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還毒害了當今公主，死罪難逃。”皇帝語氣陰森，“你既自己回來找死，朕不得不成全你。”

        早在姜云姒給寧芳容喂下毒藥之時她就知道，以寧芳容睚眥必報的性子必定會告訴皇帝，只是在姜云姒看來，她定然活不到回京這天，所以……才疏忽了，以至于皇帝的人殺到明月庵時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姜云姒對于皇帝的質問早有準備，只聽她惶恐道：“皇上恕罪，公主殿下離開明月庵那一日，民女確實……確實心中不滿，所以哄騙公主殿下吃下了巴豆粉，民女只是想捉弄一下公主殿下而已，竟不知公主殿下居然……”

        她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假，皇帝冷冷地盯著她，“不論是不是你下的毒，如今你已經沒用了。”

        看來他是非要姜云姒死了。

        姜云姒便也不再辯駁，嘆息一聲，道：“公主殿下離開明月庵時，民女還沒有奇遇，未曾遇見那位老者，又怎會下毒的手段？而且公主殿下身邊跟著一位醫女，一點巴豆粉而已，怎么會害了公主殿下？”

        就在這時，心頭焦急的鬼醫終于找到了搭話的機會，“破山溝溝里哪來的看者，你莫不是在糊弄人？”

        于是姜云姒順著他的話道：“那位老者自稱是未大夫，醫術了得，他自稱是想要遍尋天下藥材以錄入書中，為天下醫者做貢獻。”

        說到這里，她暗暗瞥了皇帝一眼，才繼續道：“明月庵出事之后我便逃入山林，偶遇了那位老者。血靈芝也是在他的引導下尋到的，而且他還告訴了我血靈芝入藥的法子。”

        聽到“血靈芝”三個字，皇帝的眸光才閃了閃，正要開口就聽鬼醫激動道：“你說的那個老頭子姓甚名誰？”

        姜云姒似乎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如實道：“那位老者并未留下真實姓名，只說世人皆稱呼他為‘毒老’。”

        這些都是姜云姒胡編亂造的話，但他相信鬼醫會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聽了這話的鬼醫激動得直拍大腿，“居然是他！”

        聽這意思好像和那個所謂的“毒老”很熟。

        皇帝也不由得多問了一句，鬼醫便哼道：“那個老東西？醫術嘛自然是比不上小老兒的，小老兒若稱第一，他也不過是個第二罷了。只是他那一身本領……”

        他忽然湊近姜云姒，“你當真繼承了他的衣缽？”

        “是。”姜云姒為避免皇帝真去找什么“毒老”，故作惋惜道，“只是他老人家在將一身本領傳授給我后就……西去了。”

        皇帝眼中果真劃過一縷可惜之色。

        而在姜云姒和鬼醫的一唱一和之中，關于寧芳容之死的話題已經被帶偏了。

        鬼醫嘰嘰喳喳問了一大堆，最后連連嘆息，“可惜啊可惜，也不知道你繼承了他幾分醫術，如今就要死了，那老東西死后無傳人啊！”

        皇帝見他如此，心里便也有些嘆息，若是那人或者，自己倒是可以把人找來幫自己續命，而自己要是有了第二個選擇，也不用對這個不著調的鬼醫禮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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