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姜啟之怒氣正盛，姚姨娘又發揮了溫柔小意的解語花的作用。

        只聽她柔聲安慰道：“老爺您才是一家之主，就算大小姐她有再大的靠山，只要她在姜家一日，便得向您低頭。”

        這時姜婉若也喋喋不休道：“就是啊爹爹，那賤人敢害我，就得讓她付出代價！而且只要她死了，不就沒有人能阻攔您將娘抬做續弦了？”

        她自以為說到了姜啟之的心坎上，卻不料姜啟之猛地抬眼，撂下一句“胡鬧”便氣沖沖地甩袖離開。

        姚姨娘根本來不及挽留。

        姜婉若也懵了，甩了甩有些昏沉迷糊的腦袋泛起了嘀咕，“爹爹這是怎么了？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成？”

        她說得沒錯啊！

        姜云姒一直霸占著嫡女的位置不肯讓，先前還阻攔娘風風光光地嫁進丞相府，如今只要姜云姒死了，那么一切不就都可以重來？

        她娘可以做丞相夫人，而她自己也能成為嫡女，哪怕是名不正言不順。

        看著姜婉若犯蠢而不自知的樣子，姚姨娘心中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你真是糊涂！”她咬著牙低聲對姜婉若道，“難道你忘了你爹爹當初是為什么被降職的？如今你怎么還敢提？”

        可就算是姚姨娘自己也十分不甘心，當初她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成為丞相夫人，從此一生榮華富貴，風光無限。

        卻沒想到被姜云姒給毀了！

        至今，她都還只是個妾！

        腦子里越來越糊涂，好像裝了滿滿一腦袋的漿糊，姜婉若說話不經思考，嘴邊一張一合就吐了一句話出來，“我為什么不能提？我又沒說錯，爹爹廢了這么多的功夫還沒弄清楚姜云姒的身份，何不就趁此機會讓她再無翻身的機會。”

        這話一說出來，姜婉若腦海中靈光一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半垂的眼皮子登時撩了起來，眼中還閃著精光。

        她的嘴巴咧得老開，嬉笑著差點就要拍手，“對啊，對啊，弄死她，我就能做嫡女了！娘，您快求求爹爹殺了姜云姒吧……嘿嘿嘿……殺了她！殺！殺！”

        “殺了她……哈哈哈……我要做嫡女，我要做太子妃！我要……我要做皇后哈哈哈！”

        聽著她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不對勁，姚姨娘心頭猛地一突，臉上的表情惶恐而猙獰，“婉若你怎么了？你別嚇娘啊！”

        姜婉若歪著脖子看她，突然一撇嘴，叫嚷開了，“你不是我娘，我娘才沒有這么丑！你是哪里來的老乞婆？信不信我讓我爹爹殺了你？”

        說著她居然還動起手來，張牙舞爪地想要推開姚姨娘，然而因為她背上有傷，讓她的行動頗受阻礙。

        “瘋了……瘋了……”

        姚姨娘目光驚恐，嘴角一抖便驚聲叫人，“來人，快來人！去……去請老爺過來！”

        丫鬟們立刻沖了進來，還沒站穩腳跟就看到了傻笑怒罵的姜婉若，丫鬟們被她的樣子嚇著了，唯有鶯兒一馬當先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姜婉若胡亂揮舞的手腳。

        其余人見狀也趕緊上前幫忙，場面一時間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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