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反無慘特訓」?”
藤丸立香眼角抽搐著念出了那個聽詞組就與戰(zhàn)國完全不搭的名字。
“沒錯。”產(chǎn)屋敷耀哉點了點頭, “這是記載中達達利亞先生除了帶來鬼舞辻無慘的消息外,對鬼殺隊做出的最大改變。”
“根據(jù)鬼舞辻無慘的招式所規(guī)正的應對策略,再通過特訓教給每一位鬼殺隊, 哪怕不是應對鬼舞辻無慘也能讓劍士們更輕松地對付一般鬼。可以說直到現(xiàn)在,這個特訓都是每一位鬼殺隊士的必修課。”
藤丸立香扶著自己的額頭, “某種意義上也能說是很厲害了……”
“而這也可以說是最后的記載了。”產(chǎn)屋敷耀哉將最后一冊書放到面前,“那之后, 鬼殺隊再無針對他的任何記錄,仿佛就此憑空消失。”
想到什么的瑪修雙眼一亮,立刻轉(zhuǎn)頭看自家御主,“前輩,你說會不會是……”
憑空消失這種方式輕易就能聯(lián)想到從者回歸英靈座,又或者迦勒底的靈子轉(zhuǎn)移。在排除掉迦勒底空間坐標的干擾性后, 剩下的也就只有時間了。
“以超越時間的英靈來說的話, 確實有可能在同個世界的時間軸上形成跳躍, 去到你們那邊。這在理論上是成立的。”羅曼說道, “或許是找到了來到特異點的方法吧, 不過降落時間點就不是我們這邊能預判的了。”
一直在安靜聽他們說話的產(chǎn)屋敷耀哉突然開口說道:“有一個傳聞, 我小的時候都是當做睡前故事聽的, 現(xiàn)在想來, 或許對各位有用也說不定。”
“什么?”藤丸立香一怔。
目盲的產(chǎn)屋敷耀哉將面部調(diào)整至面對少女, 輕聲說道:“傳聞他離開的那天, 海面上升起了不墜的銀月。”
“海……”
“……海啊。”
達達利亞看著手中寫著情報的紙張, 輕輕地笑了一聲, 隨手將紙疊起, 放到了衣兜里, “辛苦傳遞消息啦, 還有什么話想說嗎?”
前來傳遞消息的繼國家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家主大人想要知道……現(xiàn)在約定已經(jīng)完成了,您什么時候讓二位少爺回去。”
“他不會以為是我刻意帶著那兩個小家伙出來,用來催促他那邊加快進度吧?”達達利亞失笑,“繼國家主就沒考慮過是他兩個兒子不想回去嗎?”
面前的下人沉默不語,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信。
距離達達利亞帶著兩個小家伙摸到鬼殺隊去,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了。
他倒也不是刻意留在這邊不回繼國家的,只是現(xiàn)在比起待在那個無甚樂趣可言的世家大族,還是這個充滿了朝氣蓬勃劍士的鬼殺隊更好玩,更別說留在這里還能順手給那個鬼舞辻無慘添點堵。
再說了,教小孩在哪里不是教了?不如在這邊順便一起教了。
至于兩個小孩子不想回去,那就純粹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了。左右用作訓練的宅邸其實就和繼國家隔了幾個山頭,達達利亞不是沒提過讓他們走讀來著。
繼國緣一離了繼國家就仿佛出籠的小鳥,連看鬼殺隊房檐上呱呱叫的鏈鴉都是新奇的。鬼殺隊又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雖然腥風血雨的殺鬼生活背離了他過上平靜生活的初衷,但出于某種敬佩之情,他依舊喜歡和這些人待在一起。
倒是繼國巖勝自從那天晚上過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對弟弟也一副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唯一算是堅定的就是求學的心態(tài),以及同樣不想就這么回家的堅持。
他甚至自覺參與到了達達利亞為鬼殺隊量身定制的“反無慘特訓”。
打發(fā)走了依舊一副不信樣子的繼國家下人,達達利亞進門就看見繼國緣一抱著芙芙一臉沉思地坐在廊下,雙眼盯著正在做訓練的鬼殺隊成員們和繼國巖勝。
達達利亞走到他身邊坐下,接過跳到他懷里的芙芙,“怎么了?”
小孩皺著眉說道:“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呼吸方式不太對。”
“哦?”
“比如煉獄先生。”繼國緣一猶豫著,慢慢地說道,“他在做這個無支撐俯臥撐的時候,如果保持‘吸——呼’這樣的頻率來的話,可以輕易將腿部的肌肉得到強化,也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辛苦了。”
話音剛落,那邊的煉獄啟太郎就直接趴在了地上,身體與地面接觸發(fā)出一聲悶響。
達達利亞笑了笑,“那么,要試著教他們嗎?”
“……可以嗎?”繼國緣一微微瞪大了眼。
“過于自謙的話,有時也是自傲的一種。”達達利亞看著他,“不如試著更張揚些,明白告訴其他人你的不同,這樣一來連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也會消失。”
繼國緣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忽然說道:“您要走了?”
達達利亞失笑,“怎么在這種事情上又敏銳起來了。”
“……畢竟您之前只教過我怎么更好地運用自己的能力。”
而這些有關于如何做事的指導更多的都是說給兄長大人。現(xiàn)在突然指導自己,怎么看都是一副臨走前最后指教的模樣。
“你是個很通透的孩子,緣一。”達達利亞看著他,就像是看著家里懂事的弟弟妹妹,“所以你應該知道,從一開始,相遇就意味著分別。”
更何況如果按照原本的世界因果,他們本就不該相遇。
繼國緣一沉默著低下頭。
懷里的芙芙不滿地抬頭看了達達利亞一眼,有些嗔怪地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好了,現(xiàn)在先不說這個了,我又不是現(xiàn)在就走。”達達利亞團了團芙芙毛茸茸的頭,“再不去的話,煉獄他們的訓練都要結束了。”
“……嗯。”
而另一邊的煉獄啟太郎的確如同達達利亞所說,已經(jīng)癱在地上快要起不來了。
“啊,不行了,好累……”蔫掉的青年連頭上亂翹的頭毛都變得軟趴趴的。
一旁早就趴在地上的風間彥一翻了個身,“除了達達利亞先生外不可能有人完成的吧,這種動作……”
“……有的。”還在跟著做訓練的繼國巖勝停下動作,小聲說道,“緣一做過一整套。”
“你弟弟可真強啊,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風間彥一真心實意地感慨道,“這種程度的天賦,簡直就像是天生的劍士。就是他本人似乎沒什么做劍士的心思……可惜了。”
繼國巖勝微微低了低頭,沉默不語。
他現(xiàn)在還是個小孩子,對繼國緣一的執(zhí)著并沒有日后那么扭曲到形成執(zhí)念。在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后,少年其實有在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態(tài)度和心理,雖然有些成效,但聽到這種直白的話總歸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想知道怎么做到,讓緣一來教你不就好了?”達達利亞帶著繼國緣一從廊下走了過來,笑著說道。
“哦!這是可以的嗎!”煉獄啟太郎的雙眼猛地亮了起來。
繼國緣一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是呼吸的問題,大家都能學會的。”
繼國巖勝本能地就想說繼國緣一一個小孩子教成年人不合規(guī)矩,但看到煉獄啟太郎兩人臉上驚喜的表情,又看了看笑著的達達利亞,還是將這話憋了回去。
認知中的“道理”再次與現(xiàn)狀產(chǎn)生了沖突。繼國巖勝默默地記下了這一次的感受,準備找時間好好思考其中的利弊參差。
世間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其意義的,與其憤怒于其偏差并執(zhí)念于錯誤的道路,不如反思自身,并找到自己能在這樣的改變中抓住的利益,這才是真正的強者應該做到的。
達達利亞是這么告訴他的。
不甚明了的路擺在眼前,縱然路上的一切還需要自己去摸索,繼國巖勝也依舊感激為自己點明這些的老師。
繼國緣一去跟劍士們探討他的“呼吸方法”了,繼國巖勝剛想去一起旁聽,就看見達達利亞沖他招了招手。
“老師?”小孩疑惑地湊上前去。
“我要走了。”他老師開口就是一句炸彈。
“哎……?”繼國巖勝有些呆滯地怔了怔,“怎么……這么突然?”
開口前就料到小孩不知所措反應的達達利亞笑了一聲,“畢竟老師我也是有同伴要找的嘛。更何況現(xiàn)在緣一找到了自己的路,巖勝你也找到了能前進的方向,雖然我這個老師水平一般般,但好歹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或許繼國家主那邊還抱著達達利亞能幫他們家教出個和他一樣強大的繼承人的想法,但達達利亞卻覺得這倆學生已經(jīng)可以出師了。
畢竟當年的他也不過是被師傅教授了武藝基礎,隨后便被一腳踹到了深淵的怪物堆里。他現(xiàn)在甚至非常夠本地幫兩個小孩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憑什么不能出師?
“你應該也看得出吧,緣一對鬼殺隊很有好感,對那些被鬼侵害的人也抱有憐憫之心。”達達利亞遠遠看著那邊與鬼殺隊劍士們交談的繼國緣一,小孩臉上帶著他在繼國家甚少露出的柔和笑容,“如果日后他想留在鬼殺隊,憑借他的本事和產(chǎn)屋敷家的影響力,你父親幾乎不可能找到人挖回來做家主,你要是想做家主幾乎是輕而易舉。”
那個沒權沒勢沒實力的小孩雖然實力還沒達到藐視眾生的程度,卻已經(jīng)靠著鬼殺隊有了走出去的資本,的確不必再留在壓抑的繼國家。
可我現(xiàn)在也不想做家主了。
繼國巖勝下意識想這么說,但又在達達利亞禁聲的手勢下閉了嘴。
“家主也好劍士也罷,你現(xiàn)在還分不清責任與向往的區(qū)別,所以也不用急著告訴我。”達達利亞笑著說道,“等以后想清楚了,好好回答自己,也就足夠了。”
“……”繼國巖勝沉默片刻,又換了話題,“那老師以后還會回來嗎?”
達達利亞看了他一眼,“當然不會。”
就算是學生也罷,他可不會給人留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
繼國巖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至于他知道什么了……
幾天后,達達利亞揮手告別了情緒跌宕起伏的煉獄啟太郎和本身也有些傷感卻被前者“安撫”到有些無奈的風間彥一,坐著往海邊趕的牛車走了幾里路,然后揮手掀開了車后面用來蓋貨物的防塵布。
“前面是個岔路口,一路都有人煙,走過一片農(nóng)田就能到繼國家,半路左轉(zhuǎn)還有紫藤花據(jù)點。你們是現(xiàn)在下車還是到了城鎮(zhèn)再走?”他看著那兩個躲在里面的小孩說道。
倆小孩倒也不意外他們敏銳的老師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了。繼國巖勝率先冷靜地舉手,“海邊也有繼國家的家產(chǎn),我可以到時候再聯(lián)系繼國家。”
繼國緣一也跟著他哥舉手,“那邊的消息傳遞會延遲,我去那邊再跑父親大人反應不過來。”
“……還真會給我添麻煩。”達達利亞嘆了口氣,隨手把防塵布往身后一丟,“不過,做的不賴。”
不管怎么說,這兩個小孩總歸是都有了自己的主見。
“我不會阻止你們跟著我,不過要跟的話就要幫我找人,沒問題吧?”
倆小孩對視一眼,“當然沒問題!”
達達利亞滿意地遞給他們一張寫著情報的紙。
「……幽靈船在近海航行半月有余,之后憑空消失,曾有人目擊到船上有人活動,只是船只航行極快,無法真正確定其身份。三日前,又有人在海邊城鎮(zhèn)看到了陌生的外域之人,形貌與目擊幽靈船之人的描述頗為相似……
其為一名金發(fā)男子,一名紫發(fā)少女,以及一名白發(fā)女性,三人均極其敏銳,無法獲悉更進一步的情報,只在偶然間探聽到,領頭之人似乎名為……」
“伊阿宋……”
身后兩個小孩還在研究情報,達達利亞坐在車轍上,想到自己臨走前看到的與“航海”有關的神話傳說,輕輕地笑了起來。
“在1573年的東洋上航行的希臘英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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