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漢饒命(捉蟲)
屠溪溪追得急,顧不上腦殼子又疼又暈,直往她看到的那個身影的方向而去,口中不停喊著“爹!爹!我是溪溪!”
街上的行人見一個漂亮姑娘慌慌張張追人而去,紛紛都讓了路。
只可惜不知是離得遠(yuǎn)還是什么原因,那個身影一直沒有回過頭。
拐過街角進(jìn)入長長的巷子,那個身影就不見了,仿佛一切只是屠溪溪的臆想而已。
屠溪溪站在原地繞了一圈,向四處張望,始終沒有再看到那個身影。
此刻,失落、迷茫、不甘心的情緒一波波向她涌來,心一橫,她忍不住抬起腳步走到巷子口第一家門前,用力敲門,口中大喊,“請問有人在嗎?”
她敲了好一會兒,終于有人來把門打開了。
主人是一位身形痩薄的小婦人,看著有些唯唯諾諾的,但也十分謹(jǐn)慎,只開了一條門縫,見屠溪溪是生面孔,便從門縫里和她說話。
“姑娘,你找誰?”
“我……我找我爹和我娘,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身材很高壯,嘴巴周圍有一圈胡子的中年男人?眉毛很粗,長相看著比較兇,但是很憨厚,他說話的口音和你們這里不太一樣,而是和我的口音一樣,你有見過他嗎?”屠溪溪連比帶劃,就怕漏掉了哪一點(diǎn)。
小婦人搖了搖頭,輕聲細(xì)語道:“姑娘,我沒有見過,你去問問別人吧!”
似乎是不習(xí)慣與生人多說話,小婦人沒等屠溪溪回應(yīng)便將門給合上了。
屠溪溪無奈,只好對著里面喊了一句“謝謝啊!”
她抬步去敲了第二家的門,第二家是一個老翁開的門,老翁顯然歲數(shù)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屠溪溪與他說了一會兒也沒說明白。
老翁還在糾結(jié)屠溪溪說的話,“很兇啊?嚇人?”
屠溪溪忙擺手,“不嚇人,他人很好的,從來沒主動欺負(fù)過人。”
老翁:“啥?還欺負(fù)人?”
屠溪溪:“……”
屠溪溪放棄,“謝謝您了,我去問問別人吧。”
老翁:“那行吧。”
屠溪溪:“……”
告別了老翁,屠溪溪又敲開了第三家的門,第三家開門的是一個胖胖的大嬸,看著很是和善,知道屠溪溪是來找人的,還邀請她到家坐一坐。
屠溪溪自然不肯,她急著找她爹,實(shí)在沒空去說閑話。
大嬸也不強(qiáng)留,“行吧,找你爹娘要緊,可我也實(shí)在不記得有沒有見過這么一個人,平日里在路上見著生人,哪能那么仔細(xì)地去看看別人長什么樣呢,沒留意過,你這么猛一問,我還真想不出來。”
屠溪溪只得又敲了下一家的門,同樣沒有什么收獲。
接下來幾家,要么人家不愿意與她說話,要么門都敲不開,要么說是沒見過,讓她問問別人。
屠溪溪都有些泄氣了,可一想到爹娘,她又默默給自己打氣,敲開了又一家的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出來一個瘦弱似長桿子的中年男人,男人嘴上掛著兩撮小胡子,嘴里咬著一根枯黃的草根,倚靠在門框上,站沒站樣,看著流里流氣的。
他微瞇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屠溪溪,抬抬下巴,“你誰啊?來干什么?”
屠溪溪被他看著莫名有些不舒服,但怕錯過一個人就可能錯過找到爹娘的機(jī)會,便強(qiáng)壓著心里的難受,給男人說了一番自己的意圖。
聽到屠溪溪是來找爹娘,還是個外鄉(xiāng)人,長桿子男人眼神變化了,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草根,問道:“你爹娘來這里做什么?”
“他們……”屠溪溪不打算說真話,“他們是來尋醫(yī)問藥的,聽說這里回春堂的老大夫醫(yī)術(shù)好,所以就想來試試,他們走得急,沒帶多少錢,我來給他們送錢,卻找不到他們了。”
“原來是這樣啊。”長桿子男人最后的音調(diào)扯得很長,莫名讓人有些隔應(yīng)。
他很是苦惱地想了一番,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我還真見過你爹娘,就是在回春堂附近。”
“真的嗎?”屠溪溪有些驚喜,她今天也是在離回春堂不遠(yuǎn)處看到了疑似她爹的身影,問了這么久,總算是有個結(jié)果了。
長桿子男人拍著胸脯打包票,“那當(dāng)然了,我還能胡說不成。”
屠溪溪一喜,“那你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嗎?”
長桿子男人一臉為難的樣子,“知道是知道,就是……”
屠溪溪心想他是想要報(bào)酬,便承諾道:“你放心,只要我找到我爹娘,我一定會準(zhǔn)備些禮物來謝謝你的。”
長桿子男人似乎對屠溪溪所說的禮物不感興趣,擺手道:“用不著,你要是真心想找你爹娘,就跟我進(jìn)來,我讓你看樣?xùn)|西你就明白他們在哪兒了。”
男人的語氣很嚴(yán)肅,并不像在說謊。
屠溪溪思慮再三,同意了。
她抬腳邁進(jìn)門里,長桿子男人跟在她身后,并沒有把大門關(guān)上,屠溪溪眼角的余光緊緊看著男人,見他沒有多余動作,心稍微放下一點(diǎn),繼續(xù)往里走。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長桿子男人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跑向大門處,將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三兩下插上門閂。
屠溪溪也反應(yīng)過來,跑過去時(shí)卻已經(jīng)遲了。
長桿子男人一改之前的裝模作樣,放肆的目光落在屠溪溪身上,嘴里不干不凈的,“小美人,找什么爹呀,你看我當(dāng)你爹行不行?快來,讓爹爹抱一抱。”
說著便張開雙臂撲向屠溪溪。
屠溪溪閃身一躲,向不遠(yuǎn)處的石桌旁跑去。
長桿子男人邊追邊猥瑣地笑,“跑吧,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夠味,等你跑累了再來爹爹的懷里,爹爹疼你啊。”
屠溪溪緊咬著牙,一雙眸子瞬間變得赤紅。
兩人繞著石桌博弈,長桿子男人嘴里不停冒出些污言穢語,一句一句都刺激著屠溪溪的神經(jīng)。
屠溪溪只覺得頭疼欲裂,胃里翻涌不止。
忽地,她停下了腳步,長桿子男人也隨即停下來,目光很是淫邪,奸笑著,“嘿嘿,跑不動了吧,快坐下歇一歇,爹爹給你揉揉腿,揉揉腳,保管你舒服的要上天。”
屠溪溪一臉憤恨地瞪著他,一語不發(fā)。
長桿子男人越說越來勁,“美人就是美人,生氣也好看,瞧這胸前兩個肉團(tuán)子,一抖一抖的,真讓人忍不住啊,快讓爹爹給你揉一揉。”
他說著,就要來捉屠溪溪。
等他來到近前伸出手握住屠溪溪瘦弱的肩膀時(shí),屠溪溪反倒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長桿子男人心里一陣激動,“美人要投懷送……啊!”
就在男人閃神的一瞬間,屠溪溪曲起腿,猛地頂向了男人兩腿中間,她的力氣極大,堅(jiān)硬的膝蓋骨仿佛石頭,頃刻雞飛蛋打。
男人顧不得什么,立即倒在地上,緊緊捂住兩腿中間,一張臉又青又白,冷汗直冒,嘴里大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試圖緩解疼痛。
屠溪溪似嫌臟一般拍了拍手,冷眼旁觀地上男人的慘相。
卻聽到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帶著些地動山搖的氣勢。
屠溪溪轉(zhuǎn)頭,看見來人,眼眶突然有些濕潤,她眨了眨眼睛,把眼淚強(qiáng)逼了回去。
林朔幾乎是瞬間就挪移到了屠溪溪的面前,拉著她左瞧右看,語氣不乏擔(dān)憂和關(guān)心,“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屠溪溪指了指地上還在打滾的男人,“他有事。”
接著屠溪溪就把之前發(fā)生的事簡略地和林朔說了一說,林朔的目光瞬間變得陰狠冷酷,仿若結(jié)了一層冰。
他走到長桿子男人面前,一腳踩上他的胸口,狠狠碾了碾。
長桿子男人根本受不住,連氣都喘不上來,一張臉憋得輕紫,抖著嘴唇道:“好漢……饒命啊!”
林朔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想一刀解決了這個人。
屠溪溪及時(shí)阻止,扯住林朔拿著匕首的那只手,“不要!不能殺他,萬一有人看他死了去報(bào)官,我們就沒法在這兒待了,我還要在這兒找我爹娘呢。”
聽到屠溪溪為他求情,長桿子男人心里一喜,然而屠溪溪接下來的話卻教他哭也哭不出來。
“把他的舌頭割了,眼睛捅瞎吧!”
他這張嘴里說的全是污言穢語,眼睛盡往不該看的地方瞟,今后就讓他說也說不成,看也看不了,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他瞎了啞了,既報(bào)了她的仇,也避免他去報(bào)官指認(rèn)他們兩個,一舉兩得。
林朔自然應(yīng)允,手腳利落地先把長桿子男人的舌頭拽出來割了,男人痛不欲生,流了一嘴的血,沒了舌頭,卻只能“嗚嗚”慘叫著,登時(shí)要昏過去。
林朔沒有手下留情,又是兩下,便將此人的眼睛捅瞎了,血從眼睛里流出來,很是慎人,長桿子男人徹底昏死了過去。
“他不會死了吧?”屠溪溪有些擔(dān)心。
不死還好說,若是出了命案,官府總要管的,那對他們是大大不利的。
林朔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我下手很準(zhǔn),死不了。”
果然,沒多久,長桿子男人的嘴里和眼睛都不再流血。
做完了這一切,林朔卻沒有立即帶著屠溪溪離開,反而伸出手蘸了些長桿子男人的血,在堂屋的門上寫下四個大字——惡有惡報(bào)。
屠溪溪滿意地笑了笑,對著他伸出大拇指。
林朔沒說話,嘴角卻不自覺上翹,在院里的水缸里洗了洗手,這才背著頭疼欲裂的屠溪溪往外走。
可也不知是屠溪溪他們運(yùn)氣太好,還是長桿子男人平日作為惹人厭煩,他這里發(fā)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竟沒有一個人出來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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