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過兩天見面才跟你們說的。”事已至此，沈晏之也只好如此答復，“沒想到你們提前知道了。”

“顧知呢？”顧父看了一圈什么都沒看到。

沈晏之：“樓上休息。”

顧父給顧母使了一個眼色。

顧母主動說：“我上去看看她。”

沈晏之想攔著，可這是顧知的媽媽，攔著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上午的事我都聽說了。”顧父拉著沈晏之坐下，跟他談，“顧知這丫頭被我們慣壞了才會那般任性，你放心我會好好跟她說，孩子哪兒能跟著她姓。”

“孩子跟誰姓都一樣。”沈晏之不想給顧知平添煩惱。

顧父面色一頓，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點兒復雜。

沈晏之察覺到了：“怎么了？”

“你跟顧知是不是還在談離婚？”顧父心里有點兒不踏實。

沈晏之沉默。

他不想離，但他不能保證最后顧知會留下。

萬一不留，他現在說不是，就是在給未來的她增加麻煩。

“這丫頭也太不識好歹了。”顧父心里有氣，在沒有找到除了沈晏之以外的合作對象之前，他都得把人捧著，“你放心，我會好好說說她，太不像話了！”

“不說這個。”沈晏之清楚說再多，顧父也聽不進去。

顧父面色有些尷尬：“好。”

與此同時。

樓上。

顧母打開門就看到顧知正在背對著她換睡衣，她還沒開口，顧知就很冷淡的一句：“進來之前敲門，你是不是又忘了。”

“你沒跟我說過。”顧母走進來把門關上。

顧知身形一僵。

她把睡衣扣子扣好轉身：“媽，您怎么來了……”

顧母視線在整個房間看了看。

一個枕頭。

一個人的生活痕跡。

“你跟晏之分房睡？”顧母沒了往日的懦弱和溫柔，一開口就帶著點兒不悅。

顧知沒瞞著：“是。”

“從今天開始，讓他搬過來跟你一起。”顧母壓下情緒，用長輩的姿態說教著，“都是當媽的人了，怎么還能這么任性行事。”

“什么當媽……”顧知一時沒反應過來。

“早上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顧母在這個事情上態度有些強硬，“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也不管你跟晏之在鬧什么矛盾，從現在開始你都得跟他好好生活。”

顧知沉默著坐在床上。

明明知道他們性子薄涼不愛自己。

此刻聽著這些話還是會難過。

“有了孩子，晏之也會收收心。”顧母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也不會再因為別人跟你離婚。”

顧知低眸苦笑：“您覺得，靠孩子成為紐帶的婚姻，會幸福嗎？”

“幸福重要嗎？”顧母反問。

顧知一愣。

“你最重要的是保住沈太太的身份。”顧母的思想已經被完全同化，“有這個身份，你在這個圈子說話才有分量，別人才會高看你一眼。”

顧知心里悶的難受。

“你已經過了追求純粹愛情的年齡，不再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顧母說教著她，“你有你的責任和義務，你要替你肚子里的孩子守住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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