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挑戰過一次的達達利亞并沒有很快就去挑戰第二次。
他選擇去找了目前還存活的庫丘林。
先前達達利亞和亞瑟王互相扔寶具,庫丘林就算和emiya在稍遠的距離對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說實話,得知失蹤了幾天的好友不僅沒事,還能活蹦亂跳地找亞瑟王對轟寶具,庫丘林還是挺開心的。
只不過……
“你確定你的魔力來源沒有問題嗎?”本次圣杯戰爭的caster皺著眉說道,“就算是在我那個時代,這種程度的魔力獲取與施與都不會完全不付出任何代價,就更別提現代了。”
“嗯……至少我可以保證【現在】,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達達利亞笑著說道。
至于之后?
那當然是看那位雷夫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達達利亞從未信任過雷夫所說的話,包括亞瑟王的動機,也包括“送他回家”。
“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庫丘林這么說道,結束了關于魔力的探討。
而在那之后的幾天里,達達利亞以幾乎每天一次的頻率去挑戰亞瑟王。
經過第一次的對戰經驗后,哪怕魔力充足,兩人也默契地不再使用寶具。而是各自使用本身的武技,時常打得難解難分。
戰局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以達達利亞的敗退作為結局。戰斗經驗極其豐富的亞瑟王幾乎每次戰斗過后都會更熟悉一點達達利亞的速度和出招習慣,并在下一次戰斗中做出調整,變得更加難以對付。
然而達達利亞的成長速度也并不緩慢。激烈的戰斗對追求極致的武人來說仿佛最好的養料。與其對陣的亞瑟王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手一次比一次更加難纏。
兩個英靈互相喂招,所導致的結果就是,哪怕他們只用普攻,其戰況也在一點點升級,圓藏山地下入口處的山石都幾乎被他們夯實了一層。
守護亞瑟王的emiya本想不講武德地沖上去二打一,以求盡快解決這個麻煩,但敵對陣營怎么說都還有個難纏的庫丘林。時常他這邊把箭對準了纏斗的兩騎英靈,那邊瞄準他的盧恩符文都蓄勢待發了。
“一對一的決斗中作為第三方插手是可鄙的行為,archer。”拿著法杖與emiya拼近戰的庫丘林說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打,那就該讓我和你打。”
然后這對宿敵一樣的對手就在另一邊打了起來。
出于狀況的不明,達達利亞并沒有告訴庫丘林雷夫的存在,但本身庫丘林的目的也是盡快停止這次已經不能稱之為圣杯戰爭的圣杯戰爭,而想要達成這一目的就必定要得到亞瑟王所守護的大圣杯。從這一點來看,也剛好與達達利亞的目標一致。
其他被污染的英靈通常都不會接近圓藏山,這倒也方便了他們打架。
——雖然到現在為止,一次絕對上風也沒有占據過。
又是一天。
難得沒有去打架的達達利亞獨自待在據點里,嘗試著修復自己的弓冬極白星。
這是他從以前就用慣了的武器,這次到了這個世界后,似乎也像其他部件般產生了些許奇妙的變化,但達達利亞能感覺得出來,這把弓既不是技能也不是寶具。
經過庫丘林的鑒定,甚至不是普遍意義上的魔術道具。
“如果我有道具作成的技能倒是能嘗試著幫你修修看啦。”庫丘林非常光棍地一攤手,“但如你所見,沒有。”
于是僅有淺薄的鍛造知識的達達利亞只能嘗試著自己修復。
——其結果自然是失敗的。
看著弓身上凝聚的魔力再度消散,裂痕依舊留在上面的樣子,達達利亞嘆了口氣,收回了冬極白星。
雖然他能憑借水元素幻形出趁手的武器,但果然還是實在的材質拿在手里打架更舒服啊。
作為據點的廢墟外突兀傳來拍打的聲音,達達利亞一轉頭,正看見一個長著翅膀的精靈正飛進廢墟來。
那是庫丘林的使魔。
“發現了意料之外的人?”達達利亞頗感興趣地說道。
使魔只是個傳聲筒,本身并不具備靈智與說話的能力。達達利亞的問話也只是隨口自語。
能讓庫丘林派使魔來通知他,本身就已經是一個足夠意外的狀況了。
他直接翻出廢墟,向著使魔所給出的方位急速奔去。
等他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巧碰上庫丘林預備著給影從者美杜莎最后一擊。
冬極白星還無法使用,站在冬木大橋上向河堤望去的達達利亞直接用水元素凝聚出弓箭,一箭向著美杜莎射去。
對偷襲毫無防備的美杜莎直接被這一箭射穿靈核,化作金光回歸了英靈座。
“喲!在這里,達達利亞!”毫不意外的庫丘林揮了揮手,大聲說道。
柔和的水流遍全身,達達利亞直接化作水的一部分,從大橋上來到河堤邊,又逐漸凝聚成本體人形。
除庫丘林外的幾人都警惕地看著這一幕,其中那個先前還在和美杜莎戰斗的紫發少女更是上前一步,將另外兩人護在身后。
“不必這么緊張,我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出手的,小姐們。”達達利亞笑著說道,攤了攤自己散去水元素后什么都沒拿的手。
——是的,這三位對如今的冬木市可稱得上格格不入的人,都是女性。
“放輕松,小姑娘。”先前已經通過戰斗獲得基礎信任的庫丘林拍了拍戒備著的紫發少女的肩膀,“那是和我一同戰斗的伙伴,可別誤會成敵人啊。”
“archer的英靈嗎。”不屬于在場任何一人的男聲響起,其中那名看上去最普通的橘發少女連忙抬起右手,將手腕上手環一樣的通訊器露了出來。
接通后從屏幕上映出的,是一位扎著馬尾的男性的臉。從沒見過這種高科技的達達利亞興味盎然地“哦”了一聲。
“二位,初次見面。”屏幕里的人這么說道,“我想,我們彼此之間都需要一定的情報交換。”
情報交換進行得很順利。
庫丘林盡量簡潔地告知了他們這里發生了什么,而這些人也告訴了兩位英靈他們是什么來頭。
「迦勒底」。
全稱“人理存續保障機構菲尼斯·迦勒底”,是未來才會建立的魔術機構。因為觀測到了人類將在西歷2016年后滅絕,而起因正是冬木市這場與歷史不符的異變,派遣人員來到這個時代調查。
統合兩邊的情報后,在場的眾人似乎都將異常歸為saber所制造的麻煩,但達達利亞卻不知怎么的,腦海中一下蹦出了雷夫的臉。
那個至今不清楚目的的人,在這個被迦勒底之人稱作「特異點f」的意外之地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對方與他的交易條件之一就是殺死亞瑟王取得大圣杯,這一點看似與迦勒底修復人理的目的一致,但達達利亞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想了想,他并沒有立刻將這個情報說出來。
“啊,說起來。”通訊器那邊名叫羅瑪尼·阿其曼的男人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看向達達利亞說道,“您并不是本次圣杯戰爭的參戰archer吧?”
先前庫丘林告訴過他們,這里的archer已經被黑泥污染了。然而眼前這騎從者明顯從靈基到先前射殺美杜莎的方式都是標準的archer,數值也并沒有像美杜莎一樣出現屬于影從者的偏差。
“我?我當然不是。我只是個意外召喚罷了。”達達利亞開口就是半真半假的話。
羅曼小心翼翼地說道:“冒昧問一下,您的真名是什么?”
作為從者被召喚的英靈們通常都是需要隱藏真名的,這是防止對手針對他們的歷史或傳說做出對應的陷阱。對英靈來說,大多數情況下被非御主者詢問真名可以說是一件相當冒犯的事。
不過這種顧慮當然不包括達達利亞,橘發青年爽快地回答道:“達達利亞。”
“達……哎?”曾經以成為一位合格的御主為目標、因此學習了相當豐富的歷史知識的奧爾加瑪麗茫然地發出了一聲疑問詞。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歷史上或傳說中的人物叫“達達利亞”!
“是我的知識儲備不夠嗎?不對,這不可能。仔細想想的話,這個名字很像是意大利那邊的取名風格,意大利的歷史傳說起源……希臘神話?還是羅馬?……”
白發女性的碎碎念一刻不停地從嘴里冒出,一直抬著胳膊保持通訊的藤丸立香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達達利亞說道:“抱歉啊,達達利亞先生,所長她是有些自言自語的習慣……”
“嗯?沒什么,想不出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我本來就是異世界的人嘛。”達達利亞若無其事地丟下炸彈,又無辜地笑了笑,“庫丘林什么都沒告訴你們嗎?”
資深宅男羅瑪尼大受震撼,“異世界?什么異世界?異世界真的存在嗎!”
原本正在傾盡畢生所學想出處的奧爾加瑪麗更是當場宕機,“這種事……開玩笑的吧!還會有這種情況的英靈嗎?!”
唯有本來就是個萌新御主的藤丸立香一臉狀況外地看著他們。
“這是不可以的嗎?”她小聲和旁邊的瑪修嘀嘀咕咕。
“是的,前輩。至少在迦勒底的記錄中,從未有過這種先例。”不知道為什么要壓低聲音但總之先壓再說的瑪修嚴肅地說道。
對面一群人難以置信的時候,唯有庫丘林掏了掏耳朵,回答了達達利亞先前的問題:“看到了嗎,就是這個反應。這種事留著逗逗小姑娘不是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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