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不好聽，“臭蟲”姜云姒還沒說話，“臭蟲”姜婉若卻先面如死灰。

        沒想到在寧芳容眼里，自己竟然……竟然如此低劣！

        可這一切怪誰？這一切都得怪姜云姒！

        是她毀了自己，是將自己逼上絕路！

        忽得，寧萱也嫌棄地退開離姜婉若遠了一些。

        見狀，姜云姒微微挑眉，悄然功成身退。

        寧芳容卻借機嘲諷道：“本公主就說你今日怎么一來就湊但這個私生女身邊去了，果真是應了你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寧萱是恭王嫡女，正兒八經的皇室血脈，怎容得下她如此羞辱，當即就反唇相譏，“聽聞公主殿下先前與這私生女關系甚好，看來公主殿下的眼光也不怎么樣，咱們不過彼此彼此罷了。”

        聽著她們一口一個“私生女”，姜婉若的臉上已經一片死灰，她今日是想靠著寧芳容的關系重新在貴女之中站穩腳跟，不是上趕著來讓她們羞辱的！

        而且今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寧芳容不但對她如此冷言冷語，甚至還屢次出言羞辱。眼下這些貴女大概都會知道寧芳容對自己的態度，自己以后怕是再難融入貴女圈子之中。

        追根究底，她又將這筆賬算在了姜云姒頭上。

        可是一轉頭，她竟不見了姜云姒的蹤影，原來這會兒寧芳容和寧萱正吵得起勁，互相揭短，恨不得將對方的丑事都抖落出來。

        而一旁觀望的眾多貴女卻沒有半點看熱鬧的興奮，她們明白有些事不該知道，甚至是聽都不能聽。

        于是在混亂之中，貴女們忙著勸架，而姜云姒卻不知何時離開了此處，她正站在船邊對著不遠處的船娘招手……

        想走？姜婉若思緒癲狂，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她怨恨，讓她發了瘋地想報復……

        “小姐小心！”

        隨著許蟬衣驚恐的叫聲，畫舫上也越發混亂，不知是誰先說了什么，也不知是誰先打了誰，當朝的公主與郡主竟然動起手來。

        冰涼的湖水淹沒了姜云姒的身影，透過倒映在河面上的熹微的光亮，她瞧見了姜婉若那張扭曲癲狂，惡鬼羅剎一般的臉。

        沒錯，就是這樣，當初那些人將自己逼瘋，將自己困死在棺材里的時候……自己好像也是這副面容。

        姜婉若，姜婉若！我曾受過的苦，我曾挨過的磨難，我要你好好嘗嘗，要你記得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衣裳浸了水，變得沉重，姜云姒用力地劃動手腳，水聲在耳邊吵鬧，畫舫晃動起來，許蟬衣原本都要抓住她露再水面上的手了，誰知畫舫晃動時的浪花卻將她推開。

        直到一只帶著夜里寒氣的手抓住她，將她拽出冰冷的湖水。

        “咳咳……”

        姜云姒身上的衣裳太重，她只能坐在船邊咳嗽，然而卻有人冷著臉將她抱進船艙。

        這人的懷抱頗為熟悉，像極了她死里逃生的那天，在瀕死之際見到的人。

        哪怕沒看到這人的模樣，她卻還是說：“又讓王爺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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