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重要的事當然就是寧芳容意外身亡。原本皇帝和嫻貴妃都認為姜云姒才是兇手，但今日之后，懷疑的對象就變了。

        姜云姒說：“寧芳容確實死于我手。”她沒有隱瞞，“巴豆粉只是掩人耳目的東西罷了。”

        其實在明月庵的時候，她曾讓人探過寧芳容身邊醫女的能耐，才知道那人不過爾爾，沒什么本事。

        后來她給寧芳容下毒，為了保險起見先用巴豆粉做掩護，等醫女幫寧芳容解了巴豆粉的藥性，真正的毒藥才會發作。

        “若是那醫女沒有幫寧芳容診治……”鬼醫語氣輕緩。

        “不會的。”姜云姒說著，“寧芳容好歹是公主，醫女不敢坐視不理，眼睜睜看著她出事。”

        于是鬼醫沒再多問，說起了第二件事。

        “太子重獲自由之后想重新掌權，皇帝卻只分給了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做。三皇子依舊把持著朝堂。”

        姜云姒眉頭微挑，“太子不是還有姜啟之幫忙？”

        當初姜啟之可是胸有成竹地說完幫寧懷昌東山再起，如今看來卻不過是他的空口白話。

        鬼醫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譏諷的冷笑，“他現在自身難保。”

        在鬼醫的講述中，姜云姒才知道姜啟之那個風光無限的一品丞相，現在已經是有名無實了。

        原來就在寧懷昌恢復自由后，他還沒來得及和姜啟之開始重新獲權的計劃，姜啟之就被皇帝以不痛不癢的幾個罪名停職了。

        “竟是如此……”姜云姒低聲喃喃，當初姜啟之被停職，是因為科舉舞弊案，但那個時候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手里有皇帝的把柄，皇帝對他處處偏袒，而現在……

        現在姜啟之私藏的與皇帝往來的密信都在姜云姒手里，他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仰仗，可皇帝卻沒有直接讓他無法翻身，而僅僅是停職。

        這么看來，或許皇帝還不知道……

        在姜云姒看來，如今的姜家已經只剩個空殼了。只要讓皇帝知曉姜啟之手中并沒有他的把柄，那么皇帝會不會對背叛了他，站在寧懷昌那一邊的姜啟之磨刀霍霍？

        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難猜。

        姜啟之曾是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又被皇帝當做心腹，委以重任。

        可姜啟之卻見皇帝年老，命不久矣，為了給自己鋪后路，所以選擇扶持當今太子寧懷昌。但他或許不知道，寧懷昌也不過是皇帝的傀儡罷了。

        他這局棋，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姜云姒后唇冷笑，“姜家、丞相府，不會長久了。”

        鬼醫也點點頭，“近來太子和三皇子兩人明爭暗斗，但還沒有徹底撕破臉，似乎是因為恭王在旁虎視眈眈，所以表面上倒還有幾分體面。”

        看來那兩人都怕會被恭王坐收漁利。

        姜云姒心中了然，“恭王因寧萱之故借口進京，現在寧萱已經回京，他卻還賴著不走，其心思昭然若揭啊。”

        想來恭王也不會樂意白跑一趟。

        只是因為忌憚恭王，寧懷昌和寧錦辰兩人的爭斗還沒有鬧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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