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

        奇怪，自己不是正在和娘說話嗎？怎么突然之間渾身都疼？

        身上好重……好痛……為什么她的手腳都不聽使喚，動不了了？

        姜婉若發懵的腦子似乎因為疼痛而練練恢復了神志，她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清明起來，然而還沒弄清楚眼下的狀況，她尖銳的罵聲就脫口而出。

        “你們這些下賤玩意按著我做什么？還不快松開！”

        丫鬟們下意識畏懼她，被嚇得松了手上的力道，而此時姚姨娘卻已經拉開丫鬟撲到了姜婉若窗前，“婉若，婉若你沒事就好！你跟娘說，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別怕，太醫一會兒就到了！”

        見狀，丫鬟們陸續松手，看著姜婉若并沒再發瘋的跡象，一眾人都松懈下來。

        這場雞飛狗跳的鬧劇只有姜婉若這個當事人還在狀況外，她抬起被丫鬟按得發疼的手揉了揉額頭，“我能有什么事？到底發生了什么？爹爹，娘，你們怎么都這么看著我？這些丫鬟又為什么要按著我？”

        因為她現在身受重傷，故而后背朝上地趴在床上，想要活動手腳多有不便，稍微一動，她就會被疼得齜牙咧嘴。

        手腳上的疼痛還算是輕的，怎么突然之間她的后背那么痛？腰上也在一陣一陣地散發著疼意。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姨娘抹著眼淚道：“你方才……突然犯了糊涂，娘怕你傷著自己，便讓這些丫鬟按著你的手腳，你爹爹也一直在旁守著你呢。”

        若不是剛才發生的種種矛盾，此時的場景還頗有些其樂融融。

        “犯糊涂？”姜婉若明顯不信，她的腦子里現在好像有人用一把刀在里面攪和，而她也根本想不起剛才發生的事。

        “我記得我正和您說著話呢，怎么就……怎么會突然想不起來了？”

        聽著她極為不解的話，姚姨娘又擦了擦眼淚，只說道：“等大夫來了就好了……”

        姜婉若費力地抬起腦袋看向離得有些遠的姜啟之，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了一般。

        “爹爹，我……”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太醫來了再說。”姜啟之眉頭緊鎖，哪怕姜婉若現在恢復了理智，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好端端的人怎么會說瘋就瘋了？雖然現在她看起來還算清醒，可要是再發瘋可怎么好？

        太子總不可能娶一個瘋子。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吩咐趙伯道：“去叫大小姐過來。”

        之前他對姜云姒的試探以失敗告終，可他還是懷疑……如果此時就把姜云姒當做“云大夫”，那么婉若突然發瘋……

        這其中會有她的手筆嗎？

        可她是怎么做到的？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無論怎么看，就算把那兩人當做是一個人，其中卻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云大夫”的尸體。

        但是現在姜啟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姜云姒還沒到場，門口的丫鬟就說著，“老爺，太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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