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肖張
今天但凡是雙崗,趙澤都可能直接放棄。但234這幫人托大,車庫只安排了一個崗哨,單崗哨兵,這讓趙澤的僥幸心理陡然上升了不止一個臺階,膽子大到?jīng)]邊。
他低姿匍匐,在沙地和草叢里緩慢地爬行,直到離那哨兵不過四五米的距離,把腦袋埋在了一叢駱駝刺的后面。
那哨兵一身長袍,挎著槍,視線投向了遠(yuǎn)方。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已經(jīng)有人潛伏過來。
直到表哥忽然從側(cè)面發(fā)動了襲擊,黑暗中如一頭健壯的野豹,悶聲撲上前來,首要控制哨兵手里的槍,給趙澤從后邊創(chuàng)造封喉放倒的機(jī)會。
趙澤早已經(jīng)屏氣凝神,見狀策應(yīng),他從草叢里竄起,揮出左手準(zhǔn)備繞過哨兵的脖子,去鎖他的喉喉。
兩人常年在菜地班互相聯(lián)系,早已經(jīng)如臂指使,配合默契。而且趙澤又找了二班長加強(qiáng)了格斗技巧的訓(xùn)練。出擊前他想到了很多種敵人反擊和反制的可能,所以一下手就是直接放倒、砸暈的路數(shù),爭取不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
但他算漏了一件事情。
對面這哨兵但凡真是恐怖分子,恐怕這兩面夾擊的戰(zhàn)術(shù)可能就成功了。
可他們真不是。
空手入白刃這種功夫,很多情況下,大抵是要被人打到滿地找牙的。
表哥撲上前去,想要控制住哨兵手里的槍,兩手一伸,頓時就把整個腦袋給暴露給了那哨兵有些吃驚隨后沉著的眼神里。他根本就沒管手里的槍,雙手一松,那槍就往下墜,直到被槍背帶扯住,掛在了他的腹部。表哥一伸手,就探到了那哨兵的胸口,緊接著就感覺左右兩邊勁風(fēng)突起,一雙巴掌左右開弓直往他腦袋兩側(cè)拍來。
表哥根本就沒料到對面應(yīng)敵這般地不要逼臉,一時一臉茫然,被拍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兩只耳朵頓時灌風(fēng),劇烈的疼痛從鼓膜傳來,一陣嗡嗡嗡的聲響頓時充斥了整個腦海,表哥哪里還顧得上對面的槍,抱著腦袋就摔在地上,在那哀嚎。
趙澤緊隨其后,他從側(cè)后飛撲過去,想要繞頸鎖喉,手剛繞過那哨兵的喉嚨,剛想右手鎖住,卻不料那哨兵騰空往后跳起。趙澤被他撞了個滿懷,胸口頓時一悶,腳底下不由接連退了幾步,手里一緊,左手手腕已經(jīng)被人扣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頭頂生風(fēng),那哨兵一條腿筆直,從半空中劈下。
正中趙澤天靈蓋。
趙澤被一腳干倒,趴在了地上,就地一滾,躲過了一記反身砸肘,狼狽地站起身來,就見那哨兵一個直拳往腦門杵來,趙澤伸手格擋,誰知對面卻是一個虛招,那拳頭翻腕成掌,如泥鰍一般已經(jīng)到了趙澤的下巴邊,一個霸王敬酒,趙澤便仰著腦袋,應(yīng)聲倒飛了出去。
下牙砸在了上牙上,好在沒有吐舌頭,不然得被自己的牙齒切成兩截。但下巴和嘴里傳來的痛感讓趙澤業(yè)牙咧嘴,還想站起來時,哨兵已經(jīng)拎著他的頭發(fā),將他拉著,抬腿就是一膝蓋。
趙澤連忙雙手交疊,墊在額前格擋,可誰知那一膝蓋也是虛招,背上抓著的一只手一翻,趙澤整個就仰面朝天,重重地被放倒在地。
“賊娃子!早他媽發(fā)現(xiàn)你們了!”
那哨兵一屁股坐在了趙澤的胸口,用雙腿壓著他的手臂,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
整個偷襲過程不過幾瞬之事,前后不超過十秒。兩個偷襲者此時都躺在了地上。
之前什么謀劃啊,什么報復(fù)啊,隨著被人三拳兩腳放倒,都成了漫天的泡泡,在腦海里徜徉。
表哥躺那眼見是沒了動靜,那哨兵舉起了手刀,要往趙澤的脖子上頸動脈砍去。
趙澤連忙喊道:“等一等!
那哨兵聞言停了下來,一只手半揚(yáng)在了空中。
趙澤問:“班長哪個單位的?”
那哨兵顯然愣了愣,但并未多久:“中國人民解放軍疆南軍區(qū)直屬234大隊二中隊民族排!”
說完,便再沒給趙澤說話的機(jī)會,趙澤只感覺那手刀帶著風(fēng)揮舞了下來,緊接著脖子一麻,眼前一黑,登時暈了過去……
肖大隊坐在直升機(jī)上,在去往二號營地的半路上收到了這個消息。
緊隨其后,是李昭被二中隊中隊長阿木爾親手制服的消息。他用了另一柄匕首,一飛刀砸過去,刀把砸在了李昭的手背上,李昭受驚之余被旁邊伺機(jī)而動的二中隊隊員一個擺拳打在了下頜,當(dāng)場暈菜。
簡單粗暴到無以復(fù)加。
A師偵察連的訓(xùn)練尖兵,被234大隊當(dāng)雞崽子打成了全軍覆沒。剩下一個老廣,一直拖到了肖大隊的到來,然后第二天一大早,被直升機(jī)送去了后方營地醫(yī)院,在那,老廣看見了三個面目全非的同伴。
情況最糟的是表哥,醒來后就一直在耳鳴,說什么也聽不清楚。失眠了一整晚,趙澤去做了全身檢查,身上八處軟組織挫傷,左眼眉骨開裂,身上淌了一身的血。李昭被人打成了個豬頭,一只眼睛腫了起來。
三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慘不忍睹,男默女淚。
護(hù)士給趙澤的眉骨上換了藥膏,皺著眉頭看了看一旁坐著的一個中校。
那貨從早晨開始,就一直坐在了這里。也不說話,就看著這帳篷里的四個貨。
趙澤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老廣正好看了過來,擠眉弄眼。那意思是問,怎么搞成這樣。?
趙澤嘆了口氣,別說了,一言難盡。表哥望著帳篷頂,默默地流淚。
信仰崩塌了屬于是。他怎么都想不通,二打一的情況下,怎么會敗得如此干脆。
醫(yī)生來查了房,給老廣崴了的那只腳檢查的時候,這貨嚎得跟殺豬似的。聽得李昭也不哭了,爬起來去抓床邊的紙和筆。
要告,必須要往軍區(qū)告狀。
那中校背著手,伸過了一個腦袋,看著李昭在那寫。
“誒!別寫234大隊,寫部隊代號。這是正式書面報告,你得正規(guī)!
“234啥代號?”李昭抬頭問。
那中校想了想,說:“69886!
“謝謝。”李昭換了一張紙,認(rèn)真地寫:“關(guān)于投訴69886部隊虐待士兵的有關(guān)報告……”
“小伙子字寫得不錯!蹦侵行|c了點頭,笑了笑。
門口進(jìn)來了個上尉,見那中校低著頭在那指導(dǎo)李昭寫狀紙,于是小心地靠了過來,附耳道:“肖大隊,四號營區(qū)收尾了。”
那中校抬起頭來,“就收尾了?”
“三天嘛!”上尉點了點頭,“到時間了!
……
李昭的筆停頓了一下,不禁問道:“請問,你是?”
那中校回過頭,“嗷”了一聲,說:“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疆南軍區(qū)直屬234大隊隊長,肖張。小月肖,夸張的張。”
“囂張……”老廣“嗤”一下噴了出來,其余兩人也一同抬起了腦袋,看向了那一臉無辜的肖大隊。
表哥歪著腦袋,看老廣,老廣看李昭,李昭看趙澤。
趙澤舔了舔嘴唇,緩緩地牽過了被角,蓋在了臉上。
腦海里兩個聲音。
一個說:干他!
一個說:算了吧!承認(rèn)別人優(yōu)秀不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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