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胡說！我要撕爛你的嘴！”

        姜婉怡腦子里仿佛斷了一根弦，太陽穴突突地跳，她原本瑟縮在姜啟之身后，可這時卻兇狠地撲了出來，撕扯拉拽著小桃。

        “你是不是被收買了？你說啊！我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害我？藥是姜云姒親手交給我的，爹爹……爹爹你叫那兩個丫鬟過來，她們一直守著我，姜云姒來見我時特意支開了她們，就是為了攛掇我給三妹妹下毒，如果她問心無愧，何必多此一舉？”

        當時支開丫鬟是為了隱秘行事，而今卻成了姜婉怡的救命稻草。

        她的手死死攥著小桃的衣襟，眼中兇光畢露。

        姜啟之給趙伯遞了個眼色，趙伯便趕緊讓兩個丫鬟過來，丫鬟們聽了問話，忙齊齊跪倒在地上，慌亂道：“老爺明鑒，奴婢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大小姐聲稱要勸勸二小姐，奴婢們不敢打擾，所以才……”

        丫鬟的聲音猶猶豫豫地低落下去，很快又補充道：“后……后來大小姐離開，二小姐突然回心轉意讓奴婢們去請三小姐，奴婢在出門時和小桃擦肩而過，不知……之后發生了什么。”

        這時，另一個丫鬟忙道：“小桃回來后二小姐便讓奴婢去端藥，奴婢也不知……小桃有沒有帶回來什么東西……”

        按這兩人所說，當時姜云姒是為了勸解姜婉怡而來，可是她們當時都在門外，并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小桃和姜婉怡單獨待了片刻，若真是小桃買了毒藥回來，那也說得過去。

        想通了這一點，眾人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十分精彩。

        “你們！”

        姜婉怡氣得目眥欲裂，“你們都被姜云姒給收買了！”

        吼出這樣一句話后，姜婉怡惡狠狠地將小桃推倒在地，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向姜啟之哀求道：“爹爹您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過害人之心！我還有個弟弟呢，我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自毀前程，連累姨娘，也連累承頤！”

        她像一個突然溺水的人，周圍危機四伏，姜啟之就是她唯一有機會抓住的生機。

        “若是從前你或許不會這么做，可你知道了自己即將嫁給崔金寶的事，你怕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想頂替姜婉晴。”

        姜云姒用平靜的聲音輕輕松松揭開了姜婉怡的遮羞布，這一場好戲是她親手策劃，把姜婉怡和姜婉晴耍的團團轉，可她似一個局外人，冷眼看著姜婉怡驚恐哀求。

        上一世，她被污蔑之時，似乎也是如此百口莫辯，孤立無援。而那時，這些人沒有一個不對她口誅筆伐，將她埋在那陰暗潮濕的地底。

        而今她和姜婉怡的情況對調了，有口難辯的成了姜婉怡，而冷眼旁觀，落井下石，成了自己。

        這是姜云姒當初發下的誓言，她要讓這些人，經歷她所經歷的痛苦，讓他們為前世的自己陪葬。

        這才剛開始，等她為護國公府沉冤昭雪，便是姜家覆滅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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