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偏廳里熱鬧非凡，哭鬧聲，謾罵聲不絕于耳，可立在風暴中央的姜云姒卻一派從容。

        衛甲等人和姜家的護衛兩撥人馬虎視眈眈，姚姨娘慌亂地哭著，心底里卻恨不得姜云姒再鬧得厲害點，最好能讓姜啟之有機會弄死她！

        “娘，這……”姜婉怡早就被嚇傻了，六神無主地躲在周姨娘身后。

        周姨娘臉色煞白，她拉住姜婉怡的手，低聲囑咐，“好了，看著就是。”

        今日這幾人必定是鷸蚌相爭，或許自己還可以坐收漁利。

        “啪啪啪——”

        忽得，眾人聽到了沈臨州的鼓掌聲，只聽他笑道：“好戲，好戲！姜大人對一個外室尚且如此情深義重，真是讓本王開了眼。”

        最不愿讓人提及從前身份的姚姨娘暗中惱恨，可憐兮兮地祈求姜啟之憐愛，“老爺……”

        姜啟之的臉色變得復雜，他惱恨沈臨州攪混水，更恨姜云姒秉性兇狠。就算姚姨娘買通小桃陷害她又如何？現在她不是一樣好端端地站在此處？

        既然沒有半分損傷，又憑什么如此咄咄逼人？

        早知如此，便該早點殺了她！

        另一邊，沈臨州斂去了臉上的笑容，兩手交疊在一起，白如宣紙的皮膚讓他顯得異于常人，“可是這出戲精彩是精彩，卻不是本王想看的。”

        “動手。”姜云姒吐出兩個字，衛甲扣著姚姨娘肩膀的手便狠狠一捏，瞬間，姚姨娘臉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凈凈。

        “老爺！”

        “住手！”

        一前一后兩個聲音響起，姚姨娘已經被一只蒲扇般大的手扣住了下巴逼迫她張嘴，那只手的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頭。

        而沈臨州和姜云姒都沒有開口阻止，姜啟之知道，這一回姜云姒是鐵了心要鬧事。

        衛甲另一只手拿著一把匕首，匕首鋒利，好似能吹毛斷發，若是割在舌頭上，只需要輕輕用力就能割開血肉，取下一條完整的舌頭。

        姚姨娘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驚恐得看著越來越近的匕首，卻只能發出絕望而毫無意義的嗚咽聲。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長劍橫來，挑開了衛甲的匕首，衛甲也不是吃素的，當即與動手的護衛纏斗起來。

        “還不救人！”姜啟之叫道。

        姜家的護衛出其不意，居然當真爭取了一點時機，然而誰都沒想到，在這刀光劍影之下姜云姒不但沒有退開，反而迎上前去。

        在姚姨娘以為能逃出生天時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一抬頭，便看到了姜云姒臉上的冷笑。

        “啊！”

        姚姨娘凄厲的叫喊劃破天穹，與此同時，周姨娘不忍地用手擋住了姜婉怡的視線。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

        只見姜云姒站在人群中間，一只手拽著姚姨娘的頭發，一只手握著一把匕首。

        而姚姨娘此時還有意識，可是她知道，她完了，在姜云姒的匕首刺下來的剎那她就完了！

        臉上沒有一處不疼，溫熱的液體還在汩汩流下，流進了她的衣襟，綻開一朵朵絢麗又腥臭的花。

        “姜云姒！”姜啟之暴跳如雷的聲音幾乎震耳欲聾。

        姜云姒莞爾，抬了抬手里的匕首，她看著姜啟之的目光隨著自己的動作而移動，忽然，她的匕首貼近了姚姨娘的下巴，在姜啟之怨恨的目光中狠狠一削。

        姚姨娘的紅唇被割下一塊，露出因染了血而變紅的牙齒。

        “我可真是個好人。”她言不由衷地感慨著，“姜大人說不讓拔舌，我便不拔舌，只是這張臉我看著實在厭煩，便稍微改了改，終于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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