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了紀守伯后，姜婉若就回了姜家，后腳她便得知了“云大夫”被自己親爹帶進宮給嫻貴妃診治的事。

        她當即找到姚姨娘抱怨，“爹爹對那賤人的期望真是太高了。”

        “娘，女兒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爹爹讓那賤人先給您診治，合著是讓您試藥呢！若是有藥效，便將她帶到嫻貴妃跟前，若是無效，那賤人也不會損失什么。倒是您，在爹爹眼里不知還有多少份量了！”

        雖然姜婉若不得不承認那個賤人有點本事，可如今不也成了姜家的棋子？

        另一頭的姚姨娘正沉浸在恢復容貌的幻想中，冷不防被姜婉若這兜頭潑下來的涼水澆了個透徹。

        面紗下她的臉色陰沉了一瞬，她何其聰明，自然不必姜婉若提醒便早就想通了其中所有——姜啟之偏要扣下云大夫，拖到藥效起作用，可不就是為了試探云大夫的能耐嗎？

        而自己，也確實只是一個用來試藥的人罷了。

        “娘？”

        見姚姨娘不說話，姜婉若撇嘴道，“你這是怎么了？哎，要女兒說啊，都是那賤人惹出來的事，要是她先前老老實實把祛疤膏賣給女兒，再識相點親自來給您診治，您也不用受這番苦痛。”

        越說越讓姚姨娘不滿。

        “夠了。”她無奈道，“不管怎么說，她的藥確實有效，如果她能讓嫻貴妃痊愈，那么對姜家來說便是好事。”

        “眼下……無論如何，她人在宮中，與我們沒有相干，你且安心等著結果就是。即便她沒能治愈嫻貴妃，那也是她一人之罪責，老爺最多只是推薦了她罷了，不會遭受牽連。”

        姜婉若聽不得任何人說云大夫的好，她當即道：“可誰知她是不是故意給您用那樣猛烈的藥，讓您受疼的？我倒是覺得她是故意的！”

        看著姜婉若如此執拗，姚姨娘也不好說什么，只是不知為何，她總覺自己從前聰慧懂事的女兒不知從何時開始便不見了。

        好像……

        自從姜云姒逃脫那個計劃，性情大變之后，越來越多的事情就不受控制，就連婉若她也變得如此……魯莽沖動。

        留著一個姜云姒終究是禍害，可不論姚姨娘有多想要解決了她，但事實卻不盡人意。

        沒等到姚姨娘的回答，姜婉若也不覺得尷尬，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娘，您說……要是那個賤人的祛疤膏還有別人能做出來，那她在京城……還能有立足之地嗎？”

        聽到這樣的話，姚姨娘暗暗嘆息，這個問題太傻了，“婉若，你看看娘的臉，你說說，就憑這樣的醫術，便是還有旁人能做出祛疤膏，對云大夫來說又有什么？”

        “祛疤膏對別人來說或許稀奇，但對她來說，只是錦上添花而已。婉若，你別做傻事，娘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等她沒有利用價值，娘一定會幫你殺了她。”

        說著她一把抓住姜婉若，生怕自己這個傻女兒當真不管不顧地要對付云大夫。

        姜婉若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極其不甘道：“我知道了，她現在還有用，我不會動她。”

        可自己已經和紀守伯合作了，那祛疤膏也是那個賤人聲名鵲起的關鍵，一定有著非同凡響的作用，絕不能放棄！

        最終在盯了姜婉若片刻后，姚姨娘松開了手，云大夫對自己而言確實有用，可只要自己的臉恢復如初，云大夫便沒用了。

        既然無用，殺了又有何妨？

        她的藥和一條命，姚姨娘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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