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下,送出,宴會開始
貴族們的歡呼聲持續(xù)了大約有一分鐘。然后，所有人便又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亞軍”�？怂�。
“恩斯博格爵士，這匹…馬…現(xiàn)在歸你了�！�
�？怂巩�(dāng)然明白眾人為什么看向自己。因?yàn)檩斄吮荣�，按照事前的約定，原本屬于羅言塔家族的漢諾威馬將不得不送予恩斯博格。而這個打擊對于福克斯來說，恐怕比在肯特郡全體貴族面前丟臉更加嚴(yán)重。他可以想象，當(dāng)羅言塔勛爵在知道了這件事后，會是如何的憤怒和不滿以及自己又將受到怎樣的懲罰。
畢竟，將漢諾威贈與索爾克家族是一回事，而讓恩斯博格家族得到則是性質(zhì)完全相反的另一件事。
可是，眼前的形勢已容不得福克斯反悔了，除非他愿意見到羅言塔家族的信譽(yù)在肯特郡徹底倒臺。
“好的，我接受了。”
摩里亞蒂毫不做作，直接從福克斯顫抖的手中接過了漢諾威的韁繩。而周圍的許多人則是同時射來了艷羨的目光。
盡管這匹漢諾威剛剛輸?shù)袅艘粓觥瓣P(guān)鍵”的比賽，但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可以看出那的確是一匹不折不扣的好馬。漢諾威的失敗絕不是它自身的過錯，而是敗給了神奇的魔法。
在贏得了這匹漢諾威之后，恩斯博格家族不但又一次在全肯特郡宣告了自己的強(qiáng)勢地位，同時也是收獲了一筆巨大而實(shí)在的財富。通過雜交和繁衍，今后恩斯博格家族很可能將擁有一支具備了部分漢諾威血統(tǒng)的馬種。而這其中所蘊(yùn)藏的巨大政治和經(jīng)濟(jì)意義，在場的每個人都是了然于心的。
“不過，我也要收回我剛才的一句話。這，的確是一匹足以配得上索爾克明珠的好馬。所以，在此，請允許我將它轉(zhuǎn)贈于美麗的瑪?shù)贍栃〗�。”而就�?dāng)大部分人還在不斷臆想時，摩里亞蒂忽然又開口道。
“什么？轉(zhuǎn)贈？”摩里亞蒂的話語再次震驚了諸貴族。
“恩斯博格爵士，這…”瑪?shù)贍栆彩且荒槼泽@地看著摩里亞蒂，甚至不由自主捂住了嬌小的嘴巴。
“瑪?shù)贍栃〗�，請不要推辭。”摩里亞蒂看著少女，沒有給對方任何推辭的機(jī)會：“我想有了這樣一匹坐騎后，您前來常春藤莊園的旅途將會變得更加迅捷和舒適。”
“…好吧，我接受您的這份禮物。衷心地感謝您，恩斯博格爵士�！鄙倥劢堑挠喙庖姷搅俗泳舻狞c(diǎn)頭示意，而心中也的確是十分喜歡這匹雄峻的漢諾威馬，便欣喜地接受了下來。
“呵呵，不得不說，小伙子，你十分懂得討女孩子的歡心。”這時，一旁的子爵終于站出來道：“我想，等你的父親回來之后，我可以跟他商議一下共辦馬場的事。之前他就曾經(jīng)提過這樣的建議，我想，現(xiàn)在是時候了�！�
“天哪，我聽到了什么？子爵大人說的是馬場嗎？”立時，貴族人群中又是一片沸騰。
因?yàn)樗腥硕贾溃L久以來因?yàn)楦鞣N原因，肯特郡都不是一個產(chǎn)馬的地區(qū)。盡管在郡中同樣擁有一片品質(zhì)優(yōu)良的草場，但是這片位于肯特郡中部區(qū)域的牧場卻因?yàn)榈亟绶指畹脑蛞恢被膹U著，更多的只是作為放牧牛羊的場所。
現(xiàn)在，如果索爾克子爵與恩斯博格男爵聯(lián)合起來，那么這兩個家族共同的草場面積將足以開辦一家中等規(guī)模的馬場。而此后，肯特郡也將擺脫不產(chǎn)馬的舊面貌，甚至整個肯特郡在王國內(nèi)的政治地位也可能發(fā)生一定程度的變化。
當(dāng)然，本郡的另外一位子爵麥理倫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是對抗還是合作，或者一貫善于左右逢源、將效益最大化的恩斯博格男爵是否會主動把麥理倫家族也拉入伙，眼下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只要有可能，在場的每一個貴族都希望能參與甚至參股到這個未來的馬場之中。這其中的政治利益和金錢利益，實(shí)在是太大了。更不要說，這將是一個擁有漢諾威的馬場了。
不過，必定有一個人是興奮不起來的。
�？怂鼓救坏乜粗矍暗囊磺�，恨不得自己立即死掉。
僅僅因?yàn)橐粓鲑愸R，家族的體面、個人的尊嚴(yán)、馬場的財富、政治的同盟、索爾克明珠的垂青，所有的這一切，都已經(jīng)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怂箤幵父飦喌賮硪粓錾罌Q斗，也決不會再提什么該死的賽馬。
只可惜，羅言塔爵士的失落和悲哀注定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對于索爾克子爵突然拋出的金色橄欖枝，摩里亞蒂則微笑著將之穩(wěn)穩(wěn)接過，表示會盡快向男爵父親稟告相關(guān)事宜。
至此，如同戲劇一般的“溫莎堡馬賽”落下了帷幕。
踏著天際最后的余暉，貴族們簇?fù)碇鳡柨俗泳艉投魉共└窬羰浚氐搅顺潜ぶ小?br />
那里，仆人們早已將一切準(zhǔn)備就緒。
一張巨大的長方形餐桌已準(zhǔn)確擺放在了大廳的正中央。
雪白的餐臺上，銀光閃閃的燭臺被列成了一條直線，一支支不斷散發(fā)出清新蜜蠟香味的白燭已點(diǎn)燃了起來。用鮮花織就的花球精心地點(diǎn)綴在了餐桌的各個角落，而珍貴的瓷器圓盤則在燭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溫和的色彩。
當(dāng)見到主人和來賓重新紛紛歸來，訓(xùn)練有素的仆人們立即上前，將貴賓們恭謹(jǐn)?shù)匾粮髯缘淖弧?br />
摩里亞蒂的座次被安排在了最靠近索爾克子爵主位的左手邊，這自然是匹配恩斯博格家族的地位的。至于主位的右手邊，則是索爾克明珠的坐席。
而在摩里亞蒂的左手位，原來是屬于羅言塔爵士的。但是，剛剛完成了一場“艱苦”賽馬的�？怂孤暦Q自己身體不適，已經(jīng)向主人告辭，提前離開了溫莎堡。
對于羅言塔爵士的離去，眾人倒也紛紛表示了理解和慰問。畢竟，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讓他感到屈辱和無奈。在送上了祝福和關(guān)切后，�？怂购退碾S從便在貴族們的目送下消失在了漸濃的夜色里。
現(xiàn)在，代替羅言塔爵士坐在摩里亞蒂身旁的是赫琳勛爵。
這位年屆六十歲的老貴族在肯特郡一直享有學(xué)者的美譽(yù)，其在文學(xué)、貴族禮儀、紋章學(xué)等多個領(lǐng)域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師。而且，因?yàn)楣餐乃囆g(shù)愛好，一直以來赫琳家族與恩斯博格家族的關(guān)系都相當(dāng)不錯。
可見，索爾克子爵的新安排顯然是照顧了摩里亞蒂的情況，同時也是希望在之后的晚宴中不要在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意外。
“赫琳勛爵，我聽父親說您即將出版一本有關(guān)貴族紋章學(xué)的大作。對此，我深感期待，幾乎已經(jīng)等不及想要好好拜讀一番了。”用溫?zé)岬氖纸聿寥チ四橗嫼褪稚系暮節(jié)n后，摩里亞蒂轉(zhuǎn)頭對老勛爵恭敬道。
“呵呵，提起這本書，菲利浦也可說是作者之一。要不是男爵花費(fèi)心力從王國各地找回的那些古老貴族文獻(xiàn)，我也無法真正把書寫出來�！崩蟿拙襞c恩斯博格男爵看起來十分熟捻，而他望著摩里亞蒂的目光也更向是看著一個親近的子弟。
“的確。而且父親也曾說過，那些寶貴的文獻(xiàn)資料與其落在目不識丁的暴發(fā)戶手中發(fā)霉生蟲，能收納入您的書房、成為新著作的一部分，才是它們最好的歸宿�！蹦飦喌僮匀荒芨惺艿綄Ψ降纳埔�，也笑著道。
“赫琳勛爵、恩斯博格爵士，你們在聊什么？似乎十分有趣的樣子。”這時，已換了一套白色輕紗套裙的瑪?shù)贍栆瞾淼搅藢γ娴淖簧献�，笑意盈盈地向兩人道�?br />
“呵呵，我們所說的，恐怕瑪?shù)贍柲闶遣粫信d趣的�！焙樟談拙舸认榈匾恍Α�
“又是那些繁瑣到讓人頭疼的紋章和禮儀嗎？噢，可千萬別為難我了�！弊鳛橐粋�貴族，基礎(chǔ)的禮儀學(xué)和紋章學(xué)都是必修課，不過會發(fā)自真心喜歡這些東西的人恐怕只是極少數(shù)。立即，機(jī)敏的索爾克明珠撒嬌似道。
“或許，瑪?shù)贍柲憧梢韵蚰飦喌儆懡桃恍┯嘘P(guān)魔法的問題。我想，那才是真正有趣的東西。”勛爵自然知道少女的心思并不在自己這里，于是很自然地順?biāo)浦鄣馈?br />
“可以嗎？恩斯博格爵士？”少女向摩里亞蒂眨了眨眼睛，問道。
“當(dāng)然，索爾克小姐。稱呼我摩里亞蒂就可以了。”摩里亞蒂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暗贊少女無論扮相還是神態(tài)都相當(dāng)?shù)觅潱瑤缀蹙褪且粋�無可挑剔的貴族小姐。
“好吧。不過摩里亞蒂，也請叫我瑪?shù)贍�。否則，我仍將稱你為爵士，以示‘報復(fù)’�！�
“這是我的榮幸，瑪?shù)贍枴！?br />
“摩里亞蒂，之前在賽馬中，你真的使用了魔法嗎？”終于，少女問出了心中的問題。一旁的赫琳勛爵也表現(xiàn)出了相當(dāng)關(guān)注。
“是的，是一個一級法術(shù)�！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摩里亞蒂也無須隱瞞。
“是怎么樣的一個魔法呢？”少女追問道。
“那個法術(shù)叫做‘風(fēng)之息’，是一種可以幫助減輕重量、提高移動速度的魔法�！蹦飦喌龠M(jìn)一步解釋道
“天哪，這是多么神奇��！”
“減重和加速，恩，難怪那匹漢諾威會輸?shù)袅�。�?br />
聽完摩里亞蒂的話，少女和老勛爵一個驚奇、一個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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