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嘖了一聲，“翻臉真快。”
  秦陽的嫌棄，“你不知道你有多矮，勒得我難受。”
  秦漢：“……”
  這是親兄弟。
  “打聽清楚了嗎？”
  秦漢拍著胸脯，“早就摸清了，要不是等著你，我都行動了。”
  秦陽點頭，“那走吧，快去快回，”她還要抱著媳婦睡覺呢。
  …………………………
  夜深人靜的巷子里，張文斌攏了攏衣服，縮著脖子往家走。
  突然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回頭，一個麻袋兜頭將他罩住，緊接著噼里啪啦的拳頭和大腳丫子落在他身上。
  張文斌忍著疼痛大喊，“你們是誰？我跟你們遠無冤近無仇，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他才回來沒多久，這邊的親戚都不知道他回來了，又怎么會惹上仇人？
  只是張文斌不管如何叫嚷，對方都沒有收手的意思。
  從開始的反抗叫喊，到最后只能抱著腦袋縮著身子哀嚎，不住的求饒。
  直到最后他以為會被打死，對方才收了手。
  聽到腳步聲漸漸走遠，他掙扎著把頭上的麻袋取了下來，哪里還有那些人的身影？
  張文斌疼的渾身抽搐，躺在地上緩了老半天，才默默的爬起來慢慢往家蹭。
  張老太太在院子里一邊洗衣服一邊罵罵咧咧，“都是黑心爛肺懶骨頭的，衣服泡了三天都要泡臭了還不知道洗，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有沒有當大小姐的命……”
  張老太的話音未落，旁邊房間的門咚的一聲打開。
  李文紅抱著手臂站在門口，“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沒有當大小姐的命你就有了？自己的衣服自己不洗，還指望著別人給洗，哪來的那么大臉。”
  張老太太沒想到她還敢還嘴，這個兒媳婦來家里幾天了，飯不做衣服不洗，房間不收拾。
  她現在牌打不了了不說，還要給這一家子洗衣做飯。
  這會兒還要被兒媳婦指著鼻子罵，張老太太頓時不干了。
  “你看什么家的兒媳婦像你這樣，早晨早晨不起床，飯也不做，這盆里的衣服還都是文斌的，有你這么給人家當媳婦的嗎？”
  李文紅哼一聲，“我自己過日子，看著別人家干嘛？你要是看別人家兒媳婦好，你去別人家當婆婆呀？我嫁給張文斌是過日子的，不是給你們當保姆的，憑什么洗衣做飯就都是我的活？我要不來你們家，你們還不吃了嗎？”
  張老太太被說的一噎，“可什么家媳婦不是干這些？”
  “對呀，媳婦兒就該干這些，你也是媳婦兒，你干這些發什么牢騷？”
  李文紅說完這話，砰的一聲把房門又關上。
  張老太太氣的手腳哆嗦，差點翻了白眼兒。
  就在這時，張文斌從外面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張老太太似乎看到了主心骨，哭著開始告狀。
  “文斌呀，你可回來了，你媽都要被那個小賤人欺負死了，我一天到晚給你們洗衣做飯容易嗎？那個小賤人還罵我，你再不好好管管，我就要被她欺負死了。”
  張文斌被打的渾身疼，只想著快點回屋休息，被他媽拉著甩也甩不開，不耐煩的開口。
  “不就是洗衣做飯嗎？多大點事，她要不愿意干您就干唄，還有，您下次做飯多放點油，把飯做的細致點，文紅沒過過苦日子，就算咱家現在手頭緊點，不能經常吃肉，也得把飯做的精細點。”
  秦娟之前做飯的手藝就很好，只是這句話張文斌沒說出來。
  想來他媽吃了這么多年秦娟的手藝，他這話他媽應該懂。
  張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叫洗衣做飯沒多大點事？
  一天三頓飯，還想讓變著花樣做？
  衣服更別說了，這么冷的天，又都是厚衣裳，這些日子她手都皴了。
  兒子不心疼她也就算了，還嫌她飯做的不好？
  “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還是不是你媽？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為那個小賤人，你竟然這么對我？”
  張老太太哭喊著把張老爺子叫出來做主。
  張老爺子在屋里就聽到他們吵吵了，更是聽到了李文紅那話，本不想出來的，這會兒被叫出來，也是滿臉的不耐煩。
  “這個家就夠亂的了，你能不能消停點兒？”
  要不是這老太婆整天沒事找事，他兒媳婦能跟兒子離了婚？不離婚還至于沒了工作？
  “就讓你洗一個衣裳做個飯，看你這叨逼叨叨逼叨的，多大功勞似的，差不多就行了，兒子也累了。”
  以前秦娟在的時候，雖說不是頓頓有肉，每頓飯都有菜有湯，那飯做的也可口。
  老太婆做飯除了糊弄就是糊弄，每天弄那么一個菜還矯情上了，就算兒子不說他也要開口了。
  張老太太這下傻了眼，兒子不理解她就算了，老頭子也不站她這邊。
  張老太太氣的坐在院子里大哭大罵。
  張文斌懶得理會他媽，一瘸一拐的進了屋。
  李文紅早知道張文斌回來了，見他進屋，一臉的不屑，“怎么著，替你媽教訓我來了？張文斌，你是知道我一個人過日子時是什么樣，如今和你在一起，沒道理過得還不如一個人。”
  “你看看你，我這不還沒說什么嗎，”張文斌把身上滿是泥土的外套脫了下來。
  李文紅這才看見張文斌什么樣，“你這是怎么回事，摔跟頭了？”
  張文斌沒說話，回來這一路他也想明白了。
  回安城這段時間他是沒得罪過人，可安城還住著秦娟的娘家人。
  以前他不了解秦家人，甚至說從來沒正眼看過秦家人。
  一家子菜農，能有什么出息？秦娟嫁給他都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可經過離婚的事，他也看出來了，秦家兄弟并沒他想象中的好惹，特別是秦家老二。
  見他不說話，李文紅就他當默認摔了跟頭。
  “說了讓你拿著手電你不拿，這么大人了也能摔跟頭，真是服了氣了。”
  看衣服上除了臟倒是沒破，隨手又扔給了他，“你媽正好洗衣服呢，讓她一塊洗了吧。”
  張文斌看著她，還是忍不住開口，“我媽歲數也大了，以前她在家里從不干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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