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低調
老廣晦氣地不行,一臉嫌棄的模樣,罵了一聲“譜尼阿姆”,就轉身走開了。趙澤拿著手上的女用衛生用品,抬頭去找胡瑩瑩的下落,可通信營已經被帶到了出發線上,那邊人群擁擠,找不到她人在哪里。
趙澤鬼使神差地拆開了那包衛生巾,脫下了鞋襪,將其中一只纏在了腳掌上,然后用胡瑩瑩順便給的繃帶和膠帶固定。再穿上鞋子站起來試了試,鞋子頓時便像長在了腳上,塞得滿滿當當,沒有一丁點空隙,還軟。
別說,挺舒服。
只是一只腳纏了,另一只腳沒纏,不平衡。趙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脫下另一只腳的鞋襪,如法炮制了一番,還別說,別有一番風味。
一聲哨響,通信營已經出發。
隨后是防化連。
李昭隔得老遠給趙澤打手勢,全連站在了起跑線上。
由于老廣的嘴巴大,一班的幾個貨此時都盯著趙澤的腳看。肖班長打趣到:“趙澤,你有秘密武器啊!?”
李昭卻潑冷水,“衛生巾你也用,你是真不怕忌諱!”
趙澤沒理他,扯了扯有點勒肩膀的槍背帶,弓步向前,看向了郭參謀嘴里的哨子。
“嘟——”
老馬領銜,小馬哥殿后,偵察連起步就是百米沖刺。這種考核不講隊形,司令部抓的是最后一名,作為全連的最終成績。
趙澤跟著李昭,李昭跟著趙澤,肖班長看著背電臺的表哥,準備隨時互相支援。老馬在前邊當兔子,但是沒有一點當兔子的覺悟。領著偵察連全連開始在公路上狂奔。
嗷嗷直叫。
一公里就像彈指一揮間,還沒跑出感覺來就到了。前邊開始出現防化連落單的人員,再前面不遠就是他們的大部隊。偵察連繞開了這些雜兵,在兩公里處追上了防化連。
公路邊的白楊樹一棵一棵向后倒去,里程碑上的數字越來越大,每一個百米間,都能遇到落在后邊的各單位人員。偵察連在他們面前,就像是一條卷風而過的幼龍,呼嘯著,在他們或吃驚或罵罵咧咧中一閃而過。
“狗子們追上來了,防化連的,再不加油就要被狗啃腚了!”
起初,防化連還能跟上偵察連的腳步,兩個連爭先恐后,各連的訓練尖子擠在一起,一道超越了再前邊的修理營。追上了通信營的女兵班。
女兵們跑起步來一言難盡,更何況她們身上還背著各種器材和線卷。難度一點不比男兵低,三公里多的一路上,漸漸地脫離了大部隊,直到偵察連和防化連兩個兄弟單位如一陣風吹過一般,胡瑩瑩才看見趙澤跑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他身上背了兩把槍,腰上兩個手榴彈帶,叮鈴哐啷地一邊跑一邊回頭,還順便朝胡瑩瑩握了握拳。
“加油,長官!”
胡瑩瑩皺著眉頭,“小心傷!”
趙澤笑了笑,回頭邁開兩腿,舒展著四肢越跑越快。
老廣兩公里沖刺跑險些跑得吐白沫,逐漸開始吃力。趙澤一把將他背上的槍搶了過來。三公里不到,趙澤又把他的手榴彈帶給卸了下來。
李昭看得直搖頭,放慢了腳步,去拿老廣脫下來的戰術背心。追上女兵班后,又把表哥的電臺給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老廣死死地跟著趙澤,感覺這一輩子都沒這么賣力地跑過五公里,只是身上還掛著一個水壺太礙事,剛好表哥卸了電臺之后渾身輕松,伸著一只手問老廣要水壺。
老廣死活不給,兩人險些絆在了一處。
“四公里了!”馬德明越跑越興奮,回頭大喊,“全連加速,開始沖刺!”
防化連被偵察連帶節奏帶得飛起,但他們的體能逐漸不支。混在隊伍中的防化連的尖子們開始服氣,逐漸脫離。偵察連甩開了累贅,懟著前邊最后的司令部開始暴走。
參謀長帶著一眾科長和參謀,在公路上跑養生步,眼睜睜地看著馬德明高昂著腦袋,耀武揚威、旁若無人地超越了自己。隨后,便是一群歪戴著軍帽,高卷著褲管子,吼得震天響的十幾個屌兵。
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如夏天的疾風驟雨一般,一陣風而來,又一陣風而去,逐漸就跑得沒了蹤影。
參謀長看了看手表,對一旁的胡永山道:“可以啊!這以后可都是你的兵了!”
胡永山嘿嘿嘿地笑,“論跑步,我偵察營怕過誰!”
參謀長白了他一眼,“還沒上任呢,你就開始嘚瑟。”
……
指導員和駕駛員們在終點線那邊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了徒步分隊飛奔而到的場面。老兵們頓時來了精神,連打瞌睡的都醒轉了過來。
看見老馬率先沖過了終點線,眾人便連忙圍了上去。
緊接著就是李昭,隨后是趙澤,再后邊是手里拿著一條外腰帶的老廣……
軍務科的參謀拿著秒表在那念:“十六分四十六秒,十六分五十四秒,十七分十一秒,十七分十三秒……”
馬德明難得沒有放慢自己的腳步去照顧全連,他一通瘋跑跑完,還意猶未盡。聽到了他最后的成績,于是叉著腰在那轉圈,昂著腦袋望天,一臉遺憾的表情。
“我這退步了啊!嘖,老了啊!”
這語氣這神態,惹得旁人頓時嫌棄。指導員被其他單位的人看得臉上發熱,連忙拉著老馬到了一邊,“低調啊!”
老馬的聲音粗如老牛,“低什么調!實力說話,你告訴我低什么調?”
那邊倒了一地,李昭、表哥、趙澤則扒著白楊樹桿子在那晃神。表哥更是干嘔連連,這回跑步跑得是挺興奮,但畢竟他和李昭輪流背電臺,那老費勁了。電臺是個方的,更別說為了避免槍支磕碰,還的更花心思。背在背上跑完步,整個后背都是痛的,巨難受。
一班只有老廣興奮地來回踱步,一邊踱一邊說:“多少?我多少?十七分十三秒?我說什么來著,我是個不能跑的人嗎?”
趙澤吐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在了樹干底下。
他的右腳傷口處隱隱有些作痛,但他不敢脫掉鞋子去看,怕場面有些不好收拾。李昭拿著水壺灌了兩口水,喘勻了氣息,問他,“崩了沒?”
“什么崩了沒?”
“傷口。”
趙澤不想糾纏,他想站起來走兩步,但剛一起身,右腳側邊傳來一陣劇痛,強忍著站直了身體,但那疼痛不減,反而因為腦內多巴胺和腎上腺素分泌的減退而愈發變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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