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一個大活人就在攝政王府里，所以不管姜啟之的人怎么找，都無濟于事。

        姜啟之也沒有瞞著嫡女失蹤，疑似身亡的消息，因而姜云姒已死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雖說這與尋常百姓沒有什么關系，可是……

        “丞相府的嫡女死了，那相府豈不是沒有嫡系了？”

        街坊鄰居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兒閑談，高門大戶的事情離他們太遙遠，得知姜云姒死后，也不過是嘖嘖兩聲，嘆著紅顏薄命。

        “你瞎操什么心？”有人哄笑道，“姜大人美妾眾多，隨便抬一個做續弦，不就有嫡子嫡女了？”

        周圍人附和，卻也說：“不過聽說姜大人就一個兒子，看來啊這事情沒什么懸念嘛！”

        “就是就是，死了一個，還有別的兒女，那相府可不是一般人家，看看熱鬧就行了，操心的事啊輪不到咱們！”

        “哎呀，就是可惜了姜大小姐啊，都是要做攝政王妃的人了，怎么就……哎喲，可真是應了那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這不，命薄，消受不起！”

        “什么攝政王妃哦，嫁給一個病秧子，哪有什么好日子，要我說啊，死了一了百了，還免得往后受苦呢！”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不遠處停留在菜攤前的許蟬衣聽了一耳朵，她攥緊手，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群長舌婦！

        別說大小姐如今還好端端的，就算大小姐當真……跟他們又有什么關系？不過是因為死的不是自家人，所以才覺得無所謂，才覺得只是個茶余飯后的談資。

        大小姐從前被流言蜚語纏身之時，想來這些人的嘴臉也是如此丑陋！

        她心里老大不樂意，沒聽多久就憤然離開。

        早前姜云姒就知會過許蟬衣，讓她聽到自己的死訊也不要妄動，然而她卻沒告訴許蟬衣之后的事。

        因此，許蟬衣哪怕表面上穩得住，心中卻沒什么底。

        尤其是她回到府上時，發現芙蕖等人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像是要離開。

        原本這幾個就不是自己人，許蟬衣心里不樂意，卻也沒阻止。

        然而她不惹事，卻有人來招惹她。

        芙蕖和春桃分別是周姨娘和薛姨娘的人，從前明里暗里地爭斗，如今眼看著姜云姒死了，便一致對外。

        “蟬衣姐，方才老爺吩咐了，大小姐蒙難，讓咱們都離開，將這院子封了。”她瞧著許蟬衣的表情，不動聲色地試探，“大小姐素來最信任你，她出事前的幾天出門的時候卻從不帶著你，會不會是大小姐……早有預料啊？”

        春桃也停下手里的動作，豎起耳朵偷停。

        看著她們的樣子，許蟬衣冷笑道：“大小姐的心思我怎么猜得著？你們要是好奇，自個兒去問不就行了？”

        這番話讓芙蕖兩人臉色陰沉，大小姐都死了，讓她們去問豈不是相當于讓她們跟著一塊兒去死？

        許蟬衣這賤人，平日里就仗著大小姐的信任眼高于頂，現在大小姐都死了，她一個外頭來的丫頭，無依無靠，在這府上也只有等死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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