而且還特別能干。
他接著對林笙道：“繩子在你后面呢。”
林笙回過神來，“哦”了一聲，轉(zhuǎn)頭拿繩子。
她遞給維克多，表面淡定，內(nèi)心吐槽：修廁所為什么還會需要繩子……
維克多面色如常，他接過繩子，對兩人道了聲謝。
看著維克多走遠(yuǎn)，林笙長舒一口氣。
納德笑道：“還沒和好呢？”
雖然林笙強調(diào)了很多次她和維克多不熟，但開工第一天，這里的人都看到了他倆的舉動，誰會相信這倆不熟。
林笙知道自己怎么說都是徒勞，她糊弄過去：“馬上就和好了，我在努力。”
中午的時候，瑪莎拿了一份文件交給林笙：“我要去市政府一趟，這份文件你可不可以幫我交給斯迪查金將軍。”
“我吃完午飯就送過去。”
瑪莎走后，林笙隨便吃了兩口，接著出門了。
雖然步行不過十分鐘，但是這一段的路是土路，一路上黃土滿天飛。
她用頭巾捂住自己的口鼻，今天風(fēng)很大，塵土往眼睛里鉆，如果不是戴著墨鏡，大概會走幾步就停下來揉眼睛。
身后有汽車聲，林笙聽到后，往旁邊躲了躲，等車開過去再走。
車子越來越近，卻停在了林笙面前。
林笙不解，瞇著眼睛看過去。
“嘿。”駕駛員探出頭對她道，“你要去軍區(qū)嗎？上來吧，坐車去。”
這個人她見過，是維克多的手下。
他的旁邊坐著維克多，正戴著墨鏡，一臉高冷，看都沒看她一眼。
本來林笙還想上去，但看到維克多后，她堅決制止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謝謝啊。”
駕駛員是個年輕小伙兒，看起來朝氣蓬勃，他依舊很熱情：“今天風(fēng)太大了，你如果這樣走，衣服會臟的。”
林笙笑道：“沒關(guān)系的，我多走走，鍛煉身體。”
他攤了攤手：“好吧，我們先走了。”
大約十分鐘后，林笙終于到了軍區(qū)，她身上布滿了塵土，顯得有些滑稽。
站崗的士兵瞅了她一眼，雖然帶著面罩，但林笙還是從他瞇著的眼睛中感覺到了他在嘲笑自己。
她站在一棵樹下，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林笙特別后悔，為啥要賭氣啊，好好的衣服一上午就臟了，去見人也太沒禮貌了。
差不多收拾好后，林笙去找亞歷山大。
進(jìn)了辦公室，林笙驚訝地發(fā)現(xiàn)維克多也在這里，正向亞歷山大匯報事宜。看到林笙進(jìn)來，他面不改色，繼續(xù)說著。
俄語聽得她頭都大了，大舌音一陣一陣的。
亞歷山大讓她先坐下。
維克多說俄語的時候聲音更加清冷，林笙雖然聽不懂，但不妨礙她欣賞。
維克多說完后，將軍讓他先留下，接著問林笙有什么事。
林笙將文件遞給他：“利亞多娃女士讓我來送文件。”
亞歷山大接過文件，翻看了幾下，他對林笙說：“這份文件我還要再看一看，大約三天后，我會直接告知利亞多娃女士結(jié)果。”
“好的。”
林笙和他握了握手，便要離開，亞歷山大卻喊住了她：“小姐，請等一下。”
林笙疑惑。
亞歷山大對維克多說：“剛好你要回營區(qū)，順便將這位小姐送回去。”
維克多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是！”
這次沒有說俄語，林笙聽懂了。
開玩笑，這幾天兩人的狀態(tài)一直這么尷尬，如果再坐在一輛車上，豈不是更尷尬。
“將軍，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不需要送我。”
“既然有車為什么不用？”亞歷山大的威嚴(yán)震懾住了林笙，“這幾天天氣狀況比較惡劣，就讓他送你吧。”
林笙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說什么好。
兩人出去后，維克多在前面走，林笙跟在他的后面。
怎么辦，一會兒上車要說些什么嗎？林笙感覺一會兒肯定很窒息，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回去。
車子正停在外面，剛才的陽光駕駛員跑過來：“大尉，現(xiàn)在回去嗎？”
維克多點點頭：“鑰匙給我，我開車。”
小伙子把鑰匙交給維克多，接著笑嘻嘻的對林笙說：“小姐，一起回營區(qū)嗎？”
林笙擠出一個笑容：“是啊……我能坐后面嗎？”
“沒問題。”他為林笙打開車門，然后自我介紹道，“我叫尤里·馬卡爾斯基。”
“林笙。”
上車后，尤里一直轉(zhuǎn)頭和林笙聊天。
兩人完全無視了在開車的維克多，林笙好幾次控制不住自己發(fā)出鵝叫一樣的笑聲。
馬上到營區(qū)的時候，維克多突然加快速度，一下子拐進(jìn)了營區(qū)，尤里沒有系安全帶，頭撞在了座椅上。
他摸著額頭，可憐兮兮的模樣。
車停下后，維克多自顧自下了車，走到一邊去抽煙。
尤里看著他的長官，對林笙說：“大尉最近心情很不好，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我感覺他心情還不錯啊。”林笙和尤里一起觀察不遠(yuǎn)處的維克多，他正在吞云吐霧，表情模糊看不清。
尤里搖搖頭：“那是因為你和他沒有生活在一起，距離產(chǎn)生美。”
“他對你們不好？不會吧……”
“大尉人很好，軍隊里面像他這樣和下屬打成一片的軍官并不多。”尤里突然壓低聲音，“但是他這幾天總是冷著臉，生活已經(jīng)很苦了，我和其他兄弟這幾天見到大尉都不敢大喘氣，搞得我們很焦躁，要不是他沒有女朋友，我都要以為他被綠了。”
不敢大喘氣剛才在車上還笑的那么大聲，等等，維克多沒有女朋友。
剛才是這么說的吧？
“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女朋友？我以前看科普，博主說在r國，許多年輕人24歲就已經(jīng)有孩子了，而且你們國家結(jié)婚率那么高。”林笙裝作不在意地說，“說不定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好幾年了呢。”
“哪個博主，簡直是胡說，我馬上24歲了，不還是光棍一個，這簡直是以偏概全嘛。”尤里提起自己是光棍的事實就佯裝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太悲傷了。”
“……”跑題了吧。
“不過說真的，大尉上一次回國的時候，他媽媽給他安排了相親，對方好像是大尉的高中同學(xué)。”尤里講起維克多的八卦特別起勁，“但是兩人有沒有在一起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看大尉這個樣子，至少現(xiàn)在肯定是光棍。”
林笙心里“咯噔”一下，一團無名火升起。
維克多抽完煙，手里夾著煙頭，朝車這邊看過來。
他剛好看到尤里正興致勃勃的和林笙說話。
尤里被他的眼神嚇住了，連忙道：“不說了，快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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