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航海學徒
已釋默了默,說道:“如果我留在第一界發(fā)展,第一界可能不夠我玩啊!”
繆琪眼中星華熠熠:“不要緊!第一界不夠,我們可以縱橫星空。”
和已釋待久了,學會了信口開河,吹牛皮反正不要錢。
但已釋不是說笑,如果第一界的練氣士修行是迎風化作兀鷲,站立在歲月的枯骨上振翅起飛。
而已釋和他們不一樣,擁有吉羽穿空,如果一心在第一界興風作浪,當他的翅膀扇起了黑暗的灰燼,便成了籠罩第一界,濃厚得無法被風吹散的霧霾。
幾天后,畫舫到了入海口,向著海面望去,蔚藍中翻滾著白色浪花的海洋一直延伸到天邊,看不到盡頭,仿佛沒有邊際。
繆家早有海船在等候,護衛(wèi)也換了一批,六個護衛(wèi)都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熟悉海上生涯的好手,已釋和繆琪登上海船,駛向波濤洶涌的天際地平線。
碧波萬頃,天高水遠。
海水蔚藍中透著淡綠,十分清澈,海面就像一塊半透明的翡翠,能看到魚群從船底游過。
船老板是一個中年人,大副二副看長相都是他的兒子,船老板兼任航海士,連水手也是一樣的口音,這是一個航海世家。
船老板一萬個不愿意出海,他們一家人的生計是沿著海岸線拉貨,和第一界的普通人家比日子雖然多了點風險,卻非常富足。
當繆家來征收他的船時,他知道好日子到頭了。繆家是第一界的龐然大物,他沒有膽子拒絕,只希望完成差事后,人平安,船沒壞,無數(shù)經(jīng)驗告訴他,這種可能很小。
已釋很快和船員混熟了,船員都很喜歡這個一臉親和,毫無架子的華貴少年,至于氣質(zhì)和第一界的人有點區(qū)別,那不是很正常嗎?貴族難道和平民沒有區(qū)別?
已釋看到了船老板眼中的憂慮和強顏歡笑,笑嘻嘻的問船老板一年能掙多少錢。
船老板心里打鼓,問他的收入,是不是想訛他一筆?強笑道:“也不太多,百十兩好銀而已。”
已釋大笑道:“看你愁眉苦臉,還以為多大的事,這樣吧!這次事完后,我按你三年收成付賬,三百兩好銀如何?”
船老板磕頭致謝:“謝貴人賞賜!”心里頗為后悔,早知如此,就多說一些。已釋扶起船老板,說:“不足一提!可能還有幾天航程,你教我行船如何?”
船老板以為已釋鬧著玩,滿口答應。
已釋卻學得非常認真,航海無非是方向的確定和船的駕馭,都非常重要,不會駕馭船無法航行,能航行偏離了方向更慘,在海上迷路不是鬧著玩的,指路的航海士因此格外吃香,
航海士也是海船上最重要的職位,海洋遼闊,只有航海士能通過司南和星像定位,維持航向不偏離,航海士還負責著觀察氣候,提前發(fā)現(xiàn)風暴、海嘯、漩渦等氣象災害,指揮船隊規(guī)避。
如果航海士失誤,最后的結(jié)局不是在風暴中船毀人亡,就是在無盡的海洋中迷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已釋不只是練習控船,定位,還親自掌舵,操縱著海船走著風騷的蛇形。
繆琪笑看著已釋胡鬧。
繆家的護衛(wèi)顯得素質(zhì)極高,不管已釋如何耍寶,都是目不斜視,每個人負責一個方位,不管有沒有狀況,毫不懈怠。
遙遠的地平線霧氣騰騰,濃郁的霧氣籠罩出現(xiàn)了一座島嶼的輪廓,蔥蔥郁郁的島嶼顯得寂靜幽深。
在無盡的海洋中,有著許多島嶼,許多未開發(fā)過,還是從沒有人類踏足的蠻荒之地。
一座迷霧籠罩的小島,出現(xiàn)在海與天的交界處,島嶼附近海域就像潛伏著恐怖的怪物,在島嶼附近十里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船只的蹤影。
遠看島上殿宇連綿成片,氣勢恢宏,宮闕無數(shù),可以看到很多海鳥在那里飛舞。
繆琪核對了忒臠譜留的坐標,這座島應該就是龍龜宮殿。
海風嘩嘩吹動著船帆,海船在遼闊的海面上向著迷霧籠罩的島嶼航行。
大海氣候瞬息萬變,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氣,突如其來的厚重烏云覆蓋了藍天。
船家來報很快就有暴風雨,并告訴已釋怎么分辨海上暴風雨的征兆。
已釋笑道:“沒事!你帶我們見識一下海上的風暴。”
天空形成了一團風暴龍卷風,海水被不斷卷入這個氣流漩渦中,飛到天上打轉(zhuǎn),龍卷風還在不斷擴大,透過漫天亂飛的海水,只見漩渦在順時針繞圈,宛如層層一閃即逝的流光,像是渦輪在攪動著天空。
很快天昏地暗,大雨滂沱,海船隨著浪花翻涌而上下起伏。
海浪一再推高,把船卷了起來,船帆被肆虐的風壓撕成飄蕩的絲絲縷縷,在風暴里徒勞地掙扎,海船上能被拆掉的東西,都被連根拔起,在狂風中翻翻滾滾飛向遠方。
繆琪釋放星空天地,把海船包裹了起來,然而風暴太大,連同星空天地一起旋轉(zhuǎn)不停。
從星空天地的防護罩內(nèi)部看去,一團無數(shù)氣旋組成的灰色漩渦飛速擴大。防護罩內(nèi)旋轉(zhuǎn)的海船不停翻轉(zhuǎn),不斷爆發(fā)碎裂聲,簡直像是一個滾筒洗衣機。
猶如天旋地轉(zhuǎn)的這一幕,似曾相識!
風暴不休,海船即使有星空天地庇護,也已經(jīng)傷痕累累,六個護衛(wèi)協(xié)助繆琪,極力輸出能量,才勉強在狂風里穩(wěn)住身形,大勢不妙,如果風暴再繼續(xù)下去,所有人都要完蛋。
海浪翻滾,狂風咆哮,海船不斷傾斜超過七十度,星空天地里積存的海水撞擊甲板,浪花四濺翻涌,星空天地在風暴中飄搖,海船在星空天地里翻滾。
而在離島嶼不遠處,風浪中能看到兩條巨大的貨船正在拼命廝殺。
仿佛兩只巨獸在拼搏,飄揚的旗幟、對撞的超能力、怒吼的水手、飛揚的兵刃、碎裂的船體、海浪里不停搖晃的桅桿,一切的狂暴和殘酷,組成了一幅風暴海戰(zhàn)的畫卷,深深烙在眾人的瞳孔深處。
已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海盜與海商,是相互轉(zhuǎn)換的身份,難分彼此,都沒什么善類。既然碰上了,說不定是天賜橫財。
船老板“濮咚”一聲跪在已釋面前,磕頭不斷,哀求道:“貴人,這船單薄,船上的都是凡人,不要往前了,我們想辦法回去吧!”
已釋收起笑容,目光變得銳利而深邃,扶起船老板,淡淡的說:“不用擔心,我在這里,你們不會有事,掌控好你的船,不要礙事。”
船老板只嚇得靈魂出竅,叫他不要礙事,就是準備參戰(zhàn)了。但是又不敢違拗,接過大副的船舵,拼命穩(wěn)住搖晃的海船,簌簌發(fā)抖。
富貴人家都比較珍惜自己的生命,越有錢的就越怕死,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窮人家活著就是受罪,如果連罪也受不下去了,那就只好提著腦袋去造反。
船老板屬于中產(chǎn)階級,只想維持這份脆弱的收支平衡,暖衣飽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完一生。
現(xiàn)在看來,他從今天開始即使保住性命,也要進入窮人的行列。
已釋來到繆琪面前,問道:“姐,你怎么看?”
繆琪看著因?qū)W習開船曬得像一條黑泥鰍的已釋,說:“你做主吧!”
已釋說:“我需要交戰(zhàn)雙方的情報,問問你的人有沒有知道的。”
繆琪轉(zhuǎn)頭問護衛(wèi):“你們知道那兩艘船是誰的嗎?”
靠得最近的一個護衛(wèi)回答:“一艘是海盜船,另一艘是南北商行的商船。”
已釋問道:“你認識南北商行的東家?”
護衛(wèi)回答:“是相國家二公子的生意。”
已釋問繆琪道:“那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繆琪掩不住厭惡之色,說:“一個花花公子,以好色和狂妄著稱。”
已釋笑道:“姐,生意歸生意,和人品無關(guān),大海之上,實力為王。我的選擇是:要么全吃下,要么得到報酬,既然船東狂妄,倒是有惺惺相惜之感。”
說完走到船頭,浮空三尺,身上縷縷黑氣升起,如同夜幕降臨,狂風吹拂之下不見絲毫顫動,伸手向著風暴吹來的方向,說一聲“引!”
狂風被牽引著呼嘯吹過,繞過星空天地,星空天地不再受風,海船也停止了搖晃,已釋向繆琪擠了擠眼睛,風暴中貼海向戰(zhàn)場飛掠而去。
只氣得繆琪咬牙啟齒,看來他這幾天學航海卓有成效,早就知道怎么穩(wěn)住海船,卻跟著他們一起在海浪里搖擺著承受暴風雨。
學著已釋牽引風暴,穩(wěn)住海船,心里想著等他回來怎么收拾他。
遠處可能是龍龜宮殿的小島已在風暴中不可見,已釋一到達戰(zhàn)場,兩艘船頓時被黑暗籠罩。
繆琪吩咐船家駕船靠近戰(zhàn)場,準備接應已釋,船老板不敢怠慢,面對已釋還敢哀求,對繆琪九天仙女般高高在上的氣場,他真沒有這個膽子。
事實上這船東雖然是凡人,因行船閱人無數(shù),有了老狐貍一樣的直覺,而且極其準確。
已釋的命令打一點折扣沒有生命之憂,長在新世紀的新人類,知道人命關(guān)天四個字。繆琪的指令他敢質(zhì)疑,護衛(wèi)會第一時間砍下他的腦袋。
出海帶來的繆家護衛(wèi),對水性和航海都不會陌生,駕馭海船不在話下。如果繆琪出事,他們一個都活不了,如果繆琪的指令在一個船家面前都無法貫徹,他們也不用混了。
出海遇到風暴,護衛(wèi)比誰都緊張,看到繆琪牽引風暴穩(wěn)住海船,不再瘋狂搖擺,只隨著波浪起伏,終于放心了些。
逐漸靠近戰(zhàn)場,籠罩兩艘船的黑霧分開,已釋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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