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幾乎笑出了淚花。

        看啊，縱然自己逃脫不了，可這里不還有一個不能報仇的傻子嗎？

        當年的沈念心那么蠢，她留下的野種還是這么蠢！

        在她極盡癲狂的笑聲中，夾雜著姜云姒的嘆息，姚姨娘以為那是她絕望的不甘，卻不料姜云姒拿著帕子隨手擦去了嘴邊的血跡，動作從容得不像個中毒之人。

        姚姨娘冷冷地盯著她，“怎么，大小姐竟還親自為自己整理遺容？”

        “糖吃得太多，膩人。”姜云姒微微一笑，“可惜這黃泉路只能你一個人走了，不過不用著急，我會盡快把姜啟之和姜婉若送下去陪你。”

        姚姨娘臉上的表情陡然凝固，“你什么意思？你已經喝了毒酒，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多久！”

        “我定然比你活得久。”姜云姒隨手扔了帕子，撈過酒壺揭開蓋子便笑了，“陰陽壺，你這下毒的手段未免有些太瞧不起我了。”

        下毒的目的被揭穿，姚姨娘眉頭緊皺，嘴上不甘心道：“就算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不還是喝了毒酒！”

        “可你忘了一件事。”

        姜云姒起身走向她，緩緩在她耳邊笑道，“我可是云大夫啊，來見你，怎么能不多做點準備？沒想到只是一點小小的把戲就騙過了你。”

        她的手上沾了些殷紅的“血跡”，可是近看，姚姨娘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是糖漿！”

        姚姨娘萬分驚恐，可下一瞬，她又重新哼道：“你終于承認你就是云大夫了，我定要告訴老爺，就算我逃不過一死，也要你墊背！”

        說著便推開姜云姒沖外面喊道：“來人，快來人！”

        下一瞬，房門被人打開，進來的卻是衛甲幾個護衛。

        姚姨娘嚇了一跳，猛地看向姜云姒，“你怎么敢……不，你不敢對我怎么樣，我可是丞相府的姨娘！就算我要死，也絕輪不到你要我的命！”

        “我為什么不敢？”

        姜云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到底是要死的，這毒酒還是你自己準備的，說不定，你就是想畏罪自殺呢？而我，只是恰好撞見了而已。”

        而為了親手收割姚姨娘的性命，姜云姒已經等了太久了。

        她吩咐衛甲等人制住姚姨娘，往日里憑借著姜啟之的寵愛作威作福的姚姨娘此時被押著跪在地上，求生無路！

        “當年就該殺了你！”

        姚姨娘知道自己躲不過去，心底那一點僥幸的心思也沒了，她怨毒地瞪著姜云姒，撕碎了最后的偽裝。

        “要不是你，我早該成了姜夫人，絕不會沒名沒分地做十幾年的外室！婉若她也不會……走到今日！”

        想起自己那個可能真有瘋癥的女兒，姚姨娘的謾罵聲忽然止住，她跪在地上瘋狂地掙扎著，“大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當年是我害了夫人，是我害了你，可婉若她是無辜的！她是你的親妹妹啊！”

        “大小姐你拿了我的命，可否放過婉若？她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著自己逃不過，便想為姜婉若謀生路。

        姚姨娘看起來可憐至極，然而姜云姒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分毫。

        “想當年，她故意將我推入水中，可是無辜的？當初她收買了我身邊的丫鬟想利用乞丐害我失身難道也是無辜的？”

        “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為，你還能用這樣拙劣的演技騙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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