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姜云姒的腦海中劃過許多念頭，而她反應很快，臉上甚至卻露出幾分譏諷，“姜大人是老糊涂了吧，要給姜婉若治傷，你該去找大夫而不是我。”

        看她的樣子不像作假。

        但姜啟之心里已經被種下了懷疑的種子，這份懷疑便會越來越多，哪怕姜云姒的表現就像毫不知情，可只要有懷疑，他的心就是偏的。

        “你別在這里裝糊涂。”姜啟之做出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你若想聽個明白，那我就告訴你，你偽裝成‘云大夫’的事情我已經知曉，若是讓嫻貴妃知道，你也逃不過責罰。若你肯出手為婉若診治，我便會幫你保守秘密。”

        并不真誠的好心，不論怎么偽裝，總會讓人看出端倪。

        “我想起來了。”

        姜云姒表情戲謔，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當初姜婉若在嫻貴妃面前污蔑我是什么‘云大夫’，怎么，如今連姜大人你也想用這樣拙劣的法子來陷害我？且不說我與云大夫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若我會醫術，你以為我還會在姜家委曲求全？”

        “我早就投奔嫻貴妃或是皇上去了。”

        那兩人，一個傷了手，一個妄想長生，而他們都有著各自的目的，像“云大夫”那樣醫術高超的人，便是他們都想拉攏的對象。

        她的唇邊掛著冷笑，“更何況‘云大夫’死的時候我剛巧進宮，難不成我還會什么妖術，讓自己一分為二嗎？”

        她說得有理有據，臉上的表情更是嫌棄，明晃晃的不耐煩聽姜啟之說胡話。

        “容貌是能作假的。定是你提前謀劃，讓人假扮做你的模樣入宮，如此，你自然會撞上‘云大夫’的死，也就讓所有人都懷疑不到你。”想著姜婉若所說的那人皮面具，姜啟之對姜云姒的懷疑更甚。

        市井之中，人皮面具的傳說不知有多少，可如果當真有那樣能讓人改頭換面的手段，不知會被多少人眼饞。

        就連姜啟之自己都眼紅不已。

        “無論你承不承認，我已經知道……”

        “姜大人。”

        姜云姒皺著眉一副耐心告罄的樣子，“難道你一大早上讓人‘請’我回來就是為了說這種毫無意義的胡話嗎？”

        “云大夫的尸體是由嫻貴妃身邊的宮女檢查的，難道我會為了陷害你們而讓無辜之人付出一條性命？又如你所說，若我就是‘云大夫’，那日讓人假扮自己入宮，難道我還得死一次嗎？”

        “天還沒黑，姜大人還是不要做夢比較好。免得說出胡話來，叫人嗤笑。”

        “你……放肆！”姜啟之差點被氣得仰倒。

        姜云姒并不怕他，語氣陰沉道：“有些東西可不是你想當然就能成為事實的。你也別以為在我面前胡說八道就能逼我認下莫須有的事，我與王爺婚期將近，之后我便是攝政王妃，你想害我，也得顧及著王爺。”

        眼看著姜啟之面色惱怒，姜云姒直接撂下狠話，“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就此放下，你污蔑我是云大夫，無非是想為姜婉若脫罪，讓我成為謀害嫻貴妃的兇手。為了一個庶女做到如此地步，不愧是你姜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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