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子裝模作樣的本事一流，幾句話就把自己說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就是要讓在場的人聽到，就是要讓他們以為姜云姒是個蛇蝎心腸的毒婦，她不干凈，姜云姒也別想獨善其身！

        等她進了丞相府，等她重新獲得姜啟之的歡心，等她東山再起……看這姜云姒還怎么囂張！

        看著她精彩的演繹，姜云姒勾起唇似乎聽了個笑話，“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想拉我下水，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她見姚娘子一直在磨磨蹭蹭地拖延時間，三兩步上前一把抓下了她頭上的珠翠，她力氣大，甚至揪下了姚娘子些許發絲。

        姚娘子疼得面色蒼白，這時候她聽見姜云姒說：“十八年前你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十八年前的今天，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你也知道。而姜婉若她究竟是被你送到姜啟之身邊的養女，還是你們珠胎暗結的私生女，這一點也不必我說明。”

        “你心甘情愿當了十幾年的外室，偷偷摸摸如過街老鼠，而你卻膽敢肖想丞相夫人的位置，口口聲聲說我折辱于你，你得知曉，若非我大仁大義，憑你，怎配進丞相府的門？”

        從前門進是明媒正娶的續弦夫人，從后門進是可通買賣的妾室，但無論如何，都進了門不是？

        姚娘子被說得面上無光，她想反駁，想把姜云姒拖下水讓她也身敗名裂，可她找不到任何把柄！

        “姜大小姐說得不錯，你這樣的身份尋常人家都不會要，更何況是高門大戶的丞相府？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脫下婚服吧，免得再丟人！”

        姜啟之離開后，壓在人群心里的大石頭也沒了，他們大多是看過了全程事情的，除了一些尖酸刻薄之人，都看出了姚娘子的下作。

        “姜大小姐仁義，愿意讓你進門，你不知感恩居然還想倒打一耙，真當我們是眼瞎了嗎？”

        “就是啊，動作快點，別想拖延時間！”

        一句接著一句的議論聲像是拍在臉上的巴掌一樣讓姚娘子顏面無存。

        姜云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忽然壓低了聲音，笑著開口，“姜啟之眼瞎心盲，我不瞎，你苦苦等了十幾年，明擺著是奔著續弦夫人的位置去的。可是有我在，你就一輩子也別想坐上那個位置。我再告訴你，妾通買賣，不過是個下人罷了，你的生死去留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在姚娘子幾乎瞪出血的視線下，姜云姒粲然一笑，“不然你以為我真有那么好心讓你和姜啟之琴瑟和鳴嗎？”

        她沒那么好心。

        甚至她恨不得立刻將姚娘子和姜婉若關押起來狠狠折磨，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她們日日夜夜后悔當年所作所為……

        可是還不能，今日，她在世人面前揭開了姜啟之偽善的面具，讓世人知道，姜啟之不過是個陰險小人。

        她讓自己母親的死重新回到世人眼中，而那一夕覆滅的護國公府，卻還尚未能沉冤昭雪。

        而她如今能耐尚小，若真殺了姚娘子和姜婉若，只怕姜啟之會魚死網破，到時候護國公府的事情，要想追查就更難了。

        牽一發而動全身，她不得不暫且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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