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姜云姒的一番話刺激過，姜婉若的狀態就變得有些詭異。

        姚姨娘受不了她蹲在地上抱頭嘀咕，活像個瘋子！因而在姜云姒和沈臨州離開后立馬讓人把她送回房間。

        可誰能想到，姚姨娘才剛脫了手，姜婉若那邊就又出狀況了。

        鶯兒急匆匆地請來姚姨娘，邊走邊說道：“方才您離開后不久小姐就突然……突然開始打砸房間里的東西了，還一直說著……”

        鶯兒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說要殺了大小姐……”

        “住口！”姚姨娘猛地一個巴掌扇在鶯兒臉上，罵道，“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心里又急又怒，姚姨娘威脅過后便步履匆匆地把鶯兒甩在了身后。

        盯著她的背影，鶯兒捂著臉眼神怨恨。

        胡說？以為堵了自己的嘴，就能堵住悠悠眾口嗎？難道這一對母女不知道她們在府上做的種種事情已經瞞不住了？

        房間已經被姜婉若砸得一片狼藉，她用著尖銳的聲音謾罵著，詛咒著。丫鬟們個個都如鵪鶉一般低頭守在門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殃及池魚。

        然而姚姨娘一看到如此景象便怒火中燒道：“你們這些蠢貨，難道不知道拉著四小姐一點嗎？若是四小姐傷著了自己你們通通躲不過責罰！”

        丫鬟能忙跪倒在地求饒道：“姨娘恕罪，不是奴婢們不想拉著四小姐，而是四小姐她……她不準奴婢們進去。”

        里頭是發瘋的四小姐，外頭是震怒的姚姨娘，到頭來，受氣的還不是她們這些小丫鬟？

        “廢物！”

        姚姨娘一腳踹開離自己最近的丫鬟，抬腳便踏進了房間。

        突然，一只描青花瓷瓶被人摔在她腳邊，碎了一地，只差一點就要砸到姚姨娘的腳了。

        丫鬟見狀便說：“姨娘小心，小姐這會兒不認人，您千萬不要被傷著了。”

        這說得什么話！

        姚姨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滾下去，我是她親娘，難道她還敢打我……啊！”

        姚姨娘突然額頭一痛，“咔噠”一聲，原來是一只還沒有拳頭大小的擺件砸到了她的額頭，隨即又落在地上。

        沒想到自己居然當真被親生女兒給打了，姚姨娘突然懵了，幸虧趕來的鶯兒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這才堪堪躲過了被擲來的枕頭。

        “反了——真是反了！”姚姨娘氣得不行，大怒之下卻也擔心姜婉若的安危，于是對鶯兒道，“蠢東西，還不讓人去攔著小姐？”

        “可是小姐現在……”鶯兒一邊躲著姜婉若扔來的各種東西一邊猶豫道。

        姚姨娘惡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鶯兒一時沒站穩，跌倒時膝蓋磕在了碎裂的瓷片上，疼得她臉色煞白。

        “快去！”姚姨娘逼迫著鶯兒，自己卻退到了門外的安全地方。

        鶯兒只好叫來幾個丫鬟，頂著被姜婉若打、砸、抓、撓的危險好不容易才把人控制起來。

        而此時，幾個丫鬟的手上或是臉上都已見了血。

        “滾開！滾開！出去，滾出去！”

        被丫鬟們綁起來的姜婉若止不住地瘋狂謾罵，她的眼里一片混沌，仿佛真是個瘋子。

        姚姨娘在此時才敢走到她跟前，伸手想理一理她蓬亂的發，卻差點被姜婉若咬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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