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此事刻不容緩……
凌雪一路回到自己的院里,還不等她推門進去,身后便響起了聶君珩的聲音。
“阿姊。”
凌雪動作一頓,背對著他,語氣不冷不熱地道:“這么晚了,你還跟過來做什么?”
聶君珩站在臺階下,道:“我不想你不開心。”
更不愿她從此不再搭理他。
凌雪蹙眉道:“我有何不開心,你如今長大了,愛去哪就去哪,我總歸是管不了你的。”
“你在這既住得不開心,搬出去也好,離這里遠(yuǎn)遠(yuǎn)的,也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
話音一落,凌雪推開房門便進了屋。
聶君珩聽出了她聲音里的氣性,抬腳上了臺階。
“阿姊,你聽我解釋。”
不等他說完,眼前的門扉“嘭”地一聲關(guān)上,將他隔絕在了門外。
聶君珩無奈地敲了敲門,聲音溫柔至極:“阿姊,你開開門,我們好好談?wù)劇!?br />
“談什么?”凌雪背抵著門扉,道:“你不是要搬出去了嗎?你還將我這個阿姊放在心上嗎?”
“搬出府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說!”
“你什么都瞞著我!”
“什么都不跟我說!”
其實,她也不是怨他對自己隱瞞。
她只是不想他離開。
不想他獨自面對危險。
他樹敵眾多,若再遇上今日這事,他一個人能應(yīng)付得來嗎?
聶君珩輕嘆了口氣,站在門外,耐心與她說道:“阿姊,我沒想過隱瞞你。”
凌雪靠在門后,側(cè)身問他:“非搬出去不可嗎?就不能留下來?就不能……”
她想說,就不能為了她留下來嗎?
“一定要搬走的。”屋外,聶君珩的語氣十分堅定。
興許,這個想法早在很久以前就決定好了。
后面的話一瞬間哽在了喉間。
凌雪明白,她說再多都是徒勞。
他一旦決定的事,旁人根本無法動搖,饒是她這個阿姊,也不行……
屋內(nèi)沒了動靜,聶君珩又輕輕喚了她兩聲。
“阿姊。”
良久沒聽見凌雪的回應(yīng)。
聶君珩放低了聲音,沉聲解釋道:“我不能總是住在這里,即便現(xiàn)在不走,往后也會分府別住的。”
凌雪道:“那……那以后再搬不行嗎?”
“阿姊,此事刻不容緩。”
一句話讓凌雪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決意要離開,任她如何挽留也是徒勞。
“好。”凌雪低垂著頭,語氣難掩失落。
“你既決定好的事情,我便不再相勸了。”
聶君珩推了推門,還是推不開,門被上了閂。
他不放心地問:“阿姊還在生氣?”
凌雪答非所問地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也要睡了。”
聶君珩總覺得她語氣怪怪的,便道:“你把門打開,我有話與你說。”
“我真的要睡了。”
話音剛落,屋內(nèi)的燈熄滅了。
聶君珩見狀也不好再打擾她,只能轉(zhuǎn)身離開。
凌雪站在門口良久,直至屋外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她才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床榻上。
……
月色如墨,寒風(fēng)凜冽,靜謐的夜色中彌漫著肅殺之氣。
一道黑影悄然跳下屋頂,落地的一瞬,他跪倒在地,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濡濕了他臉上黑色的面巾,見四下無人,他將面巾摘下,面巾下,一張俊臉蒼白如雪,帶著幾分疲憊與不甘。
深吸幾口氣,他抬眸望向頭頂之上的牌匾,“魏府”兩字映入眼簾。
正當(dāng)這時,府門被人打開,里面走出兩個帶刀侍衛(wèi)。
侍衛(wèi)走到男子面前站定,面無表情地說道:“主子等你很久了。”
男子站起身,跟隨侍衛(wèi)一同進了府。
幾人走進府門,穿過長廊,路經(jīng)后花園,最后通過一間隱蔽的暗門來到一間暗無天日的密室中。
這里,是魏府培養(yǎng)死士之地,是魏府最陰暗的角落。
這里陰森可怖,外界的光線難以穿透那厚重的石壁,僅有幾處微弱的火把搖曳著幽黃的光輝,勉強照亮四周。
男子面無表情跟在侍衛(wèi)身后,仿佛早已習(xí)慣了這里的黑暗。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腐臭,仿佛每一寸空氣中都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來到密室深處,幾個死士正被鐵鏈?zhǔn)`在冰冷的石壁上。
他們身上布滿了鞭傷,身后的墻面上遍布黑色的污點,一層又一層,像黑色的泥土,看著令人作嘔。
不過,那可不是什么泥土,那都是鮮血凝固后形成的痕跡。
男子路過他們身旁,淡漠的眼神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那鮮血淋漓的傷口無疑是被虎鞭抽打出來的。
傷口遍布全身,深可見骨。
可他們嘴里沒有一聲哀嚎,眼中只有無盡的麻木與服從。
侍衛(wèi)們早已對此見慣不慣。
這些都是刺殺失敗的死士,失敗了就得接受嚴(yán)酷的懲治!
一群無名無姓的蛆蟲螻蟻,根本就不值得令人同情。
最后,男子被侍衛(wèi)帶到一人面前。
“侯爺,人已經(jīng)帶到了。”
此刻,魏旭忠正站在一個接受懲治的死士面前。
他負(fù)手而立,見男子已來到他身后,他輕描淡寫地問道:“任務(wù)失敗了?”
男子低下頭,蹙眉道:“屬下無能,未能完成任務(wù)。”
魏旭忠聞言,緩緩將炭火里燒得火紅的鉗子拿了起來,語氣平淡,卻透著陰森可怖:“墨邪啊墨邪,你可是我手里最趁手的一把刀,可這次你太讓我失望!”
話落,魏旭忠將手里燒紅的鉗子狠狠插入面前死士的胸口。
空氣中頓時彌漫出一股肉體燒焦的氣味,和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伴隨著死士凄厲的慘叫,墨邪死死咬著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
魏旭忠轉(zhuǎn)過身,臉色陰沉,目光如刀,此刻也不再掩飾怒火。
“讓你刺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你竟也會失敗?”
墨邪將頭垂得更低,認(rèn)命地道:“屬下無能,主子要殺要剮,屬下絕無怨言。”
魏旭忠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走到墨邪身邊,先是打量了他一身的刀傷,而后,將他狠狠踹倒在地。
“廢物!你這一身的傷,莫不是聶君珩的手筆?”
見墨邪不說話,魏旭忠怒意更甚。
“枉費我這么花這么多心思培養(yǎng)你,還賜你名字,你竟連聶君珩半個手指頭都傷不了!我養(yǎng)你何用!”
墨邪絲毫不反駁,只道:“屬下無能。”
這時,侍衛(wèi)將虎鞭遞上,魏旭忠接過虎鞭,狠狠抽打在墨邪身上。
鞭子落子,帶起一片雪花,墨邪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魏旭忠并沒有停手的意思,他一邊狠狠抽打,一邊怒斥道:“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墨邪默默忍受著這殘酷的懲罰,他身上很快又布滿了鞭傷,鮮血也瞬間的濡濕了他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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