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可來了！”姚姨娘故作熱情地把姜云姒迎進了門，她笑得有多諂媚，面紗下的表情就有多猙獰。

        姜云姒目光一掃，便瞧見了桌上的東西，她笑得從容，“不知姚姨娘這一大清早地尋我是為了何事？”

        姚姨娘道：“妾身昨夜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昨兒對大小姐的態度不算好，妾身如今已沒有活路了，那前塵往事妾身愿拿命相抵，只求大小姐能放過婉若。”

        她請姜云姒坐下，聲音輕柔的仿佛昨日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婉若畢竟就要嫁給太子殿下了，且她是您的親妹妹，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妾身已經告誡過婉若了，讓她從今往后不再招惹您。”

        這時房門被人打開，原來是丫鬟們送上了早膳。

        待飯菜都上桌后，姚姨娘隨手拿起酒壺就要給姜云姒斟酒。

        姜云姒抬手虛虛地遮在酒杯上，抬眼笑道：“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過若是你……我可得多長個心眼。”

        姚姨娘心中暗罵，動作卻從容不迫地把酒壺移到了自己面前，手腕一傾給自己斟滿了酒，而后她拿起酒杯當著姜云姒的面一飲而盡。

        “妾身愿為大小姐試毒。”她說。

        見狀，姜云姒才移開手，讓姚姨娘給她也斟了酒。

        姚姨娘臉上的笑意真摯了不少，她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妾身斗膽，敬大小姐一杯。”

        酒入口中，烈而綿長。

        見她飲了酒，姚姨娘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妾身方才說了那么多，不知大小姐覺得如何？”

        桌上的飯菜姜云姒沒有動一口，她懶懶地盯著姚姨娘，笑著開口，“你的命，我要，姜婉若的命，我也要。”

        “哈哈哈！”不料姚姨娘突然大笑，方才還奴顏婢膝的她此時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想要我的命，就憑你？”

        姚姨娘露出了真面目，“我是活不了了，可是我還有婉若，我這個當娘的，一輩子偷偷摸摸，還沒能如愿當上姜夫人，沒能讓婉若替代你成為嫡女，我啊，自然不放心你心頭豺狼盯著她。”

        “所以，我死，你也得死。”

        一命換一命，黃泉路下她也不孤單！

        姜云姒眉頭一皺，剛張嘴便有鮮血從她口中溢出，她抬手擦去，臉上沒有半點驚慌，“你想毒殺我，這樣的手段未免太老套了。”

        “只要有用就好。”在看到姜云姒吐血時，姚姨娘的心已經穩定了大半。

        不過姜云姒還沒死，她就無法真正放心，畢竟眼前這個人，有可能就是那醫術高明的云大夫！

        “我勸你也別掙扎了，此處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是我的地盤，否則我也不放心引狼入室。”她繼續說著。

        鮮血順著姜云姒的下巴低落，染紅了她的衣襟，而她卻仿佛察覺不到一般，戲謔地看著姚姨娘。

        “你說得沒錯，我喝了毒酒，堅持不了多久了。不過我大仇未報，想來會死不瞑目，不如你做一回好人，幫我解解惑？”

        “呵！”姚姨娘巴不得看著她在毒酒的折磨下不甘又怨恨死去，“大小姐有所不知，我這個人，最不愛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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