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想法從姜婉若腦海里劃過，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姜云姒安排好的？她收買了小桃，收買了看守姜婉怡的兩個丫鬟，甚至是……

        真的讓小桃去李氏藥鋪買了份毒藥？

        這怎么可能！

        姜婉若被心里的想法嚇著了，她還想再仔細琢磨琢磨，可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頭疼，雖只有一瞬，卻鉆心刻骨。

        在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忘記了方才腦海里一閃而逝的念頭。

        可她半點沒有察覺，反而是揉了揉額角，以為自己被夜里的涼風一吹，有些受寒了。

        趙伯急匆匆帶著人離開，又急匆匆帶著人回來。

        這期間姜婉怡望眼欲穿，等她終于看到趙伯的身影時，便露出笑容道：“我說的沒錯吧？小桃不可能去買什么毒藥，她不過是我身邊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便是要害人，我怎么可能讓她去辦事？”

        她一松懈，就忘記了自己此時的情況有多不妙，而這番話說出來后，又被精神恍惚的薛姨娘狠狠剜了一眼。

        趙伯沒有理會她的時間，臉色難看地走到姜啟之身邊想說什么，但這時卻被姜云姒打斷了。

        “有什么話是我們聽不得的？方才你們對我喊打喊殺，懷疑是我攛掇姜婉怡毒殺三妹妹，我任憑你們去查了，如今你們查也查了，我這個被你們懷疑的人怎么著也該知道結果吧？”

        姜云姒不說話時，便像是梨園里悠哉悠哉看大戲的客人，而她一開口，便又為這場戲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段。

        姜婉怡也期待地看著趙伯，她心跳如鼓，這是她最后的生機了，她先和姜云姒合作，如今卻和姜云姒反目，她把一切都推到了姜云姒身上。

        哪怕自己親口承認了想殺姜婉晴又如何？小桃必定不可能去買毒藥，而那瓶毒藥的來歷，到底是個謎團。

        她就算是陷入絕境，也絕對要把害了自己的姜云姒一塊兒拽下來！

        趙伯哽了一下，看向姜啟之。

        可惜就算主仆多年，這時的姜啟之也沒閑心去猜一個下人的心思，他點點頭讓趙伯說出結果。

        如此一來，趙伯只好硬著頭皮道：“啟稟老爺，那李氏藥鋪……小桃確實去過，而且還……”趙伯似乎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是為誰祭奠，還是為誰惋惜，“小桃買了砒霜，和三小姐所中之毒相符�！�

        “不可能！不是這樣的，你騙我！”

        明明轉機就在眼前，小桃她怎么可能去買過毒藥？

        姜婉怡突然沖向小桃，抓著她的肩膀哭道：“你被姜云姒收買了對不對？你是不是收了她的好處？你說啊，你為什么要害我？是誰讓你去買毒藥的？是姜云姒，你說啊，指使你的人是姜云姒！”

        她喊啞了嗓子，聲聲泣血，而小桃哭著不敢言語。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不敢說話，除了姜云姒。

        “真是可憐，姜婉怡，謊話說得多了，把你自己都騙了，可惜了三妹妹啊，沒有看到如今的場面�！�

        也沒有遭受她本該遭受的，死得倒也算安寧。

        可惜了，實在是可惜。

        姜婉怡愣愣地看著她，在因淚水而模糊的視線下，噙著笑容的姜云姒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她是……來報復的……

        可是姜婉怡再也沒有后悔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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