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過后，過后又是多久呢？

        姚娘子突然恨上了姜啟之，他作為丞相，權勢滔天，卻連區區一個姜云姒都壓不住！

        她等了這么多年，不是為了做妾室，她要做丞相夫人，她要做頂頂尊貴的夫人！

        可是她終于也明白了，林月娘，牛二，劉婆子，那些人，姜啟之說著不相信他們，其實心底里定然是信了一些。

        他懷疑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也或許是想保留住自己的臉面，所以把她推了出來，要她承擔所有的折辱。

        妾室入府，自然不需要姜啟之親自接人，而他離開的背影是那樣的決絕，那樣的無情。

        只是走出不遠，他突然回頭看向姜云姒。

        姜云姒笑著對他擺擺手，看起來無比的父慈女孝。

        “姜大人既然上了年紀就不要操勞了，你這位新歡，不，這位舊愛，雖然背著你養男人，雖然孩子不是你的，可她的人依舊是你的，如此想來，姜大人有沒有寬心一點？”

        這話說出來更是往姜啟之心口上插刀子。

        姜啟之惱恨非常，黑著臉進了丞相府。

        外人興許不明白為何父女對峙會是姜啟之敗下陣來，姜云姒卻知道，他其實是怕自己會成為眾矢之的，更怕成為笑話，影響仕途。

        而她也不認為施林氏的那些證據足夠讓姜啟之放棄姚娘子，于是她一連找了好幾個證人，最重要的是，姚娘子肚子里的孩子確實不是姜啟之的。

        姜啟之心里認為姚娘子背叛了他，而他貫會權衡利弊，在自己與姚娘子之間，他選擇了自己。

        所以，他才會“忍痛”讓姚娘子面對眼下的局勢。

        大門口，姚娘子失去倚仗，她怕極了姜云姒——哪怕她曾幫姜婉若出謀劃策算計姜云姒，可那時，她是幕后之人，有姜婉若和姜啟之在前頭撐著，她只需要躲在暗處偷偷算計。

        可一旦和姜云姒正面對上，她便惶惶不安，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

        當她看到姜云姒向自己走來時，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卻不想，姜云姒根本就沒有看她。

        姜云姒徑直走向沈臨州，后者眉眼含笑，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熠熠生輝，仿佛能把人活活溺死在里面。

        “還你的劍。”

        劍上殘留著姜婉若的鮮血，姜云姒那一劍只是劃破了姜婉若的臉頰，卻足夠唬住姜婉若。

        不必沈臨州動手，衛陵便先一步接過，將劍刃擦拭干凈，遞到沈臨州手里。

        “阿云玩得開心嗎？”沈臨州笑著問她。

        “王爺看得開心嗎？”姜云姒反問。

        “雖然精彩，卻不怎么入眼。”

        沈臨州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若是阿云笑一笑，本王便能忽略寫點瑕疵。”

        笑？

        姜云姒笑了那么多次，卻沒有一次是真心的。

        而眼前的這個人，看出來了。

        她抿了抿唇，“還有些事沒解決。”

        說罷她也不待沈臨州開口便又轉身走向姚娘子，厭惡地皺了皺眉，“為什么還不動手？”

        姚娘子心里恨死姜云姒了，臉上卻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妾身……妾身沒有別的衣裳了……”

        “是嗎？”姜云姒語氣漠然，“那又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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