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余欲言又止：“其實……”

“嗯？”顧知抬眼。

顧成余看著她清透自然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忽然頓住了。

那件事要怎么說，才能將對小妹的傷害降到最低？

“大少爺。”司機忽然拿著手機走過來，面無表情的說，“顧總有事找你。”

“就說我死了。”顧成余一點兒都不想接。

“顧總說如果你不接的話，有些話他只能跟二小姐說。”司機就是個無情的傳話工具人，“萬一二小姐被他刺激到出了事，他不負責。”

顧成余被拿捏著。

各種不情愿下他還是拿過手機接了電話。

顧知本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因為他的動作停住。

她這傻哥哥。

不想接電話直接掛了就行。

爸要將電話打到她這兒，她不接不就完了？

“又有什么事。”顧成余一點兒好態度都沒有。

顧父一點兒都不急：“顧知能聽到嗎？”

顧成余沒有回答。

如果不是怕再次傷害到小妹，他壓根就不會搭理。

“如果她能聽到你離她遠一點。”顧父這次的計劃一石二鳥，威脅了兩人，“接下來的話有再次刺激到她的可能。”

“有什么就說。”顧成余脫口而出。

顧父嗓音沉沉問：“你還打算把下午聽到的事告訴她嗎？”

“為什么不告訴！”顧成余沒想那么多。

“看來今晚的提醒還不夠。”顧父拿捏自家兒子輕輕松松，“你就不怕她知道這個事情精神受刺激導致流產？你不是她的哥哥，這點兒都沒想過？”

顧成余渾身一怔。

他的確沒考慮過這些……

他想的全是這個事情小妹要怎么接受，他要如何幫她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如果不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就等她把孩子生了再說。”顧父算盤打的很響，“最好是孩子半歲以后，不然各種壓力容易讓她產后抑郁。”

“你不是讓她把孩子打了？”顧成余看不清那么多彎彎繞繞，他只知道爸的態度前后不一致。

“那么說只是為今晚的事情做個鋪墊，孩子打不打跟我沒有關系。”顧父怎會告知他真實想法，“要不要說，你自己考慮。”

顧成余沉默了。

“如果非要說，我也不攔著。”顧父說道，“到時候出了事，你自己承擔。”

說完就掛了電話。

留下不知如何抉擇的顧成余站在那兒。

顧知看出今天一天他都不太對勁兒，走過去問：“他跟說什么了。”

顧成余看著她。

心里陷入各種掙扎情緒中。

“怎么了？”顧知察覺到這次的事，比想象中的嚴肅。

“沒什么。”顧成余把心思壓下去，他還需要時間想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倘若說了。

她經受不住這個事情的沖擊……

又該如何？

“你要回哪個家？”顧成余努力讓自己變得正常，“哥送你。”

顧知沒追問：“我自己的家。”

顧成余：“好。”

他讓自己自己打車回去，自己開車送她。

一路上，車內的氛圍都比較安靜。

被顧成余強行安排在后座的顧知看著他沉重的背影，叫了他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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