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周姨娘哭得稀里嘩啦，一半是被嚇的，她沒想到姜云姒居然反擺了自己一道，先前提到暗衛時姜云姒支支吾吾，原來是為了讓自己放松緊惕，露出馬腳！

        如今被當場抓住，周姨娘可不敢說這些殺手都是自己安排的，她只說自己怕死，因此才丟下了姜云姒急急忙忙地逃走。

        畢竟周姨娘不傻，她當然知道權衡利弊！

        “求大小姐饒了妾身吧，妾身再也不敢丟下您了！”

        姜云姒從她手里抽走了自己的裙擺，目不斜視地踩著地上的鮮血退開兩步，“你還真是會裝。姜承頤就快回來了，你想給你的好兒子鋪路，所以投靠了姜啟之，被他攛掇著要殺我，是也不是？”

        “沒……沒有……絕無此事！”周姨娘的語氣越來越堅定，她卻不知道自己臉上的驚慌已經把她出賣了個干凈。

        姜云姒嗤笑一聲，“你不承認也無妨，你的好兒子是你的倚仗，也是你的軟肋。他現在尚在回京的路上，你說……那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山匪惡徒，讓你的好兒子出了意外……可該怎么辦呢？”

        “不！”周姨娘嚇了一跳，哭也不哭了，忙膝行兩步又跪在姜云姒跟前，“承頤他還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大小姐您大人大量，千萬不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

        “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一時糊涂做了錯事，大小姐您要打要罵都沖著妾身一人來吧，承頤他是無辜的！”

        到這時候，周姨娘才流露出真切的惶恐。

        她這半輩子都是為了膝下的一對兒女，可是姜婉怡沒了，她就只能指望姜承頤，要是兒子再出什么意外……

        周姨娘想都不敢想！

        眼看著嚇唬得差不多了，姜云姒才輕嘆一聲道：“承頤他好歹是我的弟弟，也是丞相府唯一的男丁，日后他若是繼承了姜家的家業，我這個做姐姐的可還得仰仗他的幫襯。”

        這話聽得周姨娘偷偷松了一口氣，只要姜云姒覺得姜承頤還有用處，那么應該就不會對姜承頤不利。

        “只不過……”

        姜云姒看著周姨娘提心吊膽的模樣說著，“你今日想置我于死地，而我也不想養虎為患，這可怎么辦才好？要不……你把姜啟之的計劃都告訴我？”

        “我……”

        周姨娘一張嘴就噎住了，“妾身也不太清楚……”

        似是怕姜云姒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她急忙補充道：“不是妾身有意欺瞞，而是妾身當真不知道老爺有什么計劃，今日這事其實也是妾身一手策劃的。因為……”

        她偷偷瞄了姜云姒一眼，見姜云姒面色如常才繼續說，“老爺讓妾身掌權那日，并非說有什么計劃，只是暗示妾身對您出手，好幫四小姐出氣。再有便是讓妾身操持四小姐的婚事，至于您的婚事……老爺并未提及。”

        “不過今日您看上的那些鋪子妾身定會將其劃到您的嫁妝里去，絕不會讓您落了面子！”

        只要姜云姒一提到姜承頤，周姨娘就如同被抓到了七寸一般，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

        末了還抹著淚哭道：“妾身就是一時糊涂，愛子心切，大小姐您……應該能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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