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她的救贖
一頓飯,李苑陳柯還有韓羽吃的其樂融融,只有許嵐嵐呆呆的坐在一旁不說話。
她這次被嚇壞了。
當時用棍子打楊靜是正當防衛(wèi),時光倒流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依然會這么做。
只是在醫(yī)院這幾天,她看著楊靜渾身插滿管子,想的是萬一她永遠醒不過來怎么辦?
那自己就是殺人兇手,是施暴者。
是和許澤平一樣爛在泥潭子里的人。
當初許嵐嵐鬧著不肯嫁給魏啟華,許澤平冷著臉把她關(guān)在了李苑的房間里。畢竟整個大宅子只有李苑房間配了鎖。
最開始她滿腔憤怒無處宣泄,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臺燈就沖門口砸去。
反正都是李苑的東西,她不喜歡這個姐姐,自然不會珍惜她的東西。
桌面上能砸的都砸了個細碎,許嵐嵐這口氣才算發(fā)泄出來。
許澤平依然沒有一點要放她出門的意思。
絕望的許嵐嵐癱坐在地上,她沒有朋友,除了公司派給她的經(jīng)紀人,估計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她被軟禁。
身旁碎裂的鏡框里是面無表情的李苑和一臉嚴肅的許澤平的合影。
照片從碎了一地的玻璃框里掉出來,許嵐嵐隨手撿了起來。
沒想到照片后面居然還藏有一張照片。
照片應(yīng)該是李苑小時候拍的,穿著一套小公主婚紗陪著黑色原頭皮鞋,旁邊那個微微蹲著的女人應(yīng)該就是她媽媽李知鳳。
身后還有兩位老人許嵐嵐沒見過也知道那是李苑的外公外婆。
背景就是許嵐嵐從小長大的宅子大門口。右邊的石門上掛著棕木色的牌子:李宅。
這是李家的宅子,現(xiàn)在卻住著姓許的一家三口。
她從小看不慣李苑,是因為李苑貪心。
父親已經(jīng)和前妻離婚,李苑卻一直用著父親的錢。
許嵐嵐理解父親對李苑有撫養(yǎng)義務(wù),可是憑什么李苑能一臉清高的瞧不起自己和尹伊。
時間長了,她鉆了牛角尖。總覺得是李苑搶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更別提后來知道李苑要嫁給魏家,那以后再見面自己和她豈不是差距十萬八千里。
手里死死捏著那張合影,除了李苑,剩下三人都不得善終,很大可能是她爹許澤平的手筆。
可如果是自己搶了李苑的呢?如果這個大宅子,父親的產(chǎn)業(yè)都是李苑母家留下的產(chǎn)業(yè)呢。
許嵐嵐越想越怕。她想服軟了,許澤平想讓自己干什么聽他的就好。
這樣的惡魔她不是對手。
整理好心情的她敲了敲房門,她想和父親好好談一談。
可惜客廳里喝醉酒的許澤平并沒有注意。
他在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許澤平今年就滿60,不管年輕的時候如何風流,現(xiàn)在都只剩惴惴不安。
當初那塊空地是魏辰拍著胸口保證沒有問題,還說李苑只能與他合作。結(jié)果呢?他沒等到李苑跪地上求他,等到的是她鐵了心的和魏家和自己反著干。
現(xiàn)在魏二少對他意見很大,生意上不再照顧,讓他一下?lián)p失了不少錢,更別說之前關(guān)系不錯的好幾個大老板現(xiàn)在都對他不理不睬。
現(xiàn)在只要許嵐嵐肯嫁給魏啟華,那么等魏老爺子一死,她吹一吹魏啟華的枕頭風,還能對魏二少有點幫助。
只要還能有幫助,許澤平就不會被當成棄子。
偏偏這兩個賤女人,聽著李苑一頓挑撥離間,鬧個不停。
他許澤平年輕時靠著讀書從農(nóng)村奮斗到城市,做了李家的上門女婿。伏低做小幾十年才有今日。
最討厭的就是被女人瞧不起,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尹伊一個女人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反駁他。
氣急敗壞的許澤平順手就扇了她一掌。
這不是他第一次打尹伊。只是這次事關(guān)許嵐嵐,她只呆了一秒,下一秒就撲上來要和他拼命。她就許嵐嵐這么一個女兒,居然要被嫁個半身癱瘓還遠在他鄉(xiāng)的魏啟華,為了女兒的前途不得不爭。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可女人哪里打的過男人。
許嵐嵐隔著門聽著自己母親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隨后變成哭泣聲,最后慢慢沒了動靜。
這是家暴!
她瘋狂的踢打著反鎖的大門,她要保護她的母親。
下定決心和真的行動是有區(qū)別的。許嵐嵐的決心在她逃出許澤平手心以后動搖了。
魏辰聽說她跑了,幫著許澤平,派了好幾車的保鏢來抓她。
要不是有楊靜,再給她雙翅膀她也沒有信心能逃走。
許嵐嵐的良心在撕扯著她。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楊靜一天不醒,她的良心就一天不得安寧。
她看著眼前的韓羽和陳柯這些人,之前明明:不認識李苑,如今愿意幫著她。肯定是李苑背后有比魏家還大的勢力在撐著。
許嵐嵐拿起筷子吃飯,她準備好了。反正沒有退路不如跟著李苑搏一線生機,還能救出尹伊。
聽到了許嵐嵐肯定的答復,李苑干勁十足。她早就等不及想看許澤平虛榮的臉皮被撕開的樣子。
吃完飯,李苑帶著許嵐嵐出了醫(yī)院大門,也不掩飾直接打車往警察局駛?cè)ァ?br />
兩個人一個是上了電視的豪門兒媳,一個是女明星,前腳才進警察局,后腳就有記者等在了門口。
李苑直接找到局長,說自己是來報案的。
兩個人直到凌晨才從局里出來。門口還有不放棄的記者,看他們出來急忙湊過去。
許嵐嵐臉色不好,一看就是受驚過度,李苑一把將她拉到背后,一把奪過記者湊上來的麥克風:“明天我?guī)е妹迷缟暇劈c在文苑地產(chǎn)舉行發(fā)布會,請各位記者朋友一定準時參加。”說罷將麥克風塞回女記者手里,大步流星的帶著許嵐嵐上了不遠處徐琪表弟段一的車。
段一握著方向盤一腳油門,甩下愣愣站在原地的記者們,揚長而去。
陽城是車水馬龍燈火通明的不夜城。
魏辰手機里是辛光報社記者發(fā)來的最新消息:李苑要開記者發(fā)布會。
許澤平這會是徹徹底底把她坑慘了。
辛光報社大部分獨家來自藍鈴主動提供的明星八卦。這算是她和魏啟軒的默契,互惠互利,肥水不流外人田。
偏偏許澤平慫恿她去對付李苑。結(jié)果什么好處都沒有,還被魏啟文盯上。搞的她好幾個月沒有獨家新聞。
如今的雜志行業(yè)不敵昔日。自媒體的興起讓辛光報社業(yè)績?nèi)諠u下滑。要不是有藍鈴的獨家撐著早就工資都發(fā)不出來。
還好自己手上的房地產(chǎn)公司日進斗金,可以貼補辛光的損失。
后來李苑和魏啟文鬧翻的事情一出來,魏辰就后悔的心在滴血。
魏啟文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李苑本來該是她的盟友的。那李苑名下的空地肯定也只會有她的一份。
看她神色不定,坐在對面的許澤平迫切的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兩人的聯(lián)盟早就千瘡百孔,要是現(xiàn)在出點什么事,許澤平敢保證對方會一個人把鍋甩的干干凈凈。
顯然魏辰就是這么想的,收起手機,說了聲“有事先走一步”,還不等他反應(yīng)直接起身就走。
許澤平臉拉的老長,什么玩意兒,女人就是些沒有根的東西。自己身上撈不到好處都敢給他甩臉色了。
他剛起身,服務(wù)員陪著笑迎上來:“許先生,這是賬單,請問您刷卡還是記賬?”
拿過賬單一看,乖乖,一瓶酒花了七萬五。許澤平臉色黑的發(fā)亮,這個賤人現(xiàn)在連酒單都不付了嗎!
這點錢對許澤平來說不算什么,只是面子上過不去。這個私人酒館是他們的據(jù)點之一,從來都是魏辰付錢。如今這個態(tài)度,是不是暗示聯(lián)盟已經(jīng)解散。
魏辰還真沒想那么遠,她純粹煩心事太多忘記自己的卡被她爹給停了,酒館劃不出錢來。
魏元澈自從上次去過醫(yī)院回來,就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把她的信用卡全部停用。魏辰雖是魏家的大小姐,可嫁了個不爭氣的老公。
這個老公要是好吃懶做還好,偏偏他就是喜歡瞎奮斗搞創(chuàng)業(yè)。搞一個賠一個。魏辰那點積蓄都被老公榨的一干二凈。
她手里現(xiàn)在還有地產(chǎn)公司,不過沒有半分股份,她只是個干活的。只有辛光雜志社百分之百是自己的。
現(xiàn)在李苑要開發(fā)布會,許澤平肯定要吃虧,自己說不定也要被連累。她思前想后決定給魏啟文打個電話。
凌晨打來的電話不是有求于人就是威脅利誘。
魏啟文直接當著路帥的面掐斷電話:“許嵐嵐現(xiàn)在絕對不會嫁給我大哥。不過,你倒是要小心魏啟軒。”
路帥沒說話,魏家再富貴,那也只是在陽城。
他不想攪和進別人的家事里,不過要是誰敢威脅利用他,那路少也不是好惹的。
看著眼前這個魏家小公子,路帥心里有絲欣賞。有手段有頭腦,不好面子,能屈能伸。
當然,再欣賞這人也不會跟著自己離開陽城,更不會幫自己賺錢。
他抬頭看向門口的行李箱,就當是為了啟華最后叮囑他一句:“我把漢啟股份全部買給你這件事,不管做的多隱蔽那也是有官方備注的。魏啟軒知道你是漢啟老板后會對你的背叛格外生氣,到時候你要想有個地方跑,就告訴我。”
魏啟文沒說話,只是笑著搖搖頭。逃跑這個詞從來不在他的字典里。
路帥只當自己沒說,搖著頭拍了拍他的肩。要是可以,自己都想幫他一把。
別人對付魏家那是私仇,是商戰(zhàn)。他本身就是魏家一份子,還要以一己之力去和整個家族作對。外人看他是白眼狼,家人看他是叛逆分子。左右不討好。
只是為了心中的大義,看在路少眼里,魏啟文多了幾分孤勇。
魏啟文告別路帥,開著車回了魏家老宅。
大半夜老宅黑燈瞎火,不過守門的保安認識他放他進門。魏啟文沒有鑰匙,讓保安聯(lián)系管家才總算進到了屋內(nèi)。
老管家不懂這位小公子從來不愛來這,怎么今兒生更半夜的還跑回來。
還好自己一直有讓人打掃他的房間,不然動靜鬧太大把老爺鬧醒又是多生事端。
帶著魏啟文進到房間,老管家還是沒忍住的多問了句:“您這次打算待幾天?”
魏總瞇著眼嘴角一笑,要是自己說待一輩子他會不會直接心臟病發(fā)作當場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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