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至死不忘要愛他
司祁睜開雙眼,放眼望去,一片潔白,各種醫(yī)用刀具器械擺放得整齊有致。
這里是他別墅的醫(yī)務室。
而他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醫(yī)用床上,他嘗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四肢動彈不得。
“司祁,你醒了嗎?”
裴林穿著一身白色醫(yī)用褂衫,雙手戴著一雙醫(yī)用手套,他微微低著頭,正在調(diào)配試劑。
他右手拿著針管,將一個玻璃瓶的液體吸出一些。
他在配制麻醉劑。
司祁定定地看了裴林很久,他的思緒隨著裴林的聲音逐漸回籠。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目前的情況。
“為什么這么做?”司祁皺起眉,聲音中帶有著迷惑與不解。
他不明白裴林做這一切的意義在哪,還有,他想做什么?
即便這樣,司祁也沒有產(chǎn)生一絲遭受背叛的憤恨之感,他僅僅是疑惑。
他永遠不會懷疑他的愛人會害他。裴林作為他愛人的碎片之一,自然也不會傷害他。
裴林轉頭溫柔地看了司祁一眼,繼而繼續(xù)準備手術器具。
司祁教了他很多東西,這其中就包括外科醫(yī)學。但割除腺體這一項,是他自己在藏書室找書偷偷學的。
他自顧自地道:“司祁哥哥,你喜歡上人還是被上?”
“什么?”司祁的的瞳孔微微縮緊,他聽明白了裴林話里的含義。
他怎么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這是司祁作為人類以來,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名為羞恥的情緒,他覺得裴林冒犯了他。
“嗯?”裴林剛好調(diào)配完試劑,準備好手術工具,他將一盤醫(yī)用器具端到了司祁床鋪旁邊。
他彎下腰,將司祁的手拽過頭頂,他俯下身將他護在身下。
“意思就是,你想被我…,還是想…我!彼偷偷穆曇艟拖褡韷糁械娜四剜p語,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空靈。
這一刻,裴林完全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淡雅的茶香充斥著醫(yī)務室,沖散了原本的消毒劑味。
他俯下身,吻向司祁的唇。
司祁長睫輕顫,他震驚地望著裴林,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瘋狂與愛慕。
原來裴林,
喜歡我。
不過他的震驚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裴林喜歡他貌似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他是他愛人的碎片。
所以他即便死去,靈魂被打散,也不會忘記要愛司祁這件事。
司祁眨了眨雙眸,看著逐漸貼近他的裴林,他最終還是選擇微微側過臉,裴林的唇擦過他的唇角。
他只有一個愛人,也只有一份愛情,即便他的愛人碎成了很多片,他也沒辦法讓自己同時接受所有碎片的愛意。
因為只有一個司祁。
而他在這個世界選擇了容縉。
“抱歉。”司祁輕聲地道。
他看向裴林準備的那些醫(yī)用器具,聯(lián)系到他說的話,他想他大概知道裴林想干什么了,他是想割了他或者自己的腺體。
裴林愣了愣,半晌,他將眼底的失望壓下,站起身來,輕輕深吸一口氣,勾起一個僵硬的笑容,若無其事地道:“我都行,我只想與你在一起!
他垂下雙眸,仿若喃喃自語道:“如果你割了腺體,我就聞不到你的信息素,如果我割了腺體,我也會聞不到你的信息素!
他仿佛陷入了為難,他不想這一輩子都聞不到司祁的氣味,自從遇到了司祁,他就愛上了迷失香的氣息。
可如果不割除一個人的腺體,他們其中有一個進入發(fā)情期,另一個就會被誘導地被動進入發(fā)情期。這樣根本沒辦法在一起生活。
他想與司祁商量一下。
“司祁哥哥,要不還是我把腺體割了吧,我不想你受傷。”他半蹲在司祁躺著的醫(yī)用床旁,輕輕伏在床沿處。
“我把腺體割了,就不是omega了,那你會愛上我么?”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撫上司祁的臉,就像在撫摸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
他漂亮的杏眼里包含了太多情緒,委屈、無助與絕望,天真與純粹的愛意,還有愛而不得的癲狂。
司祁望著這樣的裴林,眼里泛起了一陣痛楚。
“我已經(jīng)有了祁黎昕。”他最終還是硬下心來,用最殘忍的話去打消裴林的念想,“我不會變心!
“祁黎昕?哈,你為什么還瞞著我,他明明是容縉,那個泡在地界臭水溝里的可憐蟲!”裴林一時情緒崩潰,他朝司祁低聲怒吼,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連眼瞳也不能幸免。
猛地站起來,他的眼里帶著對容縉的厭惡與恨意,仿佛等不及了般,他將切除組織用的伽馬刀握在手里。
“司祁哥哥,還記得之前你幫我處理腺體的傷嗎?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腺體壞了就好了!彼麑⑹中g臺在眼前輕輕比劃了幾下,完全沒有沒有對于手術的認真與嚴謹。
反正是給自己來一刀,又不是給司祁。
司祁緊盯著裴林的一舉一動,他怕裴林真的把自己的腺體割了,裴林還這么年輕,腺體沒了他的身體會遭受重創(chuàng)。
他現(xiàn)在痛恨沒法行動的自己,也責怪不知輕重的裴林。
“放心,我知道該怎么下刀,你不用緊緊盯著我!迸崃州p眨雙眸,對司祁勾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我不喜歡打麻藥,也不怕疼!
司祁看到裴林從醫(yī)務室地柜子里拿出一個醫(yī)用毛巾,他將毛巾折了幾折,然后放進嘴里。
咬個東西在嘴里,可以緩解疼痛。
“不,”
司祁的瞳孔驟縮,呼吸也快了一個度,他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桎梏,緊繃的神經(jīng)令他的額頭微微覆上一層薄汗,“別傷害自己!”
裴林最后再深深地看了司祁一眼,便慢慢闔上雙眼,微微低下頭露出脖頸處的腺體。
他抬起拿著手術刀的右手,伸向脖頸后的腺體。
只是他的刀剛一觸碰色皮膚,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握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被司祁踹向膝窩,雙手反剪地按在了那張原本躺著司祁的醫(yī)用床上。
那把手術刀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金屬聲。
裴林被迫跪在地上,他連掙扎的欲望也沒有,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罪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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