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撇撇嘴，嘟囔了一聲“沒意思”，隨即叫上白逸，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姜云姒也想走，只是沒想到被沈臨州給叫住了。

        這人此時恢復了些許，不過興許畏寒，披了件薄披風。

        “阿云看到了本王的秘密，是不是該對本王負責？”

        當今攝政王居然命懸一線，也算是個能讓朝堂震動的秘密。

        可是一想起自己還得跟著鬼醫學醫毒之術，姜云姒露出稱得上是友好的笑容，“王爺放心，以后看得時間還很多。”

        沈臨州眸光微變，“莫非阿云這是在咒本王？真是讓本王寒心。”

        “姜啟之停職查辦，會試一事由王爺做主，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王爺得勢，王爺應該高興才是。”姜云姒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她的謹慎引得沈臨州大笑，“在本王面前，阿云可以放松一些。”

        他站在窗邊回望，一輪明月從他的肩膀處探出來，“不過姜老兒此時不敢動本王，但阿云在丞相府里，他會不會動手可就不好說了。”

        說話間，又有些許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他渾不在意地用大拇指擦去，而后走到姜云姒面前，仿佛極盡溫柔地抬起手……

        手上的鮮血印在她的唇邊，為她染上幾分詭異的顏色。

        沈臨州輕聲細語，仿佛蠱惑一般地說著：“真期待下一次合作，姜大小姐。”

        他的危險令姜云姒想要逃離，卻又有些許的，想要和他一爭高下。但最終，理智戰勝了一切。

        姜云姒擦去唇邊的血跡，帶著幾分真情實意的陰狠，“若是能讓姜家樹倒猢猻散，我們便一直在合作之中，王爺以為呢？”

        普天之下唯有一個姜云姒敢和自己這么說話，也唯有她，讓自己有一種會被過河拆橋的感覺。

        但奇怪的是，即便知道她滿腹算計，沈臨州卻仍舊低笑著，“本王能幫你，可你能給本王什么？”

        精明的奸臣總喜歡用等價的東西做交易。

        可姜云姒卻一副無賴模樣，“身無長物，兩手空空，不巧王爺想要的我都沒有。”

        “世人都說本王最是陰險狡詐，可本王看來，你才是空手套白狼的典范。”沈臨州一笑，方才的劍拔弩張一瞬間散去，“算了，誰讓本王是好人呢？這次便罷了，下次，本王可不會白白幫你。”

        說罷，他又抬手把姜云姒臉上沒有擦干凈的血跡抹去，“本王的血里有劇毒，方才還好你擦得快。”語氣輕松得仿佛自己什么壞事也沒干。

        若是血入了口中，姜云姒今晚便別想能好過。

        姜云姒只能慶幸自己對沈臨州頗為防范，不過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實在是危險。

        將藥材都收拾好之后，白逸看著院子里抱著酒壺不松手的人，無奈道：“師傅，您便是想收姜姑娘做徒弟，又為何不說實話，惹得姜姑娘煩惱？”

        鬼醫打了個飽含酒氣的哈欠，“實話？什么叫實話？三日之后，她要是過不了老夫的考核……”

        后面的話語被湮沒在一陣嘟囔之中，白逸也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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