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常雙月沒有貿然摻合，不過她仍舊讓星兒多加注意外頭的動靜，尤其是姜云姒的一舉一動。

        另一邊，隨著事情的發酵，越來越多的人聽聞了那些風言風語，一時間百姓們議論紛紛，津津樂道。

        事情如滾雪球似的越鬧越大，就連皇帝都被驚動了。

        姜啟之連夜被召入宮中，直到后半夜時才黑著一張老臉回到丞相府。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失去了控制，原本從婚禮那日開始，他就壓不住那些丑聞，可那畢竟只是丞相府的家事，再說小點，不過是他姜啟之要娶妻納妾罷了。

        因此即便外人嚼舌根，卻還沒讓姜啟之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可是眼下，姜云姒出來一鬧，就把當初刺殺的事給抖落了出來，沈臨州也跟著攪混水，居然敢……

        姜啟之咬了咬牙，臉色如鍋底一般黑。

        還好當日參與刺殺的那些人都被自己給處理了，就算沈臨州親自追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況沈臨州現在病危，自身難保，或許還沒等查到自己頭上，那病秧子就先死了。

        不過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姜云姒不是想知道真相嗎？那就查查看，屆時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可就與自己無關了。

        “老爺，妾身給您燉了參湯，您夜里奔波定然累了，且喝點東西祛祛寒吧。”

        書房門被人敲響，外頭說話的人竟然是姚姨娘。

        姜啟之收回思緒，“進來吧。”

        姚姨娘端著參湯入內，她生得貌美，雖然出身貧寒，卻因這些年一直被姜啟之養著，不曾受風吹日曬之苦，她看起來倒是比尋常婦人還要年輕。

        燭火光芒為姚姨娘添了一層溫柔的偽裝，甚至讓姜啟之都放松了隱情。

        他緊皺的眉頭松動，語氣緩和，“辛苦你了。”

        姚姨娘輕柔一笑，“能伺候老爺是妾身的福分。這些日子以來妾身因身體之故一直不能伴老爺左右，心中總是空落落的。”

        沒有人不愛溫柔似水的女人。

        縱然因為這個女人，姜啟之被戴了綠帽子，成為全京城的笑柄，甚至被皇帝連夜召見問責……可她到底跟了自己十幾年。

        “自妾身身子慢慢恢復之后，每日都會為老爺煮湯，讓嬤嬤送來，可老爺一次也沒收過。”姚姨娘語氣低落，然而很快她又笑道，“但今晚老爺愿意喝妾身燉的參湯，妾身……妾身……”

        姚姨娘故作鎮定，聲音卻在微微發顫，帶了一絲哭腔。

        姜啟之一邊安慰一邊道：“許是底下人偷懶，你送湯的事我并不知曉。”

        “原來是這樣。”姚姨娘說著便笑了，臉上有些紅暈，“老爺您快趁熱喝了吧，妾身……妾身便不打擾老爺了。”

        她話音落下，匆匆告辭，連背影都透著幾分慌不擇路的倉促。

        姜啟之臉色微沉，他知道姚姨娘和牛二的齷齪事，也知道她今晚的目的不至于送參湯。可是，她畢竟是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女人。

        “趙伯。”姜啟之將人叫了進來，“你去查查近來周姨娘和薛姨娘的動作。”

        他要知道那些沒有送到自己面前的吃食都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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