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姜云姒沒能拿到名單，可她體內之毒不能拖延，只是在她詢問之后，沈臨州竟難得沉默了須臾。

        “老鬼下的毒，無藥可解。”

        哪怕是鬼醫自己也拿不出解藥來。

        姜云姒眉頭緊蹙，“此話怎講？毒是他下的，為何沒有解藥？”

        她也算略微了解沈臨州，因此知道他答應的事絕不會出爾反爾，何況他也沒有理由為這欺騙自己。

        可若沒有解藥……

        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眸，問出了沈臨州同樣疑惑的問題，“鬼醫究竟想干什么？”

        只是想害死她，還是想用這毒藥控制她？

        可既然沒有解藥，等待她的只有一死！

        “他想……”沈臨州鮮血般的唇輕輕勾起，“收你為徒。”

        姜云姒倏爾抬頭，忽得便笑了，“他想收一個死人做徒弟不成？”

        這個問題沈臨州也曾問過，可他記得那老鬼頭是如何說的呢？他說：“要是做了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說得好像給姜云姒下毒的人不是他似的。

        平淡的話語從沈臨州口中轉述出來，姜云姒的臉色越來越差，她不喜歡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何況還是用她的命……

        可不答應，便是死，答應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縱然死而復生過一次，姜云姒也不敢賭她還有沒有第二次機會。

        她想，是沒有的。

        “我知道了。”姜云姒捏了捏眉心，她不明白鬼醫為何執著地想收自己為徒，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哪一點被鬼醫看上了。

        可生與死的選擇就擺在眼前，她不得不做出選擇。

        見她如此，沈臨州眼中浮現出些許略帶興味的光芒，她素來都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如今卻難得地像個失敗者。

        小可憐的樣子的確讓人不忍直視。

        可沈臨州是誰？一向是個沒心沒肺的黑心肝玩意。

        “哈哈哈哈……”

        “倒是難得能看到阿云這樣可憐的模樣。”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著，“不如讓本王來告訴阿云一些有趣的事？”

        不等姜云姒開口，他就自顧自說道：“如今京城里關于你的流言喧囂塵上，關于姜婉若的那些流言卻已被姜老兒壓了下去。他此番是鐵了心要讓你身敗名裂啊。”

        別人家里，若是嫡女出了事，定然火急火燎地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姜家卻實在好笑，生怕自家的嫡女名聲不夠臭似的。

        沈臨州當初讓人傳了姜婉若被玷污的消息出去，原以為姜云姒會抓住機會反擊，卻沒想到她什么都沒做，這讓沈臨州頗為意外，以至于哪怕流言被姜啟之壓下去，他也沒再管。

        可無論如何，這事對于姜云姒來說也絕對稱不上“有趣”。于是她只能把這歸咎于是沈臨州的惡趣味。

        “一些流言蜚語罷了，無憑無據，空穴來風……此時他們鬧得越厲害，往后姜婉若就越翻不了身。”

        所以姜云姒從來沒理會過那些流言，畢竟到最后，成為眾矢之的的人只會是姜婉若，乃至姜啟之。

        可沒有哪一個女子能在那樣的流言之下如姜云姒一般安穩如山。

        沈臨州更覺得有意思，甚至破天荒好心問她：“可要本王幫你？”

        姜云姒也沒和他客氣，“自然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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