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距今八十多年前,炎州楊氏家主突然暴斃,大夏國新皇登基毫無人望,楊氏內部紛亂不休,而其他各州的諸侯和大派掌門皆蠢蠢欲動,其中以昆吾派掌門燕東來最為露骨,二十萬督府軍橫陳邊界躍躍欲試,又與其中數位皇子眉來眼去,大有鯨吞炎州之趨勢。
而炎州境內除了皇族之外,上古遺族陳氏也對被奪走的大位虎視眈眈,族中天才少年陳丹生文才武藝在同齡人皆是上上之選,又博覽群書自悟五行法術,不到弱冠之年便小有成就,族中長輩莫不視其為家族振興的希望,而在此非常的時刻族長便讓陳丹生出外游歷,以避開這是非之地。
在陳丹生看來,神州武藝最高者不外乎逐月府的楊慕榮,北禪寺天蒼大師,和逍遙劍莊的無影劍洛一心,而昆吾派燕東來野心挺大,但劍術武功皆不如一流的境界,故此還沒放在這位武林新星的眼中。
故此離開炎州之后,陳丹生并沒有往東而去,反而坐船一路南下,打算先去惠州會會各路群雄。
惠州被張、錢、孫、薛四大家族統治,每個家族都以販賣私鹽起家,又跟各州的牛馬市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更是滋養海盜打家劫舍,雖說每方勢力都以正義自居,但在惠州百姓心中這些人都跟豺狼無異,況且四大家族各自擁兵為重,常年征戰不休,故此惠州武林也是人才輩出。
其中最為耀眼的便是四大家族各自府中的劍客,陳丹生當然要一一領教,在實戰中提升自己的層次,不過在這混亂之地,與掌權者為敵實為不智,他當然也要融入其中,故此在阜陽城上岸之后,陳丹生便找到了家中在此的接頭人,幫自己安排進了張家作為食客。
阜陽城是惠炎兩州的交通要道,每日里經過這里的船只數以萬計,光是繳納的稅收就讓張家賺的盆滿缽滿,故此城中極其繁盛,十字大街兩邊青樓妓寨林立,酒肆賭坊應有盡有,從碼頭一直延伸到中央的云香居大酒樓。
在張府混了十天半月之后,陳丹生已經跟里面數百食客混熟,加上他出手豪氣,劍術又高,故此很多人都跟他稱兄道弟,每每上街都是前呼后擁,看的府上最為得勢的幾位劍客非常不爽。
一日陳丹生又約上數十好友上云香居喝酒作樂,府中劍客之首楊刃便決定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瞧瞧,也要讓一個新人知道什么是規矩,這個主意正好與其他兩位劍客馬大通和周羽不謀而合,等陳丹生一行人浩浩蕩蕩出門之后,三人便糾集了不少黨羽瞧瞧跟了上去,而這一切都被家主張云天看在眼里,此人卻不動聲色,他也要看一看新來的這位到底有幾斤幾兩……
云香居之中掌柜巧云兒早就為俊俏的陳丹生安排了二樓的雅間,臨上樓之際,在眾多好友的口哨聲中,這位上了點年紀保養極好的好伴娘居然還向他拋了個媚眼,接著羞澀的低下了頭,這下讓這些狐朋狗友更是興奮,淫辭艷語接連不斷,把陳丹生害臊的不行,匆匆上了二樓。
才上二樓,陳丹生便被窗口一名書生氣的男子所吸引,此人二十上下,刀削的臉龐透露出一股堅毅,頭發就這么盤在那用一根古樸的木釵縛住,打了一個簡單的馬尾,整個人看上去文質彬彬,但從手邊的寶劍來看,該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劍客。
陳丹生大大方方的走到書生面前道:“在下陳丹生,朋友高姓大名,是否可讓在下請你喝一杯?”
“在下段昊!”
書生只是回了一句,連頭都沒抬,繼續喝著小酒,只是右手放在了寶劍之上。
周圍的張府劍客一看此人如此不識抬舉,紛紛吆喝叫罵,有人甚至拔劍相向,好在陳丹生不想把事情鬧大,在他的勸說之下,眾人收起兵器,罵了些不入流的俚語之后便進了雅間。
陳丹生拖在最后,當他要關上房門之時,段昊突然傳音過來道:“朋友,不知你惹上了什么麻煩,段某提前告知你一聲,小心了!”
“多謝!”
陳丹生遙相點頭微笑,一轉身便進了雅間之內……
不多時樓下便傳來吵鬧的聲音,陳丹生心中暗想終于來了,臉上卻不動聲色,依然端酒淺嘗輒止。
眾人喝的正在興頭上聽到噪雜生實在掃興,幾名出頭鳥便下樓查看,誰知他們沒多久便氣喘吁吁的跑上來道:“陳兄,那風騷老板娘被賊人擄去了,咱們該如何是好?”
“哦?”
這倒是讓陳丹生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那幾個家伙居然會強搶民女,更何況這云巧兒還是炎州楊氏的人,就更讓人懷疑了,時下他只能‘勃然大怒’道:“什么蟊賊敢如此大膽,在張大人的地盤上撒潑,我們得立即追上去,讓這些蟊賊領教下阜陽城的規矩!”
“走,陳大哥,咱們去找那些混賬家伙算賬!”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店門而去,段昊只是瞟了一眼,便起身把一錠銀子扔在桌上道:“小兒,會賬!”
早有伙計把此事報到都督府,而大軍因張云天的一句話便遲遲不敢發動,府中下人把伙計搪塞走之后,張云天便帶著大軍緩緩向城西的亂葬崗而去……
所謂亂葬崗其實就是阜陽城處理垃圾和糞便的所在,這里幾個小山包早就砍伐的光禿禿的,到處是一片臭氣熏天,沒有錢安葬的人家便裹了草席在這一埋,大多成了野狗豺狼的果脯之食。
陳丹生一行人追到亂葬崗附近的時候便失去了賊人的蹤影,大家便忍著臭氣開始在此搜索起來,但是天氣將晚,此處也陰森了不少,時不時冒起的一聲鷓鴣鳴叫都讓人起了雞皮疙瘩,等大伙漸漸深入,突然有人大叫道:“老板娘在這里!”
陳丹生馬上跑上前去查看,早有不少兄弟圍在老板娘周圍指指點點,言語之中滿是不懷好意,陳丹生撥開人群一看,發現老板娘已經昏迷,但裸露的大腿加上殘破的衣服把胸前的紅丸遮的半隱半現,實在引人遐想,他急忙脫下外袍蓋上道:“夏旗,你第一個發現老板娘,在周圍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嗎?”
夏旗搖了搖頭道:“并無可疑之人,我發現云巧兒這娘們時,她便是這個樣子,看來賊人看我們追的緊,把俘虜扔下逃跑哩……”
“咦……”
陳丹生已經聽到了遠處的馬蹄上,心中大叫不妙,隨即大喝道:“快走,我們中計了!”
“走的那么容易嗎?”
楊刃等人突然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數百人將陳丹生等人包圍了起來,雙方在張府之中雖是同僚,但份屬不同的派系,如今拔劍相向絲毫不留情面,僵持之際,張云天帶著大軍拍馬趕到,楊刃隨即讓出了一跳道來。
張云天下馬走上前看了一眼四周道:“陳丹生,這是怎么搞的?”
陳丹生哈哈大笑道:“看來今日陳某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哩!兄弟們,你們怎么說?”
在張云天和楊刃等人的注目下,夏旗突然指著陳丹生道:“是他,是陳大哥把云巧兒擄到這里想施暴,兄弟正要阻止,正巧楊刃大哥帶人趕到,對,就是這樣!”
說到最后夏旗才篤定的點了點頭,這下人證物證‘俱全’,陳丹生真是百口莫辯,其他的兄弟全都默不作聲,陳丹生到也沒有立即發飆,他只是環顧四周冷冷道:“那么你們都是這么想的嗎?”
這群狐朋狗友平時稱兄道弟,如今卻對陳丹生的目光躲躲閃閃,不多時便退入了人群之中,張云天沒有妄下判斷,只是看著楊刃道:“楊團練,你看此事如何解決?”
楊刃笑道:“對付奸佞之人哪有仁義可言,請大人準許屬下使用軍法,將陳丹生這惡賊處以極刑!”
“此案還有不少疑點……”
張云天遲疑了一會望向陳丹生道:“你有什么可辯解的嗎?”
陳丹生雙手一攤道:“清者自清,我無話可說!”
“好!”
張云天道:“此處也不是公堂,既然你們各執一詞,不如就在手底下見真章吧!陳丹生,你看如何?”
陳丹生看著對方眼中的一絲狡黠,心中一頓,看來混跡在亂世的沒有一個草包,張云天明知是楊刃搞的鬼,卻借此試探自己的實力加忠誠,他如今別無選擇,只能嘆了一口氣道:“謹遵大人吩咐!”
“大人!”
楊刃急道:“切不可股息這等兇手啊!”
張云天老臉一板道:“楊團練,莫非你怕了不成?”
在強大的壓力之下,楊刃只能屈服,當下拔出長劍道:“既然如此,楊某就在此將你這奸賊碎尸萬段,以佐野獸之腹!”
“廢話少說!”
陳丹生拔出家傳寶劍密云道:“就讓陳某看看你這團練到底有幾斤幾兩!”
密云劍抖起數十朵劍花便向楊刃而去,這些劍花在中段時又生出無數變化,看著周圍眾人眼花繚亂,處于對手位置的楊刃更是苦不堪言,對方一出劍他便知道功力上已經吃虧,加上自己連劍招都有些沒把握的住,時下只能倉促后退,這在氣勢上便輸了……
誰知陳丹生一劍刺空便在楊刃原來所處的位置停了下來道:“楊團練,躲躲藏藏可贏不了陳某,不如我便站在此處,你攻我一劍試試?”
此話明顯帶著一種戲謔,楊刃滿臉通紅,放佛看著周圍的人都在嘲笑自己,此時他惱羞成怒下舉劍大喝道:“我跟你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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