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上奇遇
有了羅成的加入,接下來的兩三天,雖然條件依然艱苦,但是至少勉強生存是沒什么問題。
夜晚降臨,一輪滿月升了起來,像一盞明燈,高懸在天幕上,照的周圍的星辰都黯然無光。又是一個十五月圓之夜,銀色的月光下,三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小雨擔心著父親的安危,燕青回憶著師傅對自己的栽培,而羅成則望著遠方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照燕青所說,似乎父親沒有去過昆吾派,那父親會去哪里?天下如此之大,該從什么地方開始找?小雨怎么安置,難道要一個女孩陪自己浪跡江湖,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無數的問題一下子把羅成難住了。以前在村里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遠行,過著只依靠自己的生活,但是這一天來的那么突然,往日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永遠也回不去了,對于只是一個十三歲少年來說還是有點應接不暇。
突然,羅成發現遠處海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仔細看去似乎還亮著幾處燈火!羅成馬上反應過來,那應該是個小島,他心中一陣狂喜,終于遇到有人煙的地方了。
羅成趕緊招呼其余兩人,倆人看到小島也非常激動,小雨更是喜極而泣。但是燕青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說道:“不對,羅成你快讓小黑停下來,聽我說!”羅成照辦過后,燕青繼續說道:“照我們的行程計算,再有一到兩日就應該到達入海口了,我從未聽說過入海口附近有什么小島。雖然我沒出過海,但聽說過入海口以南有個葬船窟,那里礁石林立,水下又是暗潮洶涌,還時不時起霧,不是什么善地。莫非我們看到的小島是葬船窟的亡魂變幻出來引誘我們的?”
聽到有亡魂出沒,圖小雨嚇的躲到了羅成的懷里。而羅成只是熙然一笑,安慰了一會小雨,反駁道:“燕兄你又并非親眼所見,傳言怎么能盡信。以小弟之見,島上肯定有人家,我們乘坐的是鯨魚,此刻又沒起霧,何妨上島求助,不僅能好好休息一番,也能補充些吃喝上路,豈不兩全其美?”
見燕青沒有回答,只是不語。羅成說道:“莫非燕兄害怕?”
“你不用相激,去就去。不過到了島上我們不能莽撞,還得查探下虛實再做打算!”燕青終于點頭。
羅成一拍小黑,眾人立刻起行,才前行不過幾百米,小黑驚慌了起來,羅成立刻明白前路兇險非常,一把抱過小雨囑咐她抱緊自己,騰出一只手抓住小黑的側鰭,對著燕青喊道:“照我做,抓住另一邊!”還沒等燕青抓穩,驚濤駭浪就像墻一樣砸了下來。
還好三人坐的不是船只,不然早沉沒了幾十回了。即使如此,因為暗礁太多,小黑龐大的身軀前行的也很艱難,而這段路程對三人簡直就是煎熬。羅成知道大家的體力早已透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遲早都交代在這里。趁著浮出水面的機會,羅成喊道:“大家屏住呼吸,小黑潛下去,找條直路,快速沖過去。”
瞬間海水淹沒了三人,三人只能憑著自己的意志死命堅持。羅成睜開眼睛掃視了周遭,水下到處都是漩渦,小黑正奮力在其間穿行,稍有不慎,頃刻就是全軍覆沒。羅成只能閉上眼睛,心中默念:“爺爺保佑!”來個眼不見心不慌。
一盞茶的功夫對于三人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了,等小黑終于力盡,一頭擱淺在沙灘上的時候,羅成和燕青渾身真氣已經將要耗盡,只能軟躺在沙灘上大口喘氣了。小雨則昏迷不醒,似乎是喝了不少水。羅成見狀堅持爬了起來,把女孩放平,頭部偏向一邊,用力擠壓她的腹部。看到小雨終于吐出幾口海水,醒了過來,羅成再了堅持不住,大字型躺在沙灘上,精疲力盡。
半個時辰過后,三人終于緩了過來,看到小黑還擱淺在旁邊,羅成和燕青奮力把巨鯨推回到海中。羅成囑咐道:“小黑你尋個地方先呆一呆,我們去查探下,等會來尋你!”
看著巨鯨離去,三人悄悄向著燈火處摸去。來到近前,大伙都大吃一驚,原來燈火是一座城寨的瞭望塔。這座城寨依山傍水而建,正面只看得見卡在兩座山之間的城墻,以巨石累積而成,高約五丈,城墻上有四座瞭望塔,似乎有幾個黑影在上面巡邏。木質的城門寬約兩丈,高約三丈,此刻正緊閉著。而城墻后面一片漆黑,非常安靜。
羅成拉過倆人,蹲下來,商量道:“這么高的城墻,我們又沒帶工具,硬闖看來是不行了。不過我觀察過了,右邊的懸崖下面有個洞穴看起來像是船只進出用的,應該順路可以潛入內部,等會燕兄你保護小雨呆在沙灘,我一個人先進去探探怎么樣?”
小雨看后搖頭道:“成哥哥,你一個人去太危險,我們一起去吧?”
羅成堅定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
這時燕青說道:“我看這樣吧,我們回到沙灘去找到那條鯨魚,潛到崖下后讓小雨留下待命,現在漲潮,船只不會進出,應該沒有什么危險。我和羅成一起進去,兩個人有個照應穩妥一點,如果我們見機不妙,可以立刻原路返回。如何?”羅成想了一下,勉強答應了。
來到洞口,海水已經將要把洞口淹沒,不仔細看,還真容易忽略過去。“我們很快回來!”羅成安慰了下小雨,把懷中的包袱交給女孩,跟燕青一起悄悄潛水進入洞內。
經過一段大道過后,前面出現了三條岔路,羅成見狀給燕青打了手勢,兩人一起浮上洞頂,大口的吸氣。羅成說道:“你看洞頂的鐘乳石,再過不久海水就會把這里全部淹沒,前面又有岔路,你怎么說?”
“我還行,再游幾十丈沒有問題!”
“那好,我選擇的時候喜歡左邊,就賭最左邊那個洞口如何?”
“嗯,拼了!”說完,兩人深吸一口氣,潛下水朝左邊的洞口游了進去。
游了三十丈過后,還是沒有見到出口,羅成漸漸焦躁了起來,前路不知,后路已絕。旁邊的燕青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經越游越慢,不知不覺落后了羅成兩個身位。
又游了幾丈,羅成渾身真氣已然耗盡,就在這個生死關頭,羅成胸口檀中穴突然有一股暖流沖出,順著他的經脈迅速擴撒到其全身各處。霎那間,羅成的精神和肉體進入到前所未有的狀態中,他感到身心似是渾融為一,化作某種超乎平常的澎湃力量,源源不斷。羅成知道他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至少在水中不用換氣也不怕了。想起燕青的功力跟以前的自己差不多,羅成趕緊回頭游到燕青身邊,一手拉著其手臂,一手按在他的中樞穴輸送真氣。
片刻過后,燕青點了下頭,打了個繼續的手勢,于是兩人繼續向前游去。
不知游了多少丈,微弱的光線終于出現在了不遠的前方。看到希望,兩人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看到水源般瘋狂前行。
終于浮上水面,燕青大口的喘氣,已經不分東南西北。反觀羅成則氣定神閑,他拽住同伴環顧四周,確定出口是個大池塘,池塘旁邊似乎是個龐大的演武場,場邊擺著好幾個兵器架,架上刀叉劍戟斧鉞應有盡有,只是看起來似乎只是凡品。遠處有幾棟大宅子,沒有燈火。
羅成正想把燕青拉上岸,一張巨大魚網當頭落下,遠處無數火把點起,緩緩靠近,而兩人則成了甕中之鱉。
被漁網裹著提了起來,羅成和燕青越掙扎,漁網收的越緊,兩人終于都動彈不得。
“嗯?怎么是兩個男人,他們怎么進來的?快去看看有沒有落網之魚,另外把他們拾掇拾掇,扔進水牢!”一把雄壯的聲音說道。
羅成感到一陣風向自己的脖子襲來,他知道對方是要打暈自己,不待自己運功,護身真氣已心隨意走,保護住要害。一個手刀劈來,羅成假裝應聲而倒。接著兩個手下迅速上前把兩人搜刮一空,提起失去知覺的兩人向后院走去。其余眾人打著火把在四周搜尋起來,有些還跳入水中繼續搜尋。
羅成閉著眼睛,心中默記路線,以便將來逃脫。被提著七拐八繞后,又下了個石梯,兩人被扔進一個有水的石室,接著牢門被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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