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后，哭哭啼啼的姜婉若從姚姨娘懷里探出頭來，瞧見了姜啟之離開的背影，眼中劃過一縷陰狠之色。

        她做了這么多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姜家！

        可是爹爹真是老糊涂了，讓她等、等！難道爹爹不知道遲則生變的道理嗎？只有讓事情定下來，讓她與太子的婚事人盡皆知，她才能安心！

        暫時的丟臉算得了什么？現在，太子已經撇不開自己了，太子妃，非自己莫屬！

        姜婉若忽得推開姚姨娘，兀自撐著凳子站了起來，她微微抬著下巴，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抹去，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姜云姒，我贏了。”她的神情隱忍著癲狂，嘴角抑制不住地高高翹起，“你到頭也不過是個攝政王妃，指不定三五年后就成了寡婦。而我，我會成為太子妃，成為皇后，我會一輩子把你踩在腳下！”

        “因為你的存在，讓我只能頂著庶女的名頭茍且了這么多年！可是以后，你只配跪在地上仰望我！”

        只要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姜婉若就樂得幾乎發瘋，她苦心算計，冒死哄騙太子，終于、終于要得償所愿！

        太子妃、皇后，終究都是她的位置！

        看著她發瘋似的叫嚷，姜云姒冷冷嗤笑，壓根兒沒把姜婉若的話放在心上。

        她慵懶地環抱著手臂，唇角的弧度停留在一個似笑非笑，飽含譏諷的弧度，“有些人啊，就是想得美。憑你這個私生女、庶女的身份也配做太子妃？無媒茍合，不過是賤妾作態罷了，與你這做外室的姨娘，一個德行。”

        這番話無疑是戳到了姜婉若的肺管子上，她差點氣得跳腳，卻在看到姜云姒風輕云淡的模樣時猛然冷靜下來。

        她瞇了瞇眼，把今日種種都在腦子里回憶了一番，越發覺得自己沒有行差踏錯任何事，這才又笑了起來。

        “這一次我贏定了，你現在也就只能逞逞嘴上的威風罷了。等著看吧，很快，我與太子的婚事就要定下來了！你斗不過我的！”

        這可真是大白天的做美夢呢。

        姜云姒嗤笑起來，如今姜婉若還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足以毀掉姜啟之，甚至毀掉姜家。但——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于是她微微聳肩，說道：“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太子妃。”

        她的一言一行都透著漫不經心，仿佛姜婉若所有的張牙舞爪在她面前都不過是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這讓姜婉若有一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敢，可是在心里，姜婉若越發恨極了她。

        在姜云姒離開后，姜婉若終于忍不住攥著姚姨娘的手腕幾乎咬牙切齒地問著，“娘，我不會輸，我一定能當上太子妃的對不對？太子和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爹爹也不會坐視不理，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把太子抓在手里！”

        “我要永遠踩在姜云姒頭上，我要比她過得風光，我要讓她知道，就算我是庶女，是私生女，也比她強千倍百倍！”

        每一句話都仿佛聲嘶力竭，醞釀著不易察覺的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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