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規不成圓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看出來我三人是習武之人的?我瞧你行為間,不像是練過的。”女子也知道自己問的太急了,但如今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這種事本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所以溫歌很直接的告訴他們。
“還記得之前在人販子那兒時,我讓你們背過身去,將手伸出來嗎?就是那個時候了。你們習武之人,不管練的是什么武器招數,掌心的紋路、手上的繭子,都容易暴露你們。你們可以看看,我的婢女也是個會武功的,但她沒有練過什么兵器,和你們的差距就大了,自然便看出來了。”
“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說了,明天你就會知道的,不早了,我真的該走了。”說完不但那人反應過來,匆匆下樓離開了,生怕她們一會兒再問出什么,要是答不上來,自己就有露餡兒的可能了,這絕對不行,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的好。
次日上午,溫歌早早便到了云來客棧,正撞上那些人用早膳,六人一桌整整坐了五桌,其中有三人獨自享受一桌。那三十人皆是粗衣粗布,而那單獨坐的三人卻是身著細布衣物,一眼便看出不是一個級別,且雖然吃的都是一樣的食物,但將那粗茶淡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溫歌在門口不進去,就這么看著他們,也不讓小云進去,直到一位壯漢離開位置去盛飯才注意到門口的二人,正要好好表現一番,卻被溫歌揮手止住。其余的人也很快的發現了,但都不敢出聲,也不敢在吃飯了,許多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緊張樣子,實在讓溫歌有些無語。
這些古人卑微賤命的思想早已是印在靈魂里了,便是想改也改不了,在他們看來下人便是下人,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該服從主人的任何吩咐。
還有便是,他們依附于這種思想而存活。一個人當了半輩子奴力,突然他的主人要放他自由,這個奴隸反而會感到迷茫和不適應,失去歸屬感,要么尋找下一個主人,要么恍恍惚惚就此終老。這也便是奴力和奴隸之間最本質的區別了,至于原因如何,這就不好說了。
所以既然改變不了,自己又何必去當那個革命家,自己也沒有那么大的志向,再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學人家毛爺爺的,好好瀟灑著多出來的一世不好嗎?
但若說入鄉隨俗不聞不問又太假了些,自己能做的,也就是給予自己管轄范圍內的下人,盡量多的人權罷了。
那三人獨一桌的很快也發現了異常,側身看過來,正背著的是一名紅衣女子,兩邊各坐一位青衣男子,但溫歌總覺得那兩人怪怪的,再仔細一看,去你的清秀男子,那二人分明是昨天那兩名女子,想來,那紅衣女子便是那為首之人,這便顯而易見了。
溫歌帶著小云走過去,那三人已站起來,雙方對視三秒,溫歌才已開視線,對眾人說:“飯后收拾東西,半個時辰后在此處集合。”
然后又單獨對那三人說了句“飯后雅間一敘”,說完帶著小云上樓去了,那三人互看一眼直接跟了上去,剩下的人又開始吃起來,不過速度卻快了些,吃相也好了許多,迅速吃完,結伴去房間收拾了。
雅間里,還是昨日的位置,溫歌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三人一圈,終于找出了怪異之處,說:“你這身行頭不錯,紅色很襯你,以后就叫你紅衣好了。不過,她二人,我想~這裝扮是你給挑的吧,瞧這胸平得,你們昨晚是不是上哪兒偷了石板來,壓的吧!”說著看向那人挑了挑眉。
然后抿了抿嘴,接著說道:“我要的是女樂師,你給我小家碧玉,我要男樂師和助演,你給我文秀書生,姑娘,你逗我呢,我一個開藝閣的,這么小清新,你讓我喝西北風啊!”
紅衣瞪了她一眼,嘟了嘟嘴不說話,溫歌一看很是無奈,還能怎么樣,打又打不過人家。只得給小云使了個眼神,小云會意地出去了,不一會抱回來一個醫箱大小的匣子放在桌上,打開將里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那三人圍上去,看了半天沒看出什么名堂。
嘿嘿,這便是溫歌在打算開藝閣時,就開始在倒騰的仿現代化妝品。得虧了自己在前世的時候,看視頻刷到一些制作古代化妝品的,覺得有意思,自己也上手做了做,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說到化妝品,這古代的化妝品,那都是鉛、汞、鐵嚴重超標的好嗎?古人為了美,從小就將這些用在臉上,這么多年沒爛臉已經是幸運了。也難怪十四五就嫁人,不然二十芳華的年紀頂著一張三十好幾的臉,這誰受得了啊!而且用久了對身體也不好,所以除了山林鄉野的人因為買不起就不用,而那些富家小姐多是身嬌體弱的,應該也有這方面的緣故吧。所以,有些時候也不怪古代的男子多妻,正妻一過門,沒熬兩年就去了,那姬妾不就一個個的往里抬了。只道他不是無情,只是情深不壽罷了。
原主也是用過那些玩意兒的,不過因為情況不同,只有大事發生的時候杜欣萍才會給原主用,平時原主都見不到的,就怕原主覺得稀奇往嘴里送。前前后后沒用過幾次,而且像原主這樣的家世,用的肯定比普通人家的好,所以皮膚還是不錯的,別不然自己來接手這個身體,非哭暈過去不可。
因為時間關系只做了最基本的幾樣化妝品,花瓣的口紅、眼影、腮紅,粗米的粉餅以及油碳的眉筆。不過也做了比較多,只要有材料,再做也方便。
溫歌拿起眉筆就要親自上手給他們改妝,可是這帷帽比較寬大,不太好施展,于是便想帷帽摘下,那幾人也看出了溫歌的想法,想著:我倒要看看你究竟長得什么樣子。
卻不想,溫歌摘下帷帽,里面居然還戴著面具。紅衣有些無語的說:“至于嗎?還搞得里三層外三層得,這么見不得人!”
溫歌只勾了勾嘴角,并沒有說什么,然后便開始親手為三人改妝。女子妝容偏妖媚,男子妝容偏俊冷,收手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小云拿了面銅鏡過來,讓那三人傳著照照。三人紛紛發出了驚喜的贊嘆聲,尤其是那紅衣女子,張大嘴看著銅鏡里的影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居然會易容術,比我使的好太多了,這和子凌有的一比,你不會是子凌的同門師姐妹吧!”
溫歌但笑不語,雖然不認識那什么子凌,但是不說話,說不定會有意外驚喜。自己又沒有承認過,別人怎么想的自己又管不著,要是出了什么事兒也就和自己沒關系了。這樣一來,又給自己的偽身加上了一層面紗,將來金蟬脫殼就更輕松了,畢竟自己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著給自己加籌碼,以便脫身!
當然,那三人并不知道溫歌的小算盤,都以為她這是默認了。
“你呢以后就叫紅衣了,男樂師絳衣,助演叫緋衣,別問我為什么,你們三個都得給我打一年的工,用來贖回你們各自的賣身契,雖然沒有烙印,手印還是有的。”
“這你大可放心,我這人沒什么優點,但最基本的守信還是做得到的,既然昨日答應了你,我便不會失信于你。”
“好,既然你這么上道,我就不繞彎子了。我,唐之幾,下月初即將開業的娛樂界人間天堂"戲座閣"閣主外兼一把手,你們以后叫我一姐,這是我的貼身丫鬟彩衣…”
半個時辰后,三十三人的隊伍不聲不響的從云來客棧轉至戲座閣,從后面分多次進入。因為這條街是做夜里生意的,所以白天大多數人都在睡覺,又不是走正門,所以沒幾人察覺。
小云見人都到齊了,對溫歌點了點頭,站上前一步說到:“大家都站好了,名字也取了,稍后你們大伙互相認識一下,現在我來說一下,我先戲座閣的基本規矩和我們的營業作息。
我們戲座閣每兩日開一次門,每次只接納五十名客人,時間是從夜幕落下到次日太陽升起的這五個時辰,其余時間除了排練新的歌舞之外,你們可以自由安排,但必須做到隨叫隨到。在這兒分賣身和賣藝兩種,賣藝又分為樂舞和參演者,參演是指一姐表演時候選取的配角,樂舞是自行組織的歌舞表演,當然,前提是不妨礙到一姐辦事兒。賣身也分兩種,沒有選提名牌的姑娘可以隨便拉客,被選中了提名牌的姑娘,就要跟著持牌的客人走。
這里說一下,這提名牌分兩色,上面提的是你們各自的藝名,這牌子有特殊紋路,以防將來有人冒充。它分為紅色和綠色,藝術為紅色,賣身為綠色,綠牌不能轉為紅牌,而紅牌卻可以轉為綠牌。其中道理大家應該都懂,我就不細說了。我們會分為紅上層綠下層地掛在特制的架子上,供客人點拿。
紅牌背面有對應的的房號,就是你們各自的房間。綠牌的沒有房號,因為你們住的是雙人間,到時候會讓客人另外挑選房間。當然,綠牌中每月都會舉行投票選舉,選出當月最優秀的,做綠頭牌,在下個月里,綠頭牌也擁有屬于自己單獨的房間。每位客人在拿到你們提名牌的時候,都會得到一句暗語,只有客人所說的于你們對上了,你們才能為他服務,否則就叫打手來,亂棍打出去便是。
在此給你們提個醒,自己的房間最好自己打理,丫鬟婆子可以幫你們端茶送水洗衣送飯,但若到時候自己房里丟了什么,別嚷嚷得搞得自己像個傻的似的,到頭來還不是自認倒霉。畢竟呀,聽人勸吃飽飯,不聽人勸死得快。
我閣的后臺硬著呢!所以要求你們,別怕事,有事好好做,沒事也不要惹事,聽明白了嗎。這可不是一般的店,像你們歸入閣中的都受這種保護,至于旁的,那些也與我閣無關了。”
說著小云看向回廊盡頭,那兒方才露出的半個人頭,立馬縮了回去。
“你們有什么要問的沒有?我繼續說。”停下來看看眾人反應,見無人一聲便接著說:“我閣因為限制人數,每次開門迎客的前一天都會在門口設立賣票處,也就是這一場賣下一場的票。下月初開業,首場門票已經賣出去了。若有人問起,你們便可說是百兩一票坐地起價,賣完為止。
然后是薪酬方面,你們自己從客人處得來的財物,要上交五成,就是一半,當然,每人每月可以得到二十兩的工錢,表現好的還另有嘉獎。”
眾姑娘們以前說是奴,如今不僅被好吃好喝的供著,每月進項比一些小商戶還多,這可是件大好事,莫說交一半,就是全上交也不一定及得過那二十兩吧。別人買奴力用來做苦力,而這里每個月二十兩包吃包住包穿,一個月中半個月都是自由的,這等好事上哪找去,傻子才會不同意。
況且據說這一節背后有大勢力,這白得的大腿不抱白不抱,小云又說了一會兒,分了原本樓里的八個姑娘做綠牌的,拿出溫歌給的幾曲風情調子,讓她們自己哼著玩,小云留下教她們如何使用化妝品著妝,再將之前列好的條款給紅姨,讓她去安排婆子等人。自己則帶著紅衣等人去往城北。
溫歌去的這家樂器坊是溫府自家的產業,拿出溫錦的親筆信,掌柜對溫歌不敢小看,一一介紹了坊中各類樂器,便由眾人挑選起樂器,七個會才藝的姑娘,共挑了四把琵琶和三把古琴。溫歌給起了七虹組合,有一個選了二胡,這倒讓溫歌留意了一下,三個身材較好的各配了一只檀木哨子,帶著胸前很是好看,紅衣選了一架上好的古箏,絳衣和緋衣各拿了一支笛子。
家伙什都齊全了,就帶著去了城外一處莊子,這是溫錦的地盤兒,遞上溫錦的信物被請了進去,溫歌挑了最偏遠最僻靜的院子。
差人給大家拿了凳子,讓大家圍成一個大圈,溫歌便開始講述核心內容。
“我閣名戲座閣,名字的由來也是有意義的,我給你們說一下,免得到時候若是有人問起來,鬧出笑話還得了。
首先是"戲"字,我知道你們這里一般都說是聽小曲兒之類的,在我們那里要叫做表演,演戲不僅能演,還得會演。我把你們這些有一技之長的集聚在此,就是想將你們身上這種才氣激發出來,變得更有情調韻味。
然后是"座"字,源于我們給客人的座位,每個客人買票的時候都會附上相應的號碼牌,每個號碼牌對應一個座位,客人進門時將人引至其號碼牌相對應的座位,到時候就不要叫什么大爺之類的稱號了,俗氣又難聽,要叫多少號客人或客官。
最后就是這個"閣"字了,相信你們很快就能看到,我們表演工作的地方,雖與別家閣樓風格有異,卻有著鬼斧之工,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態,宏偉大氣之勢,且處處藏著神秘之美……
這便是我們戲座閣名稱的由來了。”
說完見眾人沒有異議,就接著說:“我的表演,時常會需要從你們當中抽取個別符合要求的人,表演形式不定,但多是將那些話本子上的故事做題材,當然,不是你們這里的話本子,每次演出在兩刻鐘時長之內。就我們這點人完全不夠,我將來會看情況添人,所以你們不要覺得現在是紅牌不著急,要是有了更好的,我就會將你們換下來,一旦變成綠牌,再想爬起來可就不容易了。然后我還會不間斷的挑一些群演,就是不重要的角色扮演者,這個你們知道就好。”
眾人紛紛愣愣的點頭,溫歌也就只當她們都明白了。
紅衣說到:“這么短的時間,我們能排練出來嗎?”
有人出了頭,其他人也紛紛隨聲附和,提出了各自的小疑問。溫歌就怕他們不說話,到時候做錯了搞砸了哭都沒得用,如此一來可就好了。
“沒問題,我已經想好了此次的故事,除了我們四個就加一個雪枝,簡單著呢!這個是故事的大概,你們幾個傳看一下,看有什么問題,說出來大家好商量。”說著,溫歌從懷中拿出幾張疊得很整齊的紙,遞給紅衣。
這便是本次出演的故事劇情了,是根據現代時一首很火的經典劇情版歌曲改編而來,在古代這種話本子里全是窮秀才與千金女的故事中,這絕對是讓人耳目一新又愛不釋手的。
雪枝便是那使得二胡的女子,溫歌也是無意間發現的一些小情況,雖然不確定,都還是得再觀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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