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范戈爾
大丫從行囊中取出一張通緝令,張恪接過來看了看上面的畫像。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樣子,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望著沉思的張恪,待其想完,回望過來時,大丫又接著道:“經(jīng)過我與風清揚復(fù)盤后,我們有了些推測。對了,你有聽過范戈爾這個名字嗎?”
張恪搖了搖頭,表示不曾聽過。大丫道:“我剛剛提到的那個西域殺手組織,他們自稱就叫“范戈爾”,意思是:獠牙。這個殺手組織一直躲藏在西域沙漠深處。只要你出得起錢,不管是讓他們殺人還是放火,他們都干。組織里的成員,不僅有人族,也有其他族群的。去年他們在白龍城屠殺了一戶富商全家,后來被恩溥三多宗師一路追殺,但最后,還是被阿圖爾等幾個成員成功脫逃,躲進了沙漠里!
接過哈尼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大丫續(xù)道:“據(jù)我們所知,這個組織與狼族交情甚篤,狼族所在的地域,西面大部分都與沙漠接壤。范戈爾這個名字本身也與狼族有些關(guān)聯(lián)。按照這個思路推斷,他們很有可能是應(yīng)狼王所請,刺殺的風清揚。一來,報復(fù)風清揚示警人朝;二來,若風清揚死在人族的領(lǐng)域內(nèi),也可借此挑起人族與虎族的矛盾甚至戰(zhàn)爭。當然,這些都只是我和風清揚的推測。這個組織行事謹慎,此事又過去這么多年了,難以找到什么確實證據(jù)了。”
張恪靜靜地消化著這些信息,不得不承認,大丫他們的分析是極有道理的。至于那支被磨掉記號的弩箭,一開始他們懷疑是人族內(nèi)部有人勾結(jié)了外族,但或許這只是他們自己把這事兒給想復(fù)雜了,F(xiàn)在想來,這支弩箭是對方欲行“禍水東引”之計,嫁禍人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正如大丫所說,此事已經(jīng)很難找到什么證據(jù)了。
見張恪一直沉思不語,大丫喝了一口茶后,狀似無意地道:“聽說,周城主一家離開晉州去京城了。那,你的薇兒妹妹也走了?”
張恪聞言,看了她一眼,笑道:“嗯,走了。不過,你干嘛提到薇兒時,陰陽怪氣的?”
大丫一口茶差點“又”噴出來。咦,為何要說“又”了?吞下茶后,擦了擦嘴角,憤道:“誰陰陽怪氣了?胡說八道,哼,我走了。”說完,也不理倆人,“又”從窗戶跳了下去。張恪與哈尼見狀,皆無奈一笑:還以為她轉(zhuǎn)了性子了,得,這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嘛,嗯,這個樣子才是王大丫本人。
月上中天,哈尼略微幫張恪收拾了一下,便退了出去。望著窗外的月色朦朧,張恪笑了笑。盡管面臨著來自于新任城主的危機,但大丫也給他帶來了轉(zhuǎn)機。而即使大丫沒帶來好消息,能再見到她,他也很為此開心的,尤其在老師一家剛剛離開的這個時候。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夫子,誠不欺我!
三天后,張遠來到城主府,代表家族正式拒絕了新城主嚴忠的要求,張家不會讓出礬石礦的控制權(quán),但可以再讓出一部分股權(quán)。原本以為可以輕松拿捏住這個小小家族的嚴忠,當場被氣樂了,顫抖著手指著張遠,罵其不識抬舉。張遠被罵后,只是笑,卻始終態(tài)度堅決地拒絕交出礦山。被惹毛了的嚴忠,當天下午就派人封了礦山,理由是有人舉報張家的礬石礦,瞞報產(chǎn)量,偷稅漏稅等等。并上書朝廷,請求派人來晉州查賬,查清楚之前,礦上停止一切活動。自礦山開始生產(chǎn)以來,五年了,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兒呢。
此事一傳開,舉城嘩然:怎么剛換了個城主,就發(fā)生這種事兒呢?這個張家,怎么得罪這個新來的城主大人了?同情張家的人有之;與張家交好,怕被連累的人有之;純粹看熱鬧的人有之;自然的,也有準備對張家落井下石,潑臟水的。一夜之間,張家便處于風口浪尖了。
而跟張家一樣忐忑不安的,還有礦上上萬的礦工和挑石工。這五年來,他們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這里上工,養(yǎng)家糊口。他們都是當年從北地移民來晉州的。相比于移民到其他城市的北地人,他們算得上是生活最好的一批了。在這里,住的好,吃的好,東家張家也是好主顧,待遇好而且從不苛扣工錢。張家甚至在靈源村建了所極大的學堂,只要是在礦上工作的,家里有小孩的,都能免費入學,你說這樣的東家上哪找去?這礦要是一直封下去,他們怎么生活啊?他們都是從北地移民來的,離了礦山,他們又能去哪了?重新回北地嗎?回去后,萬一過兩年,那些天殺的狼崽子又來了?礦上的躁動,也被第一時間反饋給了新城主。嚴忠倒也不完全是個蠢材,更不敢等閑視之,畢竟等拿到礦山的控制權(quán)后,還得要依靠這幫人干活的,不是嗎?于是他第一時間就趕到礦上去安撫工人。嚴忠在面對礦上眾人時,明確指出:此次封礦,只為查清張家的諸多不法之事,與其他人等無干;待查清楚后,礦山就會立刻恢復(fù)生產(chǎn),請大家稍安勿躁等等;最后,嚴大人還不忘給不給他面子的張家一記冷箭:若有人能提供張家行不法之事的線索或情資的,不論是什么,城主府皆重重有賞云云。
而處在此風口浪尖的張家,卻一直靜如平湖。而只有張家核心的人才知道,在嚴忠下令封礦后的第二天,張遠就已經(jīng)悄悄的赴京了,與他同行的諸多族人里,還有年老輩高的三叔公。在此張家生死存亡之際,張家人沒有人心惶惶,而是團結(jié)在一起,準備跟這位新城主好好周旋一番。雖說,民不與官斗,但正所謂: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還能往哪里退讓?張家也并非普通百姓,不說如今家底殷實,就是之前,他們也是這晉州城民望高企的鄉(xiāng)紳,前任城主周勃還是小族長的老師了。要張家如此輕易的交出礦山,是可忍孰不可忍!就連年逾古稀的三叔公,也主動請纓,要上京去找朝堂諸公,理論一番。
此時,張府主宅,柳氏的小院里。柳氏向兒子問道:“恪兒,三叔公和張遠此去京城,可有把握?”
張恪笑著安慰道:“母親,毋須過分擔憂。張遠為人機智,我還寫了封信讓其帶去給老師,有老師在旁照應(yīng),最多事不可為,危險倒是沒有的。朝廷總不至于為此殺人,咱家又沒有做什么不法之事,對吧?至于查稅之事,這些年,母親為了讓我好好讀書,不想讓我過多參與礦上的事情,一應(yīng)賬目,都是您親自監(jiān)督著的,咱家有沒有在賬目上做手腳,別人不知,母親又豈會不清楚了?”
柳氏聞言挑眉笑道:“說的也是,要是賬目上的事兒,咱還真不怕他們來查。這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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