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姒垂眸看著他們，忽而沒忍住笑了，“姜啟之，你好大的臉啊，你覺得僅憑你一人的性命就能償還你曾做過的事？你以為我還會想從前那樣傻？”

        “姐妹之情，不過是笑話罷了。”她早就明白了這些事實。

        “你為何不能放過婉若？”姜啟之低吼出聲。

        這是他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血脈，姜家，不能斷送在自己手里啊！

        “為何？”姜云姒摸了摸下巴，回想起了那些在午夜夢回之時折磨著她的，鐵釘被釘入棺木的聲音。

        她語氣輕松，“我就是想讓她死，需要理由嗎？就像我一步步地復仇，讓你們姜家人自相殘殺，死了一個又一個……”

        “復仇而已……”她輕笑，“需要什么理由？”

        直到這個時候，姜啟之才明白過來，他張開的嘴微微顫抖，“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兒女，是你害死了招娣！”

        姜云姒從容點頭，她笑得明媚，在姜啟之兩人眼中卻像個惡鬼，“我曾發過誓要讓姜家所有人下地獄，如今就要如愿以償的，真是令人期待啊，姜大人。”

        可姜啟之只是死死咬著牙，他的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沒想到……沒想到他的孩子，他的妾室，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死！

        “毒婦！”姜啟之雙眼赤紅，他開口叫罵的同時還吐了一口血出來，“我要殺了你！”

        隨著姜啟之猛然起身，姜婉若的雙眼被鮮血染紅，“爹爹！”

        “別弄死了。”姜云姒叫停了衛乙，“我特意準備了這上好的棺材若是不派上用場，豈不是白費了？”

        她說罷就讓人把斷了一條手臂的姜啟之扔進了其中一口棺材。

        而后她低頭看向姜婉若，目光冰冷瘆人，仿佛是在思考應該從何處下口吞噬獵物的猛獸。

        姜婉若被她嚇得不輕，“你……你別過來！”

        她想逃跑，卻被五花大綁，寸步難行，整個姜家也都被圍了起來，任誰都插翅難飛。

        “你已經殺了那么多人，還要殺了爹爹，你怎么就不能放過我？我是太子良娣，你不能動我！”姜婉若叫嚷起來，卻不知這些話落在姜云姒的耳朵里，盡是些笑話。

        姜云姒好笑地看著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自以為是，“連太子都是假的，你這個太子良娣，也不過是庶民之妾而已。”

        仿佛是當頭一棒，姜婉若嚇得聲音發緊，“什么？假的？這不可能！我就是太子良娣！你才是庶民，你才是野種！”

        聲音漸漸變得瘋狂尖銳，姜婉若的天在這一刻塌了，她不愿意相信姜云姒口中的任何一句話，現實卻讓她不得不信。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是太子良娣，等我生下孩子，就有機會成為太子妃，成為未來的皇后！姜云姒，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在諸多折磨之下，姜婉若的情緒也崩潰了，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最后都化作了對姜云姒的詛咒謾罵。

        “來人！”姜云姒眸光微暗，“拔了她的舌頭，斷了她的四肢，將她釘入棺材，我要讓他們二人也嘗嘗被活埋的滋味！”

        姜家的丫鬟下人在遠處縮成了鵪鶉，姜云姒冷眼看著手下人合上棺材，將鎮魂釘釘入其中。

        她站在風雪中，看著兩口棺材被埋入地下，聽著隱約傳來的姜啟之絕望的呼喊和姜婉若凄厲的哭聲。

        這一日，大仇得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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