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恭王的怒火，沈臨州依舊是面不改色，“我如今只是一介白衣，無權無勢，又能有什么目的？這不過是我與王爺交易的誠意罷了。”

        當初沈臨州還是攝政王時，恭王借他之勢才知曉京城中的局勢，眼下沈臨州淪為平頭百姓，于恭王而言，他自然沒有什么用處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無用之人，居然把自己耍得團團轉不說，還敢大言不慚地說什么交易，什么誠意？

        “本王真是小看你了。”他盯著沈臨州許久，才從鼻子里哼出這么一句話來，“如今你本該在去往嶺南的上，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京城，若非你今日自己現身，恐怕本王也不會知道你竟有如此本事。”

        攝政王有不臣之心的流言蜚語早就傳遍了京城，如今沈臨州出現在自己眼前，恭王也不免想到了那些言論。

        而當初恭王與沈臨州合作，乃是為了輔佐恭王上位，但是現在……

        恭王意味不明道：“姜云姒一回京，萱兒便被污蔑為殺人兇手，這也是你的計劃？”

        “王爺太看得起我了。”沈臨州冷笑，“我已說過，自己無權無勢，自然不能左右皇上的意思。王爺與其懷疑我，倒不如想想，為何皇上一得到血靈芝，便要拿恭王府開刀。你我都知道，寧萱郡主不過是說辭罷了。”

        只要能證明寧萱是毒害寧芳容的兇手，恭王府必定會受其牽連，哪怕皇帝以此發難，要恭王立刻離京，恭王也不得不照辦。

        然而離京容易回京難，若再想有這樣的機會，只怕是不容易。

        不過恭王對沈臨州也沒有幾分信任，“難道你想告訴本王，你抗旨不遵，逃回京城，甚至暴露自己，就是為了幫助本王？”

        這話說出來，連恭王自己都覺得可笑，“曾經兇名赫赫的奸臣之首，何時竟會有如此好心？”

        “王爺此言差矣。雖說你我二人的目的有些不同，可眼下的敵人卻是一樣的。”沈臨州語氣平緩，哪怕他和恭王說了這么多話，臉色卻依舊紅潤，這讓恭王有些疑惑。

        明明只是個要死不活的病秧子，現在怎么似乎好了不少？

        然而不等恭王想出個明白來，沈臨州便繼續說道：“皇上雖已年老，太子與三皇子卻風華正茂，即便皇上駕崩，繼位之人也會在那兩人之間產生。至于王爺……那都得排到他們之后去了。”

        要是等寧懷昌或者寧錦辰坐穩了皇位，那么恭王的如意算盤就只能落空。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恭王嘲笑道，“兩個無知小兒，只需要讓他們互相消磨，本王便能坐收漁利。可惜你已不再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倒不如早些認命得好。”

        說到這里，恭王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光了，他看著沈臨州，暗暗威脅道：“本王不管寧芳容是因誰而死，不管你回京的目的是什么，但凡是阻礙本王的，本王必將其斬盡殺絕！”

        “王爺果真有雄心壯志。”沈臨州緩緩勾唇，“可要是郡主的事情不解決，縱然王爺躊躇滿志，不也只能……”

        他語氣微低，“萬事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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