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斷劍(2)
不用親自收集五光靈砂,莊青魚五人加入調(diào)查隊伍,順著梁宏明那日逃命的路徑往前追,一直追到他中伏的位置。
晏池蹲在地上,用樹枝劃拉爬蟲痕跡。
“要是阿娘在就好了,她能通過這些干涸的粘液,追到對方操控的那些毒物。”
梁宏景心頭一跳,詢問:“晏道友的母親,也是煉丹師?”
“對啊,阿娘是天階煉丹師!
晏池答得驕傲,放下手里的樹枝,看向梁宏景,問:“要不我聯(lián)系一下阿娘,問問她方不方便過來?”
“不不、這……”梁宏景表現(xiàn)得十分為難,“令堂貴為天階煉丹師,想必事務(wù)繁忙。我梁家何德何能,請得幾位英才出手相助已是榮幸,不敢再煩擾令堂!
晏池看向梁宏明,問:“梁道友覺得呢?”
梁宏明被他問得受寵若驚,看看梁宏景,也說:“大哥說得有理,這是我們鑄劍山莊與對家在商場上的糾紛,為此事動請?zhí)祀A煉丹師前來,未免耽擱前輩時間。
“此事已上報郡城府衙,過幾日還有官府修士前來相助,實在不必勞得前輩跑一趟!
“那好吧,那我們自己查!标坛厝〕雠磷樱屑(xì)擦去手上灰土。
把手擦得干干凈凈之后,他才伸手去拉莊青魚的袖子。
隊伍里的人散開,各自去找邪修留下的痕跡。
拉著莊青魚的袖子走了會兒,不見她有什么動作。晏池總覺哪里空落落的,不對勁,于是搖搖莊青魚的袖子。
“怎么?”
莊青魚回頭問他。
晏池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于是轉(zhuǎn)了話題,說:“已經(jīng)過去兩三日,風(fēng)吹日曬的,這么找很難找出痕跡。”
“確實,師弟可有什么想法?”
“還是得從山莊內(nèi)部入手,把知道梁道友行蹤的主子仆從全部找出來,掐問心訣審問!
問心訣一出,所言必須問心無愧。
此訣常用于自身,運用熟練的修士也可用于旁人。對凡人施展不需要太高境界,先天足矣,對修士施展則需要境界遠(yuǎn)高于對方。
莊青魚聽完點了點頭,“是個法子,回去我們試試!
“嵁州境內(nèi)鍛造法器的大小勢力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大些的就有十大山莊,小些的更別提,也不知這一局的對家是誰。
“死者被毒物蠶食,只余碎骨殘肉,身上連邪修的武器痕跡都找不到!
晏池只是想想,就覺得此案破得頭疼。
“這也算是邪修的武器痕跡,毒物蠶食,碎骨殘肉。循著地上粘液追查毒物,對于普通的仵作修士來說雖難,但應(yīng)該也能做到,只是沒有你母親那般輕易!
莊青魚邊說,邊蹲下身子,取出保存毒物的烏蠶絲盒,用刮刀刮下沾染粘液較多的泥土,封進(jìn)盒內(nèi)。
“能接到梁氏的任務(wù),那邪修在他們那道必然小有名氣,這不會是對方第一次出手。還需等官府的人過來,查出以往類似兇案,方能捕捉那些邪修的痕跡!
事已做下,還是新案。時間隔得如此之近,怎么會沒有突破點?
端看官府的人想不想突破。
晏池嘀咕:“這倒也是,這一帶能大批豢養(yǎng)毒物的地方應(yīng)該不多,希望官府盡快來人吧!
……
搜查一天并沒有什么收獲。
作案邪修將伏擊現(xiàn)場清理得很干凈,除了毒物爬行留下的粘液和尸體上的齒痕,沒發(fā)現(xiàn)太多東西。
莊青魚幾人身上的法器并非斷案專用,在現(xiàn)場徘徊一天也沒太大作用。
傍晚時候,幾人回到鑄劍山莊。
江嫣照舊準(zhǔn)備好豐盛的晚膳,耐心體貼,等待眾人回來用膳休息。
梁歲寧晚膳時也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依舊是那副乖巧靦腆的模樣,甚至好像連她臉上的笑容弧度都未變過。
用晚膳時,梁宏景一家三口還是那么溫馨。
場景和諧的如同畫卷。
——
晚膳結(jié)束后,周禮三人奔走一天,回客院沐浴休息。
梁宏景、梁宏明召集山莊客卿,細(xì)商公事。
至于莊青魚,陪同晏池到后山挖果子。
晏池對果子有著非一般的執(zhí)念,每天清早都要啃上一口果子才算完整。
如果場地允許,能啃上新鮮果子,那就再好不過。
莊青魚如今受他影響,吃果子吃成習(xí)慣,每天清早都等他主動分享。
有他一口果子,就有她一口。
好比現(xiàn)在,晏池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掏出來一把天階下品藥鋤,蹲在地上好一頓鑿?fù)粒诔鲆活w顆雞蛋大的褐色果子。
他將果子洗干凈,削去外皮,露出里面的潔白果肉。
拿匕首切下一塊塞進(jìn)嘴里,晏池吃完,眼前放光,又從中心切下一塊,朝莊青魚舉起匕首。
“師姐嘗嘗!這涼珠是脆的,水足,還很甜!
莊青魚彎下腰,張嘴咬走匕首上那塊果子。
“確實甜!
說完,她捋順長袍,蹲下和晏池一起挖。
既然出門一趟,還是要帶些東西回去給她師父吃。不然她那三歲師父看不見吃的,不知要多委屈。
“給,師姐你用這個!
見莊青魚準(zhǔn)備直接拿雨寒劍刨土,晏池遞上他那把藥鋤,隨后又從他的儲物鐲里掏出一把一模一樣的。
不等莊青魚開口問,他自己碎碎念叨:“這是我從阿娘那里順過來的,阿娘有很多,我順走了她就可以再讓老爹給她鍛造新的!
這藥鋤拿來挖果子也很好用。
莊青魚聽完失笑,“有你是伯父的福氣!
“那是!”
“鏘!”
晏池的話音隨著金屬碰撞的鏗鏘聲一起落下。
他手上那把天階下品的藥鋤,鋤刃赫然出現(xiàn)一個缺口。
“嚯!”晏池驚呼,“什么東西這么硬?”
還不等莊青魚接話,他繼續(xù)往下刨,自顧自地念叨:“先挖出來看看!
莊青魚和他一起挖土,隨口問他:“師弟以前是只和自己說話嗎?”
“。俊
不知她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晏池緊張起來,回答:“也會和爹娘說話啊,還有幾位爺爺奶奶!
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確實是自己和自己說話。
“怎么了嗎師姐?”晏池問她。
莊青魚答:“倒也沒怎么,師姐不善言辭,每次要仔細(xì)想想如何接你的話。有時還沒開口,你已經(jīng)說了下句,師姐又要仔細(xì)想想下句如何去接!
說罷,莊青魚抬起頭看向他,朝他揚起嘴角。
“不過這樣也好,師弟小嘴叭叭,一人講得飛快,師姐聽你講就行。你需要師姐接話時再停一停,給師姐留點空隙插句嘴!
晏池只感覺自己臉上涌上一股熱氣。
“好啊,其實師姐有聽我講就很好,不需要句句都接。我爹常說我話很多,他經(jīng)常朝我施禁言咒。”
他都沒想過,她居然會認(rèn)真聽他說的每句話。
他老爹都不怎么仔細(xì)聽。
莊青魚被晏池父子的禁言咒逗樂,笑著搖搖頭,“師弟你在說話,我自然是要聽的!
正常而言,不管誰在說話,她都是在聽的。
刀尖舔血時,沒人會忽略周圍任何動靜。
她從小就是如此。
晏池并不懂她此話背后深意,他只聽到了他想聽的那層含意。
“師姐……”
這音調(diào),豈一個婉轉(zhuǎn)了得。
莊青魚已經(jīng)在埋頭刨土,聽到他喊,抬頭問他:“怎了?”
晏池囁喏半晌,難得的啞了聲,搖搖頭。
莊青魚朝他笑笑,挖出地下埋的那截金屬,用藥鋤把那金屬前后翻面,細(xì)細(xì)查看。
“好像是把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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