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姜婉怡率先叫了一聲，引得姜婉晴也側目。

        “長姐真是讓我們好等。”姜婉晴聲音軟糯，甚至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待姜云姒坐下，許蟬衣便為她斟了茶，看到她從容地端起茶杯，姜婉怡兩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

        但是姜云姒懶得去計較她們的小心思，開口道：“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回去告訴姜啟之，我暫時不會回去。”

        一聽這話，姜婉怡就知道她們今日的任務是完不成了，但是她不甘心，急切勸道：“這怎么可以？長姐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子，怎么能一直住在攝政王府？而且這是爹爹親口吩咐的事，難道長姐真要忤逆爹爹嗎？”

        姜婉晴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緊接著說：“二姐姐心直口快，可話卻沒說錯，長姐之前失蹤許久，如今回來了，自然該回家中。而且……”

        她瞧著姜云姒平靜的面容，實在看不出什么，“爹爹也是很擔心長姐的。何況姚姨娘已經入府，她對長姐恨之入骨，如果長姐不回府主持大局，興許不久之后，當家做主的就是姚姨娘了。”

        “是嗎？”

        姜云姒終于抬眸瞥了她一眼，卻是不置可否，“我到底是要嫁人的，后宅里誰能當家誰能做主該是你們姨娘操心的事，想要讓我替她們操心，那她們也不必做姨娘了，你說是不是，婉晴？”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話中深意卻讓姜婉晴臉色一變。

        “長姐說得……是……”

        姜婉晴囁嚅著，不敢抬頭去看姜云姒。

        茶杯落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噠”聲，也仿佛是落在姜婉晴心頭的鼓聲，震得她惶恐畏懼。

        她原想禍水東引，拿出姚姨娘來引姜云姒回府，好讓她們繼續爭斗，最好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可誰知她不過是那樣一句話，就被姜云姒給戳穿了心思。

        “上回周姨娘和薛姨娘私自去刺殺姚姨娘的事，我擔了，可你們也不要以為什么事都能拋給我。這么些日子丞相府里風平浪靜，讓我想想，是不是打算等我回去和姚姨娘逞兇斗狠，你們那兩位姨娘再坐收漁利？”

        這話一出，兩個人又裝起了鵪鶉，誰都不敢吭聲，顯然，姜云姒猜得很準。

        可是她們也都失算了，長姐她畢竟不再是從前的長姐。

        姜云姒也沒再急著開口，而是將她們各自的神情盡收眼底。丞相府里的人她一個也不信，興許她的死訊傳回去時，這些人還在為自己少了一塊絆腳石而高興。

        如今姚姨娘入府，便又想算計著讓她去爭斗，她們便可做收利的漁翁，想得很好，也很可笑。

        須臾，姜婉怡掙扎著開口，“可是長姐……就不想要自己的名聲了嗎？要不還是先回府，再做打算吧？”

        有了人開口，姜婉晴也連忙附和，“姚姨娘和姜婉若是我們容不下的，只是因為爹爹護得緊，所以姨娘也不好立刻找她們麻煩。畢竟長姐才是后宅里最說得上話的人，此番請長姐回去，也是為了主持大局。”

        一番話終于說順暢了，姜婉晴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姜云姒道：“名聲哪有性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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