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可憐”的趙伯臉皮子微抽，他或許得收回前言，這云大夫不是對黃白之物沒意思，而是貪婪成性，覺得自己給的少了。

        一天一百兩，也虧她說得出口。

        不過……

        只要她的人進了姜家，可就由不得她了！

        于是趙伯臉上笑得越發和藹，“不是老夫不愿答應云大夫的要求，而是有些事老夫也做不了主。擇日不如撞日，云大夫不妨隨老夫到姜家再好好商量。”

        姜云姒眸光冷冽，也就是這老東西能厚著臉皮說出這樣的話來了，若是等她這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小大夫到了姜家，哪里還有她提條件的份兒？

        她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這么說來姜家是想空手套白狼？我總共不過提了三個條件，你卻有兩件事不能做主。這就是姜家的誠意？我看，也不過如此。”

        這會子濟世堂里除了大夫和藥童還有零散幾個病患，一邊是近來名聲大噪的云大夫，一邊是風評越發臭爛的姜家，明里暗里有不少人正盯著這邊。

        趙伯心知如果不穩住“云大夫”這事就不能輕易成，于是他笑道：“我也只是個做下人的，當不了家也做不了主，不過請云大夫出診的誠意卻分毫不少，只要云大夫愿意前往姜家商議，這些問題不就能迎刃而解？”

        姜云姒點點頭，似是接受了他的說法。

        “你說得倒也有理，方才我提的條件想來在場的人也都聽到了，那就讓他們做個見證吧。”

        在趙伯不解的目光里，姜云姒笑道，“免得往后我被你們姜家欺負時，沒處說理去。”

        聞言，趙伯臉色尷尬。

        另一邊姜云姒一揮手讓纖容把銀子收下，趙伯心道“成了”，忙說：“那就請云大夫隨我到府上去吧。”

        “急什么？”姜云姒隨手指了一下放置祛疤膏的架子，“祛疤膏已經沒有存貨了，我今日還得做些出來，明日你再來請我吧。”

        聽她的語氣也不是和趙伯商量，而僅僅是告知而已。

        趙伯在姜家作威作福，卻不想今日竟被一個小小女流之輩一而再再而三地甩臉子。

        他的臉色已經不太好，艱難地維持著勉強的笑意，“既然云大夫都這么說了，那明日……我再派人來。”

        “記得把銀子帶上，今兒這點銀子，我就當是你們的一點點誠意了。”

        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把人請到府上了，趙伯哪里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拒絕，于是他連連點頭，趕緊帶著消息回到了姜家。

        姜啟之早就等著趙伯了，他一眼沒看到所謂的女大夫，便皺眉問，“沒把人請到？”

        趙伯忙道：“云大夫已經答應了，明日就來府上，只是……看樣子她是個貪心的，向奴才提了三個要求，奴才不敢妄自定奪……”

        他把“云大夫”的要求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姜啟之，姜啟之眉頭一皺，“銀子倒不是問題，她獅子大開口，要得多，卻也要看她有沒有本事吃得下。”

        至于第二點，姜啟之想不到有什么不對勁，便忽略了去，“讓婉若給她道歉……她區區一個大夫，想要的未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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