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戲?
“我告訴你們,想都別想!這個房子有我的一半,你就是去告我也告不贏······”
“你們做夢!小熙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你也不想想自從小熙出生之后,你那兒子他干了什么?每天不是喝酒就是不著家,更何況他還家暴!這孩子跟你們聞家有屁的關系?!”
“哼,想要孫子是吧?你們倒是把聞灼帶走!聞灼可也是你們的孫子!”
“小娼婦?我是娼婦你兒子是什么?白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
聞灼懶散地站在門口,直到里面的吵架聲消失,他才推門進去。
看見他的身影,張如玫陰陽怪氣地“呦”了一聲,“終于舍得回來啦?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兒子······”
“直接說,你有事兒嗎?”
“怎么?現在連聽我說句話都不肯了?果然是翅膀硬了······”
“說不說?”聞灼聲音沉了下去,眼中的冷冽似要化作實質。
張如玫被他的眼神嚇得微微怔住,這個樣子的聞灼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她心虛地咳了一聲,掩飾剛才的失態:“我可告訴你,你爺爺奶奶快過來了!”
“哦!
“他們可能要把你帶走!”
“嗯!
張如玫語氣焦急:“他們要是帶走你,你就不能在帝都星上學了!”
聞灼繼續敷衍地點頭。
張如玫急了,她原本以為這件事能唬住聞灼,所以對聞灼的態度沒有絲毫收斂,沒想到聞灼竟然油鹽不進。
她著急地上前一步問道:“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如果你想留在帝都星我可以······”
“我聽到你們說得話了!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張如玫還沒說出口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我,我那說的都是氣話,不能當真的。”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想問個問題,”聞灼道,“您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對不對?”
張如玫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能說出什么來,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一瞬間,聞灼的腦海中忽然涌現出許多之前不曾有過的記憶。
原主幼時聽到的聞時毅和張如玫的爭吵內容、張如玫口不擇言說過的話、兩人談事情時原主無意間聽到的事······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佐證了張如玫不是原主親生母親這件事。
聞灼被突如其來的記憶沖擊的微微頭暈,等他緩過來后,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什么。
他不太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記憶是怎么來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兩人相顧無言。
最終,張如玫定了定神,率先開口道:“這些年我對你確實說不上好,但是也沒短你吃的穿的不是?”
她的臉上劃過一抹痛苦之色,“我真的沒辦法接受,我們結婚才三年,哪怕還沒有孩子,那也不是他出軌還有了私生子的理由,更何況你當時都兩三歲了,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不遷怒你······”
“我理解,不用解釋。”聞灼輕聲道。
“你這小孩······”張如玫神色不大好看,“我現在是真的想幫你,你爺爺奶奶他們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們一直覺得你是來歷不明的野種,甚至懷疑你不是聞時毅的親生兒子,見了你也是動不動就罵,你要是跟他們生活在一起,肯定沒有好日子過的!
“幫我的條件是什么?”
被聞灼這么直白一問,張如玫從背包里拿出一張紙,踟躕著遞給了他。
那是一份遺囑。
遺囑上除了對聞時毅父母的安排,還有幾行特別提到的有關于聞灼的內容。
聞時毅留下十萬星幣的遺產,作為聞灼日后的學習和日常所需,而這一份遺產只會交到聞灼未來的監護人手上。
十萬星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至少對于聞灼的學業來說算是一份保障。
聞時毅在帝都星奮斗這些年,也算是小有成就,能存下資產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聞灼仍然感到怪異。
聞熙有自己的親生母親照顧,沒有被提及也情有可原。然而最近幾年,聞時毅對原主的態度,一天不如一天。
更何況這個世界毒品依舊屬于禁品,按理說照他這樣的吸法,哪怕說他已經傾家蕩產也不為過。
這種情況下聞時毅還為他著想,并不合理。
“你想要我的撫養權?”聞灼垂眸問道。
張如玫踩著高跟鞋坐到了沙發上,“是這樣的,最近我生意上資金出現了一點問題,十萬星幣雖然不多,我再湊湊也是能補一補窟窿的。要不然······”她環視一圈房子,無奈地說,“我只能把這個房子先賣了,緩解一下壓力!
“你也不用擔心,這算是我借你的,你上學的花銷我會出,而且,這房子也有你的一份,等你長大了之后,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聞灼對于這個未成年的身體十分的苦惱,無論是張如玫這一方還是所謂爺爺奶奶那一方,他都不想選。
但他未滿十八歲,就必須需要監護人。
“可以,有條件!
“什么條件?”張如玫點燃一只女士煙,不甚在意地問了一句。
聞灼道:“打個借條,等我高中畢業之后,我的生活不用你過問,這房子也任由你處置,把我那份給我就可以。但在這之前,你不能動這棟房子,因為我要住!
“我家又不是沒有你住的地方,你干嘛非要住死過人的房子里啊?”
張如玫說得理直氣壯,好像剛才數落他白眼狼的人不是她一樣。
聞灼沒說話。
他是無神論者,死人什么的并不忌諱,更何況這是星際時代,有鬼的話豈不是串線了?
他只是不想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那是你家!甭勛浦徽f了這四個字。
張如玫默了默,說:“反正只要有那十萬星幣,我也不會再動房子的心思,至于你爺爺奶奶那兒,我來跟他們說!”
她答應得痛快,聞灼也沒了顧慮。
低頭寫借條的聞灼并沒有注意到張如玫看他的眼神十分復雜。
她之前因為聞灼的身份,對聞灼的態度十分冷淡,甚至是厭惡。
但是她仍記得聞灼剛被聞時毅抱回來時的樣子,長相乖巧的小男孩總是用渴望的目光看著她,還喜歡邁著小短腿跟在她的身后,哪怕被她兇也樂此不疲。
后來因為她的冷淡以及聞灼的日漸長大,這份親昵也慢慢消失,她和聞時毅的生活變得一地雞毛,以至于徹底忽略了這個孩子。
以前她確實膈應聞灼的存在,現在也依舊嘴上不饒人了些,但聞時毅死了,她的氣也散了。
身為一個生意人,張如玫的眼光向來長遠。
她知道聞灼的學習成績非常好,現在幫他一把的話,或許以后對她和她兒子大有裨益,何樂而不為呢。
張如玫接過聞灼遞過來的紙筆,簽了字,“不過······你一個人獨居沒問題嗎?”
“沒問題!
“行吧,反正你平時住校,要是你同意的話,每周末來我那兒吃頓飯,要不然你弟弟也會想你!
這次聞灼沒有再推辭。
聞時毅的后事處理完已經是三天后了,周二那天,聞灼回到了學校。
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何溯一反常態地沒有逃課也沒有睡覺,他背靠著墻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溯哥?哥?”顏珞拍了拍何溯的肩膀。
何溯反應過來,嫌棄道:“叫你爹溯哥哥?你有病吧?”
“臥槽······”顏珞喉嚨哽住,“不是,你怎么回事兒。课铱傻锰嵝涯,你已經發呆一個小時了!
何溯琥珀色的瞳孔中閃爍著點點微光,他低聲問:“我記得你家老爺子想讓你繼承公司?”
一提起這件事,顏珞頓時一臉愁苦:“對啊,我爺爺很早之前就這么跟我說過,但我對管理公司真的沒興趣!
“如果斷了你的經濟來源呢?”
“······我覺得我還是有能力撐起我家公司的,不會我可以學,興趣可以慢慢培養!鳖佺笳Z速飛快。
何溯揉了揉英挺的眉骨,神情有些疲憊。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穿過人群落在了聞灼的身上,沒想到原本還在安靜聽課的聞灼敏銳地看向了他的方向,與他的視線相撞。
輕微地壓了下眉,何溯避開了視線。
他低聲問顏珞:“昨天聞灼是不是沒來?”
“你不知道?”顏珞奇道,“我還以為你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他呢!
何溯瞥了他一眼:“我為什么要一直關注他?”
“那我怎么知道······”顏珞嘟囔道,他做賊似的看了看四周,神秘地說,“據說,聞灼的父親前兩天去世了,他請假是在處理他父親的后事。”
何溯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沒再說什么。
下課后,何溯與顏珞走在走廊上,他們的前面有兩個男生正在高聲交談。
“哎,你剛才聽到廁所里的動靜沒?”
“什么動靜?”
“你聾了?好像有人打架啊,沒聽到嗎?”
“啊,我剛才以為哪個哥們腎不太好,一直哼哼唧唧的······不過誰膽子那么大,在學校里就敢打架?”
“那我哪知道,我就聽到里面有個人喊聞灼的名字,還有踹門聲,別的沒聽到!
······
“臥槽!這是哪個崽種竟然敢打聞灼?”顏珞一臉震驚地看著前面兩人的背影,“nm,我還沒打過呢!”
他等了一會兒,卻無人回應。
扭頭一看,何溯已經走了老遠。
“何溯!你干嘛去?!”
“抽根煙!
顏珞直接一個白眼甩了過去,“忽悠誰呢?不就是想插一腳······有好戲看了。
“溯哥,等等我!”
然而何溯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轉角。
顏珞眼睜睜看著何溯走得飛快,干脆回了教室。
廁所位于三樓拐角處,此時離上課時間很近,因此已經沒什么人。
他緩步走近最里面的那個廁所門前,里面窸窸窣窣伴隨著低低的悶哼聲。
他點燃一支煙叼起,靠在墻上盯著那扇門。
他不相信聞灼會被人打,聞灼那個人,不打別人就不錯了。
但他還是來了。
門里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他把煙夾在指尖,另一只手里不停地把玩著打火機,心中猶豫是不是要踹門進去。
廁所門猛地被人從里面踹開,一個人光著上半身,嘴里塞著衣服,不偏不倚地滾在了何溯的腳下。
何溯看也不看一眼,視線落在斜靠在墻上的那個人。
此時的聞灼臉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紅暈,他鬢邊的幾綹頭發被汗水打濕,原本就白的膚色此時慘白異常,形狀姣好的唇瓣也蒼白干燥。
“怎么?來看戲?”聞灼勾起唇角,“大概讓你失望······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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